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牛马我不当了(91)
针头的检验结果很快就出了报告。
携带HIV(艾滋病)病毒。
虽然薛简已经吃下了阻断药,但是阻断药并不能保证100%生效。
薛简向来运气不好,他自己也知道。
崇山明只不过和医生说了几句话,走回去看到薛简正低着头,用搜索引擎查,“得了艾滋病能活多久。”
看了一会儿结果以后,他又搜,“得了艾滋病还可以拍戏吗?”
崇山明抬起手,摸上了他的头顶,薛简轻轻的躲开了。
“哥哥,脏。”
薛简冷静的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事情,十分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那个针头,只能落在他的身上,薛简想。
他无法想象崇山明这样的人,会和艾滋病扯上什么关系,那才叫不真实。
“我想回酒店了。”薛简低着头,不肯让崇山明碰他,自己拿衣服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连头也包住了。
“薛简,医生已经说了,只要吃了阻断药,就不会有事,在两个小时之内吃下去,阻断成功率接近100%”
薛简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是轻轻的摇头,“哥哥离我远点。”
他摇晃的从医院走出去,站到街边就开始打车,喃喃自语着:“不能传染给哥哥。”
崇山明掰过他的肩膀,手下一时没能将力收住,薛简吃痛的缩了一下身体,又抬起了无神的眼睛。
“我想睡觉,哥哥,好困了,我想一个人,睡觉。”
崇山明慢慢的松开了手。
小安报警以后,警察很快就过来将人带走了,让人意外的是,男人并非是艾滋病的携带者,既然这样,那个针头的来源就不明了起来。
天很快就亮了,一夜未眠。
走廊外变的喧闹了,薛简躺在房间的地板上,看了第三遍《少年鸦渡》。
这部在现在看来很“癫”的文艺片,没什么故事性,里面有大量的意象表述,还有很诙谐很随性的巧思。
一辆飞机从头顶飞过,从窗户里头扔下来了一个装在篮子里的婴儿,他从高空飞速的往下坠落,最后落到了一个硕大的鸟窝里。
婴儿哇哇大哭,引来了好几只乌鸦围在周围,用嘴啄着他。
画面一转,婴儿长大了,趴在鸟窝里,用嘴啄着那几只乌鸦,当然,不痛不痒。
少年的眼珠明亮又清澈,有时候呆呆地望着树的外头,有时候站在鸟窝里,往外头撒尿,看着那道水线的弧度,还会咯咯的笑起来。
下一秒,一只乌鸦回来了,蹲在窝里,整个脑袋变的湿漉漉的,它沉默的看着少年,最后使劲的甩了甩脑袋。
四季轮转,春去秋来,少年开始尝试往树的下飞。
乌鸦们都知道,他没有翅膀。
可是下面有一片玫瑰花。
乌鸦们有时会衔来火红的花瓣,少年喜欢把它们聚在一起,枕在脑袋下面。
它们送来花瓣,带来露水,叼回食物,少年只能待在巨树上,日复一日的望着地下的玫瑰。
这天,他又在张开双臂,跃跃欲试着往下。
所有的乌鸦都扑棱起了翅膀,拼了命的阻止他,可是少年等不及了。
他学着乌鸦的样子,两条腿用力一蹬,就从鸟窝上跃了下去。
他当然是不会飞的,只能感受到自己在不停的坠落,飞速的坠落。
砰的一声,鸟兽四散,镜头慢慢拉远,只剩下了一个四肢摆放的位置十分奇怪的身影。
手脚都好像摔断了一样。
可是当镜头又不断的拉进,少年却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转了转脖子,活动了几下手臂,又这样毫发无伤似的在地上蹦了起来。
他举目四望,却发现,地上根本没有他在树上时,经常眺望的那片玫瑰。
少年开始寻找。
薛简那时身上带着一种蓬勃的朝气,是独属于少年人的泥土气味。
他趴在地面上嗅闻着这世上的一切,双手高高举起,扬起树叶上的雨水。
无数个镜头里,他像是真的生长在自然中的一株野草,一朵野花,一只鸟。
然后他看到了城市。
钢筋混凝土矗立在面前,几只乌鸦在他头顶盘旋。
少年懵懂无知的走入,乌鸦渐渐飞远。
第46章
把自己的头裹的像是沙特风,只露出了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睛,极度不安的四处盯着,目光在移到崇山明的身上时顿了一下,又缓缓移了下去。
他身体瑟缩了一下,目光落在地上,只顾着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一样,连崇哥也不叫了。
崇山明没有说什么,在他的身侧坐下,两个人就那么坐在地板上,靠的离电视很近,屏幕的荧光一闪一闪,在他们的脸上投射出片片光栅。
少年走入了城市。
街道上有正在卖着咖啡的熊先生,有穿着热辣的裙子跳舞招揽顾客的蚂蚁小姐,还有獾婆婆步履蹒跚从马路对面走过来。
少年走啊走,走到了一条小巷,一家看起来脏兮兮的小餐馆啪的一下亮起了灯。
玻璃已经被油污糊满,又被草草的擦了几下,从那些曲折离奇的缝隙中透出了几张歪七扭八的桌子,和里面那些坐在桌边略显粗矿的客人。
少年蹲在了门口,两只手贴在地上,嘴巴忽而咧开。
原来是灯光投射在窗户上,那些没擦净的油污组成了一朵玫瑰花的模样,影子投在了地面上。
少年凑近了去看,看啊看的,身体忽而不知道被谁腾空拎了起来。
他左右偏了偏头,不解的看向四周。
环境变了样,再抬头,少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拎到了窗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