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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金盏(364)+番外

再说了,要把你们安国公府弄得混乱不已,偷龙转凤怎么够啊?

只偷龙转凤就能让你们跌个大跟斗,你章振礼还会坐视我动手?

你想借我的手谋好处,我拖你下水不也是名正言顺?

与虎谋皮,是这么说的吧?”

看着她毫不让步、理直气壮,章振礼喉结滚了下,促笑道:“说得真是在理。”

话语带了讽刺,但陆念左耳进、右耳出。

章振礼对她的反应也不意外。

就像陆念之前自己说过的那样,她或许不是绝顶聪明,但她有过人的直觉。

“吃一堑,长一智”的经验配合直觉,让她很清楚该以如何神态去应对对手刻意的挑衅与刺激。

不得不说,这一点让人欣赏极了。

章振礼如此想,便也如此说:“我确实很中意你。”

陆念翻了个白眼。

待章振礼离开,阿薇进来雅间里。

陆念打着哈欠道:“我编了个新故事。”

阿薇听得哭笑不得:“您的这些故事,比书局新出的话本子好看。”

“他自以为能独坐钓鱼台、游刃有余地看安国公府其他人唱大戏,我就直接把他踹进去,”陆念撇了撇嘴,“不让他也当回鱼,他嘴里挖不出真话来。”

“心气高,自视高,又自私得很。”

“章振贤可不是章瑛,天真如章瑛都不敢为了姨娘和安国公夫人叫板到底,章振贤越发不会了。”

“他是世子,他只要闷头过日子,爵位就是他的,等七老八十了给他姨娘求个恩典,已经是他最大的孝顺了。”

“章振礼也一样,父母怎么死的、跟现在的他有什么关系?他不会蠢到为了可能是被害死的父母去和安国公作对。”

“能拉他下场的唯有利益。”

“同是庶子,他占了长,更占了贤,他能眼睁睁看着个废物在他跟前蹦跶?”

阿薇颔首:“您的想法很是在理,但是,章振礼信吗?他能找到佐证吗?”

章振礼“找”到了。

作为安国公的亲侄儿,几十年的相处,他自然对对方了如指掌。

而陆念有句话说得很对,府中妾室好几位的安国公,在早年又如何会没有其他女人?

正妻进门前,府中通房便打发出去了。

这是明面上的,暗中,安国公把人养在庄子上。

后来,那通房去世了。

庄子上的老人浑然不知京中主家内里闹翻了天,她对章振礼没有防备心,而章振礼又擅长问话。

“难产死的。”

“还能是谁的,定然是国公爷的。”

“孩子也没有活,国公爷应该也松了口气吧,庶长子生在前头,夫人娘家那儿肯定要闹。”

“我是没有亲眼看到,但这事能作假呀?”

“夫人肯定不知道,也没人会去夫人面前多嘴多舌,要不是您问,奴婢也不说哩。”

章振礼回了府。

站在安国公书房外,他却犹豫起来。

如伯父说的那样,只是偷龙转凤,对安国公不至于伤筋动骨,他们老老实实熬过这一阵……

可一旦坐实了他的出身,那便是乱了继承,被人抓着一通猛打、就当真要抽了筋了。

章振礼并不想伤到安国公府的根本。

这厢章振礼拿不准主意,那厢弹劾的折子并未停歇。

永庆帝先前高抬贵手放过了章振礼,但大理寺卿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这位老大人本就有“宿敌”,借着这场东风,告他治下不严,告他对左右寺态度偏颇,为了彰显有理有据,把大理寺内部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翻出来,沸沸扬扬的。

大理寺卿苦不堪言,停职的章振礼更是讨不得好。

都察院、镇抚司,三天两头到安国公府来问话。

更“糟”的是,沈临毓特特选在温姨娘忌日那日登门去,问了正事后,又“探望”安国公。

当着章振贤的面,沈临毓直言发问:“今儿是不是那位姨娘的忌日,府里祭拜了吗?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问的章振贤脸黑如炭。

他不敢和沈临毓硬碰硬,这火气都冲到了章振礼和章瑛身上。

“太平日子不过,非要受恶人挑拨,你一次次和母亲争吵,你知道背后别人笑成什么样了吗?”

“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来看我们的笑话!”

“大哥也是,大理寺中全是乱账,几个衙门轮流登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惹了多大的祸事。”

如此愚蠢的话,章振礼扫了他一眼,懒得回。

章瑛却不会由着他讲,反唇相讥。

“别人为什么看笑话?因为我们就是个笑话!”

“父亲都说了是他和成昭郡王政见不合,我受不受挑拨,王爷该查的还是查。”

“犯在镇抚司手上,罪有应得了,就成了我闹出来的了。”

“都说树倒猢狲散,岑家倒的时候,猢狲更多,全跳出来火上浇油,多正常的事儿,你非说的像是大理寺连累了你一样。”

兄妹两人眼看着又要吵起来。

安国公抬步进来,就听得叽叽喳喳,恼道:“各回各屋去!”

章瑛抬脚就走,一面走、一面道:“供桌我摆,点心我备,元宝我买,二哥,你来不来磕头、给你姨娘掉几滴眼泪?”

“章瑛!”章振贤怒发冲冠站起身来,“你日子是不是不过了?!”

“怎得?”章瑛梗着脖子回道,“你要赶我出门?家里还没轮到你做主呢!”

安国公气血上涌,颇有气无力地与章振礼道:“你把阿瑛带走,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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