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他失忆了(67)
沈逾的反应完全出乎秦砚预料,他愣了愣,连忙保证:
“放心,我以后都不会了。”
是真的不会么?如果不会,那陆弋阳又是怎么回事?
算了,他在对付陆弋阳的时候至少留了手,如果只是为了警告自己远离对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沈逾不是个爱回顾从前的人,他放下手,眼眶微微红肿,看着秦砚道:
“你确认,你从前没有再做过类似的事?”
秦砚心跳了跳,面上一派坦然地说:“我今天问过张助理了,他说没有。”
沈逾定定地看着秦砚,仿佛想从他脸上窥探出一丝可疑迹象,但秦砚又是什么人,商场上的老狐狸,一张脸滴水不漏。
良久,沈逾终于放弃,他垂下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
“嗯,是真的,没有了。”
秦砚坚定沉稳的嗓音似乎安抚到了沈逾,沈逾表情渐渐好转,秦砚趁机上前,将他肩膀轻轻地按在自己胸膛,手掌抚摸着他的脑袋。
“不会再骗了,不会再伤害你身边的人了,呃,除了有意想伤害你的人之外。”
沈逾听着他的找补,苦笑地扯了扯嘴唇,他心里冒出两个人的名字,但此刻他身心俱疲,实在没有力气计较范允礼和张明岳怎么样了,那两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其他无辜的男男女女,他们受到惩罚也都是正常的。
不值得同情。
怀抱里的青年逐渐软化,像猫咪一样软软地趴在他的胸口,秦砚心里软乎乎的,侧头亲了下他的头发,小声道:
“那晚上我搬回来睡好不好?”
“不好。”沈逾看似都要睡着了,回答倒是不含糊,他道:
“我还在生病,等我病好了吧。”
得,这可恶的病!
......
......
“这秦砚也太过分了,我们家允礼就算犯了天大的错,那也是他至亲的表弟啊,他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病床前,秦宛哭哭啼啼。
那天范允礼绑架了沈逾,虽然因为秦砚紧跟着就去追沈逾了,没空收拾他,但他留下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不会对范允礼手下留情,范允礼又喊着嚷着不合作,推搡间自然发出了摩擦,范允礼本就受着伤,这么一来,伤口加重,痛苦加剧,连带着日后的复建可能都不会顺利。
秦宛身为母亲,心疼得不行。
“这秦砚也确实,下手太狠了。”秦正在旁也不由摇头。
秦宛委屈地说:“三弟,秦砚对自家亲戚都太绝情了,也是,他从小跟着他妈在国外长大,交往的都是他妈那头的亲人,哪里对我们有情。”
“早知道,当初他回来夺家产,我就应该站在你这头。”
“话不能这么说,这公司毕竟是大哥的,当初由秦砚继承公司也是应当的。”
“但他虽然姓秦,心不向着我们秦家啊,要我说,还是得三弟来坐这个位置。不只是我,我们其他几个姐弟都是这么想的。”
“哎。”秦正叹了口气。
他又安慰了二姐一回,才有事离开了医院,走出病房,看着房间里头哭哭啼啼的母子,他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
眨眼又过了两天,很快到了周末。
说起来,秦砚总觉得自从自己醒来以后,就没怎么平静地度过周末了,醒来到现在,也才一个月,总觉得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这个周末,秦砚决定在家陪沈逾。
当然,他这么说的时候,沈逾并没有给他好脸色,因为之前种种事情,沈逾总是疑心秦砚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干了坏事,为此很难对他维持从前乖巧顺从的态度。
这分明不是一个被强取豪夺的金丝雀该有的态度,但秦砚也不知怎的,不愿纠正。
他总觉得,会对他怒,对他嗔,对他娇怪的沈逾,比之前那个沉默温顺的人好许多倍,而且,总觉得床事上也“激烈”多了,虽然乖乖的沈逾也很可爱。
周六这天,两人直到日头晒屁股了才起来。
昨晚秦砚仗着沈逾病好了,又折腾了他好久,还美名其曰“运动有助出汗,出汗有利于身体快速康复”,真是给他找到借口了。
反正第二天是周末,两人慢腾腾才从床上爬起来。
悠闲的一天从慵懒的早晨开始,临近六月,夏日已至,天气十分炎热,两个人都没法露天晒太阳,就躲在阳台玻璃花房中,一边沐浴在被吸收了大量红外线紫外线的阳光下,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
秦砚躺在躺椅上看书,而一旁沈逾则时不时拨动吉他弦,由着脑中片段的灵感浪费地流走。
不能连串起来的灵感就像海中漂浮的浮木,看着有用,实际上很难组建成小舟拯救流浪者。
沈逾拨了几下,意兴阑珊,懒得再从干涸的名为灵感得海绵中的挤出水滴,干脆弹奏起了一些耳熟能详的流行音乐。
他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在寝室自弹自唱,还跟室友一起到路边表演,俗称练胆子,偶尔还会被路过的好心人打赏几百块钱,但偶尔也会被城管驱逐。但这样随心所欲的弹奏让他回忆起了那时候的快乐,大脑分泌出来的激素流向全身,血液里皮肤体表被淡淡的暖意覆盖。
秦砚放下了书,手掌支撑着脑袋,望向一旁青年的目光里含着温柔笑意。
沈逾弹唱了一会,有点渴了,就伸手拿水喝,抬头对上秦砚笑意盈盈的目光。
“怎么了?”
秦砚摇摇头,忽然从躺椅上爬起来,手掌支撑着上半身,凑过来在沈逾眼皮子上方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