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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北(10)CP+番外

作者: 默山 阅读记录

除此之外,房间看起来很干净,但经过检测发现,冰柜中、房间内的地板上,以及厕所洗手台和浴缸里都曾有血迹残留。

“而且,办案民警在卫生间洗手台下,发现了一根已经快要腐烂的断指。”郁春明说道。

关尧紧锁着眉:“断指?”

“就是因为这截断指,案子由南周区上报到市局,最后……落到了我们的手里。”郁春明扫了一眼韩忱。

韩忱抱着胳膊,沉着脸,似乎并不愿意郁春明提起此案,但因关尧在场,他不得不挤出一个笑容:“对,当时就是由松兰市局刑侦支队队长王臻,也就是我们的师父经手调查的。”

“那这个案子和我们磨盘山碎尸案有啥关系?”关尧认真地问道。

郁春明回答:“这个案子,不是和磨盘山碎尸案有关,而是和扎木儿有关。”

“扎木儿?”关尧目光微凝。

“没错,那户户主名叫何望,你应该听说过。”郁春明看向了关尧。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关尧眼前一亮。

按照郁春明和韩忱的说法,这个名叫“何望”的男人,在南府小区附近的兰钩街开了一家仓买。那里临近大学,人来人往,不少学生都认识这位何老板。他的邻居也称,何望为人和善,是个热心肠,谁也想不出有人会谋害他。可是,案发时,何望的仓买已经五天没有开门营业了,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已经失踪五天了。

而且,民警在调查后还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何望在失踪前的一周,准确来说,是6月1日,买了一张去往扎木儿的火车票,车次为K7629,发车时间是6月13日中午十二点半。

扎木儿火车站一天只有三趟进出班次,且每一班至今仍是普快内燃机车,倘若何望在松兰登上了这列车,那他得等到第二日早晨七点才能抵达扎木儿。

“那天我们等了很久,可是根据铁路部门返回的消息显示,何望没有上车,他甚至没有去车站。”郁春明说道,“我记得,去年松兰市局有请扎木儿方面配合调查。”

“是有这回事,”关尧摸了摸鼻尖,“当时我有经手过。”

说到这,他又忍不住问上一句:“那这个何望,是断指的主人吗?”

“如果我们从何望家床褥中提取到的DNA属于何望,那他就不是断指的主人,但门缝下和地板上的血迹残留却属于断指的主人。”郁春明一顿,“所以,何望很有可能不是受害人,而是嫌疑人。”

“嫌疑人……”关尧沉吟片刻,说道,“我记得,当时在分局一层就已经证实了,何望不是扎木儿人,他的身份证签发机关好像是……”

“穗城。”郁春明补充道。

“对,穗城。”关尧点了点头,“我还记得,何望有个在扎木儿银行的账户……可既然不是扎木儿人,他为啥会在那个时候,买一张前往扎木儿的车票呢?”

“大概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个来自扎木儿的人。”韩忱在一旁默默接道。

案发当天,排查楼院的民警就发现,小区监控在两个月前改装升级,一直未能启用,因此所找到的信息有限。不过,何望邻居家安装的私人监控倒是精准捕捉到了一位保洁与户主何望在楼道中的一次交谈。何望所在的这栋住宅,两个月前因被人投诉而更换了保洁员。新的保洁员姓易,名叫易军,自称是扎木儿人。就是这个监控,让警方初步确定了两人身份。

尽管只有易军的一个背影和何望的小半个正脸,但监控收音表明,何望很健谈,并数次询问易军有关扎木儿的事,话里话外,都表达了自己对这座边境小城的向往之情。

不过奇怪的是,案发之后,易军便好似人间蒸发,警方只找到了他登记在物业公司处的住址。同时,由于是晚班保洁,所以楼栋内,没什么居民对他有印象。而且,因为物业公司招工时的流程不够规范,一次性录用太多人,身份证又是统一收发,这导致最后连他们的人事都说不清易军的体貌特征具体怎样,以及这人当时是否真的提供了有效的身份证明。

至于另一边,为了寻找何望的下落,民警查看了他的银行流水,并发现,这个在易军面前声称自己从未去过扎木儿的人,竟然每月15号定时取钱,钱目从4000到6000不等,取出来的钱会邮寄到扎木儿邮局,除了案发当月,之前从未间断。

“邮寄?”关尧诧异,“现在谁还用邮寄这法子?”

郁春明颇有耐心地解释道:“邮寄,相较于转账,更为隐蔽。而且他邮寄的终点就是扎木儿邮局,不是特定的人,也不是特定的地址,也就是说,收钱者与他,处于一种……心有灵犀的状态中。”

关尧被郁春明的说法弄得轻笑了一声:“心有灵犀?我看是掩人耳目。”

“你没说错,”郁春明掸了掸烟灰,“刚刚你讲,何望在扎木儿银行还有一个账户,我们经查后发现,这个账户是他十多年前开设的,里面一次性存储了几万块钱。但是这些钱,十多年来从未有人取过。除此之外,何望名下的资产也不止一处,他在松北有家汽修厂,早些时候在兰县还有家4S店。只是案发前,4S店不知因为什么,被他以低价卖掉了,而那家小型汽修厂也在商谈出售的过程中。”

“汽修厂……”关尧重复道。

汽修厂就是碎尸发现的地点。

“我们在重新查看监控记录的时候意识到,易军和何望的肢体语言非常奇怪,这两个人看似很熟悉,但互相之间,又隐含戒备。”说到这,郁春明顿了顿,“只是可惜,这个易军很谨慎,一直戴着口罩和帽子,始终没有被监控捕捉到正脸,因此我们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只知道这是一个身高在185左右,体型较为壮硕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