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折琼枝(119)
江迟序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你只会怕我、骗我、逃离我。”
他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怨魂,背对着簇簇光亮,面上一片昏暗。
“我耐心等你,你不应。”
“数次问你,你不答。”
“我等着你,疼着你,挽留你。”
“却只换来你站在我面前瑟瑟发抖、步步远离?”
“这世上没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他喃喃。
苏幼仪深吸一口气,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方才骤然失去孩子的悲痛已经缓过来一半。
面对已经几乎疯魔的江迟序,她腿软。
苏幼仪现在更多的是害怕,止不住地颤抖:“江迟序,你冷静一下。”
他虽语气温柔平静,像无波澜的湖面,可是与他共处几个月的苏幼仪却知道,着湖面下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我冷静?你要我如何冷静?”
江迟序的手捉住她的腰,把她狠狠压在墙壁上,任由她纤细的胳膊撑在二人之间,脆弱、无力。
粗鲁沉重侵略极强的吻落下来,苏幼仪晃着脑袋躲避,却又被他钳着脖颈控制住。
苏幼仪被他攥住,几乎要窒息:“别这样。”
“幼仪,我已经冷静了十年。”他在苏幼仪耳尖红痣上舔咬。
“我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几声嘤咛伴着苏幼仪愤怒的警告:“江迟序,别这样!”
“幼仪,为我怀一个孩子吧。”
“啊——”忽然天旋地转,她被江迟序拦腰扛在肩膀上。
随着江迟序大步走动,很快二人来到床边。
苏幼仪被摔在床上,绣满杏花的锦被被她砸出一个温软的坑。
她一阵头晕目眩,缓了片刻要爬起来跑下床却被江迟序捉住手腕往床边一拉。
几声清脆的铃铛响动,腕间一紧,苏幼仪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腕被死死绑在床头镂花缝隙里。
而绑着自己的正是她从前最爱的那条,命途多舛的珍珠发带。
先是被江迟序束之高阁,现在又被他用在了自己身上!
上面莹润的珍珠硌得她痛极了,发带尾端的小银铃一下下打在她小臂上,叮铃铃作响。
苏幼仪惊惧,瞬间想到他要做什么,“江迟序你疯了!”
江迟序不语,再也没了往日正人君子的模样。他压着她的腿撕开那一身他精心准备许久的红衣,润白的肌肤映着他猩红的眼眸。
“你放开我!”苏幼仪从来没见过这样粗鲁的江迟序。
就算是从前因为江迟安与自己暗中会面,他也只是稍微用些力道而已。
而此时他却像疯了一样夺取,她双腿用力踢打,他就一只手攥住她细巧的脚踝提起。
她扭动腰肢往一边缩退,他就另一只手稳稳握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江迟序开疆破土,她溃不成军。
赛雪莹嫩的肩头上青丝缠绕,发尾汗湿后贴在脸颊,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似哭又似吟,在他粗沉的呼吸中浮浮沉沉。
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苏幼仪只求他轻柔些,泪水打湿大片软枕,她哭求却得不到回应。
被他扶着腰调转的时候,苏幼仪近乎崩溃,被这样捆起来像小猫小狗一样做这些事情,虽然难以克制身体的攀升,但是她的心里却羞怒至极。
“幼仪幼仪……”他急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只好不断哀求,祈祷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让江迟序停下来,“江迟序,求求你......”
良久无言,只有愈加晃动的床帐给她回应。
到最后,她甚至想:就算只是停下来休息会也行。
但是就连这个小小的愿望也无法实现。
这次的江迟序,是个十足的吝啬鬼。
但也是个慷慨的男人,他给了她许多。
不知多久,苏幼仪感觉自己已经昏睡好几次,再次睁开眼时,丝缕未着。
手腕肿痛,她眨着眼看时,只见原本莹白的手腕布满了一周紫色的珍珠痕迹,像一串紫色珠子的手串搭在她皓腕上。
小腹一凉,她低头看去,才发现江迟序正坐在身旁为她涂药。
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洁净的肌肤,红痕遍布,尽是他抓握、吮\吸的痕迹。
感觉到她动了一下,江迟序放下手中药膏,俯身贴近问:“幼仪,你醒了。”
风平浪静后,他的声音又如往日清朗。
苏幼仪没答话,从一旁扯了被子盖在身上,便往床里侧缩着去,面朝墙壁,一语不发。
她累极了,不只是身体 。
苏幼仪只想快点离开江迟序,离开郡王府,离开京都,头也不回的去姑苏。
江迟序已经从疯狂的状态中回归平静。
此时的态度出奇的软,与方才判若两人。
他似是怕冒犯到苏幼仪,隔着被子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怀里纤弱的人,“幼仪......你原谅我。”
向来心软听不得愧疚言语的苏幼仪这次无动于衷,她命令道:“江迟序,放我出去。”
江迟序不语。
“好啊,那我们就一直耗在这里。”苏幼仪冷笑。
江迟序伸手想把她翻过来面朝自己,但是又停了手,依旧把她抱在怀里:“你恨我。”
苏幼仪终于转过身,冷笑着:“我恨你,你满意了么?”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江迟序不忍看那双眼睛,紧紧抱住怀里人,让她抵在自己心口。
“放我出去。”
沉默许久,江迟序终于道:“你可以气我,怨我,但是别离开我好吗?。”
这语气算得上恳求,从来矜贵无双,高高在上的江迟序在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