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牛马我不当了(13)
小安把胃药拿了过来,让崇山明再吃下去,他却蹙眉不肯吃,还把头转向了一旁。
“给我拿止痛药。”
零下的温度,崇山明的额头却布满细汗,小安急得转圈圈,“哥,您光吃止痛药没用啊,还是吃点胃药吧。”
看他那样,好像恨不得把崇山明的嘴掰开塞进去。
劝说无果后,小安跺了一下脚,转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今天还有一场文戏,不过崇山明的样子,显然是难以为继,程晦也让他回去,他却不肯。
薛简摸了摸下巴,走到大少爷面前,趁机蹬鼻子上脸,“崇哥,我能拍您吗?”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举着手机,几乎把镜头凑到崇山明眼皮子底下,崇山明恰好抬眼,薛简手一抖,没等聚焦就按下了快门。
照片里,只拍到了他一双圆润漆黑的眼,凉凉地,还带了点看戏的神态,再放下手机,却看见他还是刚才那样,神魂还在游离似的,好像镜头里的只不过是错觉。
“嘿嘿。”薛简尴尬的笑了一声。
大段的文戏和薛简没什么关系,哼,他就是个小狮子,他懂什么。
薛简蹲在一旁放空自己,按照导演所说,爱干什么干什么,取个远景而已,于是习惯性的拿起了手指头,在雪地上画画。
他时不时的侧头看一眼正在和宋音希交谈的崇山明,每看一眼,就忍不住在心底蹙眉。
拍完一段以后,薛简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拿起胃药抠出来塞到了崇山明的手里,“小安,水。”
小安赶紧拿来杯子,薛简捧着它递到崇山明面前,眼睛眨巴了几下。
“崇哥,吃一颗吧。”他放软了声音,声线温慕娇俏,看着像什么至纯至善的人,谁知下一句话就原形毕露,“您要是这个节骨眼上晕了,我不就被污蔑成谋害崇少爷的罪人了吗。”
“吃吧吃吧。”薛简满脸恳求,“不求有多大用,就当让我心安了。”
让他心安…崇山明面无表情的看了他片刻后,轻嗤了一声,接过薛简手里的杯子,仰头将药吞下。
薛简等他吃完第一颗,又紧接着送上了第二颗,继续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崇山明刚要接过,身后忽然就传来了那种很急促的脚步声。
薛简还没来得及把头转过去看看是谁,手中的药忽然被打落,伴随着落在手背上一声清脆的“啪。”
“喂…”
他一句话都没说的出来,就被呼啦啦围上来的人挤出了天幕外。
人群簇拥着崇山明,都快把天幕挤变形了,薛简抬头往外看,被那阵仗搞的眼皮都跳了一下,医疗车都开来了,看来是程家人了,毕竟他们一口一个小少爷叫着。
薛简随手捡了一根棉签掏耳朵,呵,死有钱人,搞什么封建糟粕。
薛简皮肤薄,手背上已经泛起了红印,他遥遥的望着崇山明,挑了挑眉,抬手吹了两下。
崇山明垂下眸子避开他的目光,推开了想要扶他起来的手,扭头看向小安,视线冷的能结冰,后者心虚的低着头不说话。
“滚开。”崇山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人群中走出,上了他自己的车,车子往后倒了一下,然后扬长而去,小安咬着嘴唇,和一众面面相觑的人被他留在了原地。
薛简乐了一下,大少爷怎么还骂人呢。
拜他所赐,薛简今天也能早点收工,毕竟主人都不在了,他这个人形挂件也没了什么存在的必要。
他换完衣服,拎着自己的保温杯,拎着剩下的甜品和中午多拿的盒饭,又开始慢悠悠的往公交站走。
路边有一家村镇小卖部,薛简掀开帘子走进去,里头聚在一处打麻将的众人都抬起了头,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瞥,看到他的脸以后就全都露出了那种移不开眼的惊叹目光。
“万宝路。”薛简习以为常的无视掉,直接走到柜台要烟。
“啥?没有。”老板挥挥手,“就这几样,你要不要?”
薛简随手指了一种,老板转身拿给他,八卦道“你是不是明星啊?你们这是拍的什么戏,到时候在哪播?能上卫视不?”
薛简轻嗤了一声,不置可否,又拿了一根售价一元的打火机,付完钱后转身离开。
“牛什么牛啊…”
几声抱怨从身后传来,薛简点上了烟,面无表情地把天色从明亮走到了晦暗。
污言秽语仍旧来势汹汹,抽完一根烟,薛简不胜其烦地卸载了微博。
破旧的公交车在年久失修的路上一颠一颠,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摇散,薛简每次最讨厌的都是这个时刻。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万万千千,却都和他毫无关系,他有时候其实宁愿做戏中的人,秦风也好,深爱着女主爱到粉身碎骨的男二也好,起码他们是热烈的。
每个人都有既定好的结局,爱一场,恨一场,都有编剧替他们安排,他们每个人,都有可以去走的路。
不像他,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是一脚踏空。
薛简回到家里打开了灯,插上电热毯,不断的往手心哈气,搓了搓冻僵的手,看到带回来的甜品以后,上了两层楼,敲响了门。
“晚上好啊。”
他举起手里的蛋糕盒,笑容灿烂的递给房东,“别给梦梦吃,要不然牙疼了非得赖我身上。”
话音还没落,小姑娘就从屋里跑出来锤他的腿,薛简装作被打痛了,龇牙咧嘴的求饶。
回到家里,本来想把盒饭热一热,站在灶台前片刻,莫名其妙又失去了胃口。
不知怎么,又想起小安那句戏言,吃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