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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金盏(254)+番外

而彭禄的落水和彭母的伤心过度,实在不能怪在岑家头上,那时意外的不幸接连而至。

龚老先生的病故更是欲加之罪,老先生看重彭禄,知太保曾指点他指点一二,便寻来两人一道怀念而已。

家生子的死就愈发是无理无据、空口白话地抹黑。

二说科举舞弊。

岑睦的才学如何,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同窗、以及之前一道参加过文会诗会的学子都能介绍一二,他完全有凭借自己就金榜题名的实力。

且岑睦年轻,哪怕一次失手,也不过是三年后再来,岑家也完全能负担他再修习三年。

岑太保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岑睦铤而走险。

三说畏罪潜逃。

岑睦的“罪”只有私定终身,其余都是无稽之谈。

他何必潜逃?

他定然是出了事,被人制造了潜逃的假象,为的就是向岑太保发难。

眼下顺天府积极找寻岑睦下落,但贼人狡诈,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寻不到,恳请圣上给些时间、也能增派人手帮助找寻。

最后是千般万般地叩谢皇恩。

章振礼看完,道:“太保大人尽力了。”

成昭郡王有备而来,不管有没有实证,先把一坛墨汁都泼过去,而岑太保则是一身黑漆漆地拼了命甩干净,能掰扯出这些已经不错了。

最重要的是,太保没有提旧日救驾之事。

节骨眼上提旧恩,永庆帝不会喜欢。

章振礼指着那份信,又与安国公道:“他还请您帮忙寻人。”

“我哪里找去?”安国公长叹了一口气,“京城那么大,城门守卫又说岑睦出城了,京郊就更大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掘地三尺也得知道地方才行。

不是我不想帮他,姻亲一场,能帮的我能坐视不管吗?实在是难啊!

我早几年就劝过他,差不多就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包大揽的不是回事。

唉,也是怪我,我怎么就不再多劝劝呢!”

章振礼清了清嗓子,问章瑛:“小妹怎么办?”

“我……”

章瑛才刚开口,安国公夫人先喊了起来:“还能怎么办?岑家既然帮不上了,难道让阿瑛回去吗?我不答应,我绝对不答应!”

章瑛的眼泪滚滚落下来:“我不回去!岑琅能从薛家脱身,我为什么就要回去?岑琅那混蛋还投敌了呢!父亲、大哥,你们救救我吧……”

说话间,母女两人抱着哭作一团。

安国公听得头痛:“你公爹也没有说一定让你回去,信上写着,一切看你的想法,只是阿淼那孩子,他让我们想想办法。”

章瑛自己能安全,自然舍不得儿子。

又是一通央求下,安国公道:“我明日先把折子送去御书房,振礼啊,你也再听听郡王的意思。”

岑哲忧心忡忡等到了天色大黑,没有等到章瑛回来。

勉强等到第二天中午,等回来了章瑛的嬷嬷。

嬷嬷没有进太保府,就站在门外与门房上的道:“国公夫人病倒了,一定要留夫人伺候,想来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国公爷说,太保交托的事情他会全力办好,让太保放心。”

留下这些话,人就又走了。

岑哲赶忙找父母商议。

太保夫人愕然:“病倒了?怎么可能这么巧?!我看她就是不想回来!老太爷你看,我们岑家还没倒呢,怎么一个个都……”

话说到一半,她就在岑太保如刀的眼神里闭上了嘴。

岑太保捂着胸口咳嗽,道:“有样都会学样,我们松口留下阿琅时就注定了会这样,你难道想不到吗?”

太保夫人确实没有想到。

在她眼中,阿哲媳妇就不是那样的人。

而提起岑琅,她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吃里扒外,我们心软依了她,还让她暂且住在庵堂里,过两年再做打算,她却、却出卖自家人!岑家出事,她有什么好处?早知如此,还不如、还不如把她押回薛家去。”

岑哲听明白了,他的妻子恐怕不会回来了。

但比起在岑家提心吊胆,还是安国公府更安全。

“父亲,”岑哲问,“能不能把阿淼送走,和他娘一块,请岳父庇护他们?”

岑太保看着他。

岑哲以为他不同意,着急道:“岑睦是您孙子,阿淼难道不是吗?他最小!他一个幺孙!”

“最小?家里最小的难道不是你的侄孙侄孙女们?阿瞻的那对龙凤胎,甚至才几个月大!”岑太保指着岑哲,恼道,“能不能把阿淼送走,我说了不算,要看你岳父!

我告诉你,你太平些,现在家中乱不得。

你大嫂、你两个侄媳妇,看到你媳妇不回来,她们怎么想?

阿淼轻而易举就送出去,家里是没有其他孩子了吗?

为什么岑家会这样,还不是因为都是一盘散沙!”

岑哲被骂得蹲下身来,抱着头无力极了:“父亲,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吗?真的到了这一步了吗?圣上不会那么狠绝的吧?或许、或许……”

“定西侯府那疯子都敢让一个嬷嬷来指着我的脸骂了,她胸有成竹!”岑太保恨恨道,“圣上念恩情,圣上也是最……”

最无情的。

是生是死,全看圣上心意。

广客来。

陆念在雅间里看话本子。

临街的窗户大开着,春风吹起来,神清气爽。

阿薇煮了碗抄手送上来。

陆念慢悠悠地吃,红油染唇,衬得原本不太有血气的脸庞都活络许多。

“只听闻嬷嬷说,到底没有我自己亲自去一趟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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