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装直后白月光来倒追我(384)+番外
不过样貌倒是不普通, 一看就招人欺负,只是看照片, 姜烟屿就想将人绑起来,拴起来关着,看他哭。
十四岁之前的洛清霖是个寸头,学校里爱打架的刺头, 还险些杀过人,是个精神病,在医院里治疗了大半年才被放出来。
父亲三岁时车祸意外死亡,母亲十四岁时自杀身亡, 洛清霖发病时救出来的那几个被拐卖拘禁的女孩,解救出来后大部分因为苦痛自杀, 只剩下一个还在医院里坚持治疗。
而出来后,洛清霖就像变了个人, 头发留长,部分昼夜学习,最后擦线考进一中,每个假期还在墓园里打工, 周末在咖啡厅兼职, 一副认真生活的模样。
姜烟屿对着资料看了很久, 拿洛清霖在医院里发病的照片, 同现在漂亮的样貌作对比, 疑惑不解。
洛清霖为什么不发疯?为什么会变好?
洛清霖为什么能像一个无事人一样, 好好生活?
难道不该和他一样,变着法子折磨他人、玩恶劣游戏吗?
姜烟屿很是疑惑,想不通为什么。
凭什么洛清霖能变好,而他却像个疯子一样,控制不住自己?
洛清霖每个月末都会抽空去精神病院,看望那个唯一幸存的女孩。
所以7月末的早晨,姜烟屿没有跟着林桑葚去医院,而是偷偷躲在精神病院门口蹲点,等洛清霖出现。
姜烟屿一大早就到达,焦躁地等,等了一整天,终于在下午晚餐时分等到洛清霖。
洛清霖又提着那个粉色的盒饭包,看起来心情颇好,哼着小曲走进门。
姜烟屿跟在他身后,保持着安全距离。
扰人的薄荷香窜进呼吸道,姜烟屿放轻脚步,细细观察洛清霖的背影。
洛清霖仍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发丝根根分明,在空气中轻飘,随着脚步小幅度晃动。
细长的后颈白皙晶莹,姜烟屿越走越近,怀疑薄荷香是从洛清霖的细颈上载来,甚至想伸手去摸那白皙的皮肤。
好在理智及时恢复,姜烟屿收回手,没有打扰洛清霖。
精神病院的大门内,是一片葱郁草坪,时值仲夏,草坪里开着金盏花和蒲公英,不少人正在草坪上散步晒太阳。
洛清霖轻车熟路走进住院楼,过不久,又从里面推着轮椅,将一穿着病服的年轻女孩推出来。
女孩脸色苍白,精神不算好,但是嘴角微微上翘,透着笑意。
夕阳还未落山,阳光并不刺眼,是正好适合的热度和亮度。
洛清霖把女孩推到草坪边上,笑着将她腿上的餐盒包打开,将里头的碎花桌布拿出来。
洛清霖顺着风将桌布抖开,铺到草坪上,将女孩从轮椅上抱下来,坐在餐布上,又从餐盒里拿出几份荤素菜、两盒红糖冰粉。
两人有说有笑。
那女孩的笑声顺着风传到耳边,姜烟屿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两人脸上的笑意刺眼。
姜烟屿躲在暗处,偷偷看,觉得时间无限漫长。
但其实两人只是吃了顿晚饭,不到半小时,洛清霖收起餐布和食盒,同女孩散了会儿步,便离开医院。
出了医院,洛清霖去赶晚间的公交车,姜烟屿继续跟在他身后,站在车站牌后等。
洛清霖就在车站牌前,与他只有一面之隔,姜烟屿侧过头,轻嗅那清爽的薄荷香,贪婪又亢奋。
夜幕之前,公交车到达。
姜烟屿跟着挤上车,混在拥挤的人潮里,隔着摇晃不稳的人群,遥遥望向车中段的洛清霖。
那时的公交车里还没有空调,车厢内很热,下班时分人又多,人挤人,肩挨肩,没有一丝缝隙。
但姜烟屿却不觉得热,因为清爽的薄荷香穿过熙攘的人群,像是烟雾一样飘过来,汇入鼻腔,将心脏处染得沉静清凉。
洛清霖垂着头,露出细长的侧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翻盖手机,插上有线耳机听歌。
四周的人好似消失了一般,变成模糊失焦的背景,只有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在洛清霖白皙的脸上。
细小的灰尘飘散在微光里,有的落到洛清霖睫毛上,有的落在鼻尖,像是贪恋凡人美貌的恶魔,被洛清霖吸引着,不停用触须轻吻他的脸。
像是能听见洛清霖耳机里的歌声,姜烟屿失神地望着那束斜光。
怦怦,怦怦。
四肢百骸泛起酥麻的热意,掌心抚上左胸膛,姜烟屿愣怔地想,他又开始“生气”,又要“气”得不轻了。
目的地是景云墓园,离精神病院至少一个小时车程,再加上晚间高峰堵车,两小时后,洛清霖才下车。
姜烟屿在人潮里移动,在后门关上之前,挤下了车。
天色已晚,周围无人,阴恻恻的风在空中流转,将洛清霖的发丝吹得飘散。
洛清霖的心情很好,跟着耳机里的歌声哼曲,哼声顺着风,吹到姜烟屿耳畔。
姜烟屿怀疑自己的五感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觉得这哼声带有薄荷香,将耳朵也变得和鼻尖一样,不自觉麻。
姜烟屿一路跟到景云墓园门口,裤子口袋中的手机忽然铃响,差点引得洛清霖回头看。
三两下躲到旁边,接着夜色隐藏,姜烟屿快速拿出手机,挂断电话。
不过几秒,再探出头时,洛清霖早已没了身影,只有门口的书被风吹得婆娑作响,带着阴冷的凉意。
林桑葚不停打电话过来,姜烟屿轻啧一声,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什么事?”姜烟屿问。
“你跑去哪了?是不是去找洛清霖的麻烦了?”林桑葚隔着电波,大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