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与兔子(16)

他神色复杂地在一边坐下，脸上有些不自在道：“真是够了，你们又合伙骗我。”

“生气了？蒋书说这是在助攻。”方琪玩味地看着他。

“我们没可能的。”季果平静道。

他和周一川都很长时间没见了，他没有主动联系，对方也没有想要和他保持联系的现象，这样看来，周一川对他也没有很看重，可能连表面上的朋友也不算。

“那就不是我们能定的。他喝醉了，我们不知道他住哪，那他就交给你了。”方琪拍了拍季果的肩膀就离开了。

季果泄气地坐在周一川对面，想着等人醒了就给他叫车，可耐不住对方醒了想找水喝。

等周一川摸了几次都没有摸到矿泉水瓶，季果看不下去直接坐到人身边，将拧开盖子的水递了过去。

周一川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便醒了，他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

第一次喝醉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拿东西都没有力气，他见有人帮忙，下意识地道谢，仔细一看眼前出现了季果的样子。

他呆呆地接过，忘了口里的干燥，也忘了眼前的人是真实的还是喝醉后的幻觉，最后只留下太过惊讶的喃喃细语：“果儿……”

季果想坐回原位的动作一顿，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周一川：“你叫我什么？”

周一川没有再说话，他垂下眼睑，眼神很是黯淡，想到“果儿”不是他叫的，他和季果还没有熟到能这么叫对方。

“周一川，周一川！”

季果接连叫了几声他的名字，可对方除了刚才开了口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他确实听到了周一川叫他“果儿”，听蒋书他们叫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但刚才周一川一开口，他就感到有些羞耻。

已经很晚了，季果在群里吱了一声就带人离开了。

他扶起周一川，但是因为对方不配合差点栽下去了，幸好周一川揽住他，紧紧抓着椅背才没有真的摔倒。

季果被周一川的气息包围闹了个脸红，他急忙挣脱退后了几步，可心跳加速还紧紧追着他不放。

可一想到周一川有喜欢的人，他神情黯淡了下来，心里阵阵刺痛让他脸色一白。

他不该来的，不该见他，这样才不会心动，也不会难受。

可他狠不下心把周一川丢下，这可能是他第一次送人回家，也将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可能连见面都很难。

之后季果将人送回家后就离开了。

第十章

周一川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他对昨晚还有依稀的记忆。

在他喝醉之后季果好像来了，也是他把自己送回家的。

他起床洗漱完就拿过手机，打开和季果的聊天框，想发道谢却连打了几条都一一删除了，最后重新编辑，直到满意了才发过去。

“没事，身体还好吧？”季果回道。

“还好，谢谢关心。”周一川心里一暖。

“那就好，我还有事先忙了。”

其实周一川还想多聊几句，想问他最近还好吗？有时间见见面吗？

可怕打扰到他，周一川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发了个“好”过去。

最近这些天季果玩得很开心，像是要特意忘掉什么，只要是江航约他出去他都一一答应下来。

将近几个星期的时间，两个人全球到处飞，玩得乐不思蜀。

江航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他想如果时间一长，他很难不会喜欢上他，季果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要的就是别人追自己的感受。

他们相处有时很暧昧，但是总会被季果有意打断，随后是一阵尴尬的气氛。

江航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可喜欢的人就在眼前，他忍得一时也难免会有些越线的行为。

出去的这些天季果意识到对方想越过“朋友”这条线，可都被他一一回避了。

他觉得有些不自在，就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可对方还是坚持试探，像是知道他不舒服了就立马退开。

这样的举动他可以接受，也明白对方对自己的心思，他把江航的所有努力都看在眼里，没有丝毫反感，相反有些享受，因此也放松了自己的防线，心里也渐渐在意起对方。

旅游回来后对方也经常在手机上找他聊天，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的话题，偶尔几句关心的话让季果感到一个人时没有那么孤独，心里一阵暖意。

季果关掉电脑看了看时间已经下班了，这时候碰巧江航给他发来消息，问他下班了吗。

“刚下班，正准备走。”

“那巧了，我正好在你公司下面，一起吃个饭？”

季果看到他的消息一笑，哪有那么巧？这人一定是早就在下面等他了。

“季哥，走了？”同部门的同事见季果收拾东西问了一声。

“是啊，先走了。”

“那季哥等等我，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有约了，你找别人吧。”

“谁啊，男朋友？怪不得被训了心情还这么好！”同事戏谑道。

季果和这人玩得好没有瞒着他性取向，对方也很包容，两人关系一如既往的好。

“不告诉你，我先走了。”季果被他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的变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因为上司无缘无故找茬挑他的错误，把脾气发在他身上，想到自己的房贷，他憋着气忍着没有和对方互骂起来，因此心情阴沉得可怕，没有人敢上来和他搭话。

要不是看在薪水还算可以，他早就辞职不干了，去他妈的职场pua。

当看到江航的消息时，季果的心情才渐渐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