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醉金盏(438)+番外

文寿伯府的两嬷嬷大眼瞪小眼。

马车已经从于家外头挪过来了。

她们原是想哭个惨,趁看热闹的指责于家夫人的时候,把伯夫人扶到车上,先走再说。

现在这样……

她们又看于家夫人。

于家夫人气势汹汹地在和家里人解释。

“她女儿不见了,竟然怀疑是我把人抓走了!”

“她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丢人?她都不怕丢人,我们怕什么!”

“我们就是丢个脸,可、可阿娴是丢了命啊!”

于家、周家围在一块抹泪,文寿伯府的嬷嬷看得心里呕血。

真能装啊!

分明就是于家夫人绑了人!

而比大夫来得快的就是文寿伯府的人。

不用等陆念去传话,这头一吵起来,就有去报信的了。

正围在一块商量如何寻找应蕊的应家人,一股脑儿全赶来了。

陆念低头看着底下排排站,而后在心里鼓了鼓掌。

文寿伯夫人真厉害,生得多,养得多。

除了五皇子妃不会来“丢人现眼”,余下的三个女儿、三个儿子都到齐了。

于家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有人厥了,这不是还有不厥的吗?

“好好好,凶手全来了是吧?”

“当年是谁害了我女儿?还是你们人人有份?”

“你们要么推一个人出来把所有罪都顶了,要么就各认各的。”

“你们母亲不是认定了我绑走了应蕊吗?那你们仔细想好了,谁救应蕊?”

文寿伯世子拦住了弟妹们。

“二妹失踪,母亲情急之下说了不恰当的话,做了不合适的事,我待她向您赔罪,”文寿伯世子说着行了一礼,又道,“母亲现在需要请大夫养病,等她病好之后,再……”

局势所迫,他自认为这番应对也算合情合理,却不想,于家夫人撇了撇嘴,而后唇角越咧越大,笑容寒碜得他背后发凉。

“你是应蕊的丈夫吧?”于家夫人冲一旁急切的男子道,“人若在我手里,还能保住清誉,若是叫别人抓了去,就算有一日回来了,你不介意,你家里人介意吗?

我想知道的始终是当初我女儿的死因。

你们夫妻感情不错吧?

我女儿的死,是文寿伯府弄的,还是应蕊也掺了一脚?

你要是相信应蕊,还是劝劝你的舅子姨子们,他们有人认了,洗去应蕊的嫌疑,那岂不是……”

应家三姐厉声道:“少挑拨离间!好狠的一张嘴!你承认二姐在你手上了?你等着见官吧!”

于家夫人根本不理她,一双眼眶深深下陷的眼睛死死盯着应蕊的丈夫。

那男人的脸上写着惶恐与害怕,以及急切,却也回避了她的视线。

“我明白了,”于家夫人点了点头,“你和应蕊感情极好,你甚至为了应蕊、和你父母闹得不可开交。

但你却不敢为了应蕊,求一求你的舅子、姨子。

因为你知道,应蕊也是凶手之一,所以求了也白求,对吧?

谢谢你,起码我现在知道一个凶手了。”

应蕊丈夫脸色苍白,急切道:“您别胡乱猜测。”

文寿伯世子见状,又和敬文伯夫人搭话:“夫人,于家夫人需要冷静,我母亲需要看诊。

您两家有质疑,等之后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

敬文伯夫人深吸了一口气。

她赶来,是怕嫂嫂吃亏,不是来拆嫂嫂的台!

正因为是互相了解的姑嫂,她才明白嫂嫂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嫂嫂说得很对。

他们的这点脸皮,和阿娴的命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要是脸皮能换阿娴的命,她宁可被人骂上几十年的“泼妇”、“疯子”、“不要脸”。

这厢僵持着,另一厢,广客来的侧门外。

阿薇双手抱胸,拧着眉看这场争锋。

许富德站在她边上,低声道:“表姑娘,这么下去,恐争不出个结果了。”

“这么多年前的旧账,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会认?”阿薇嘀咕着,视线落在一直靠在嬷嬷们身上的文寿伯夫人脸上,迟疑着问道,“姨父,你说她真晕还是假晕?”

许富德不懂医,但他有丰富的街头经验。

他仔仔细细端详了下一动不动的文寿伯夫人,道:“假晕,先前可能是真厥过去了,不晓得什么时候又醒了,反正现在她肯定有知觉。”

阿薇请教道:“怎么看?”

许富德教她:“真厥过去了,四肢自然而然地放松,人会往下坠。表姑娘看她,下肢还用着劲呢,因为她怕嬷嬷们架不住,再摔一次。”

阿薇与许富德道了谢,又低声交代了他几句,而后从侧门往铺子里走。

许富德得令,瞧准了时机,打开了边上车架上的三只鸡笼。

咯咯——

鸡是广客来的。

庄子上送来不久的活鸡,原本该拎去后厨宰杀,但前头热闹太盛了,送鸡的伙计与厨子清点数目时双双心不在焉。

阿薇过来后,大手一挥让他们两人围到前头去看。

现在,那两人正看得津津有味,就见鸡笼开了,十几只鸡争先恐后地飞了出来。

“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鸡?”

场面瞬间乱了。

许富德“哎呦哎呦”直叫:“笼子坏了笼子坏了!大伙儿帮个忙,别伤了我们的鸡!”

而得了阿薇指使的厨子小二们从大堂冲出来,嘴上叫着“抓鸡”,实则把鸡往人群最中心赶。

有人躲,有人追,活络的鸡冲进了最中央,在那两方人马的中间振翅。

上一篇: 她的琴师(女尊) 下一篇: 衔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