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第一是我的(113)
宋时又“哦”了一声。
这么说的话,两个人送的东西是差不多喽。
聊天任务完成,宋时将脸别过去,闭了麦。不过他好像忘了一个环节——通常情况问完别人,作为礼尚往来是不是也应该提一嘴自己的。
贺景阳目光定格在他手边的大盒子上,好奇地探出脑袋,“你这送的啥啊?什么大礼要这么大包装?”
宋时倒没有掩饰,直接将盒子递到贺景阳手上,“自己看。”
“我去,这么沉。”他翻出里面的东西,还没打开便愣住了。祝池凑过去,只见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给年轻数学家的信》(金装典藏版)
贺景阳把砖头推给祝池,“如果你生日收到这个,你笑得出来吗?”
祝池没正面回答,“我又不是夏思澈。”
贺景阳:“你不也是搞数竞的么?”
祝池:“谁规定搞数竞的就一定爱数学,”他把书推回原主,顺带将话头抛过去,“我看还是你比较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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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没堵车,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不算远。
下车后祝池便给夏思澈发消息说他们到了,夏思澈提出来小区门口接,不过他们路感不错,没等夏思澈出门就自己找上门去。
“你们可终于来了。”开门的是黄宇恒,祝池朝里面看一眼,周延和侯思源已经到了。
夏思澈出来迎接客人,他们把礼物递给寿星,每人进门先祝贺一句“生日快乐”。
他家虽不是独栋别墅,但也是复式结构,没有贺景阳家那么大却也足够宽敞。
整间屋子呈现暖色调的简约风,家具不是呆板的木质或者欧风,墙上挂着许多风景画,像是沉浸在一间艺术画廊里。
不过祝池一眼看到的不是这些精美的油画,也不是独特的圆形南瓜沙发,更不是荷花状的吊顶,而是沙发背后那堵墙上的照片——
像树枝一样往上生长的照片,每一个叶片上都是不同时期的夏思澈,或是他的单人照,或是与家人的合影。
不过最惹人注目的当属树枝最上面裱着的那幅全家福,不是照相馆拍的很古板的样式,只是一张生活照,把三个人框进去,每个人都笑得很灿烂。上面的夏思澈看着比现在更稚嫩,旁边一个搂着他肩膀,另一个在他头顶比耶。他和他的爸爸妈妈长得都很像。
什么样的家庭能拍出这么多照片?
那首先得是幸福的、充满爱意的吧。
祝池一直觉得,只有足够美好的时光印记才值得用照片记录下来,同样,只有能够发现生活中美好的人才会想着拍照留念。
但显然,在他十多年飘忽不定的生活中,这两者都没有,有的只是步履匆匆的人和随时变换的环境。
所以太正常了。
有什么好记录的,又有什么功夫停下来去记录。
祝池看得有些出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所有人都在客厅坐下,甚至贺景阳早就不见外地躺在舒服的南瓜沙发上,只有他一个人还站着。
盯着面前别人家的照片,像是在品味另一种从未经历的人生,久久不能自拔。
“好看吧。”背后一阵力道袭来,祝池条件反射缩了下肩膀,回头就看见黄宇恒站在他旁边,指着照片墙说:“有没有被震撼到?”
“嗯。”祝池轻微点头。
“正常,基本第一次来的都会观摩一遍。这是夏思澈他爸设计的,叫什么“小树苗成长史”,给他底裤都扒光了。看,最下面那张是夏思澈周岁时的照片,压根没法认,还是个小胖子呢。”
黄宇恒刻意压低声音说,不过最后笑声没绷住,还是把本人给招了过来。
夏思澈从后方毫不客气飞来一脚,“谁周岁照认得出?还有,谁是小胖子!别忘了出生时你还比我重半斤呢。”
黄宇恒捂着小腿乱叫,“哎呀妈呀,疼~寿星今天怎么还带动粗的。”
祝池一直觉得他俩互动起来很有意思,像一对吵吵闹闹的冤家,什么话都能说,怎么吵都不散。
怪不得,原来是竹马。
夏思澈白了他一眼,黄宇恒似乎没领教够,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说的没错吧,比起你的画,大家更感兴趣你的人。”
祝池疑惑地指着墙上的画问:“这些吗?”
黄宇恒:“对,都是他画的,你不知道他还会画画吧。小时候学的中国画,六年童子功,不知哪天起迷上了油画,就开始自学,放假成天看他在家捣鼓颜料,喊他出来都喊不动。”
祝池由衷感叹:“真没看出来,这么厉害,自学也画得好好。”
所以上帝究竟给他关了哪扇窗?
学习好、体育不错、家庭美满、兴趣丰富……好像哪里都无可挑剔。
“对了,他还有个画室,在楼上,要不我带你去看看?”黄宇恒轻车熟路领着他上楼,顺便带他参观一遍楼上。
下楼后就听见夏思澈嗔怪:“怎么感觉这是你家,比我还熟悉。”
他话音刚落,吵闹声中隐约可闻门锁开合了两声,紧接着,玄关处传来熟悉的嗓音。
“什么你家我家的,我们出差后你在小宇家待的时间还不够长?”
迎面走来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女人,刚刚才见过,在照片墙上,除了夏思澈出境最多的就是她。可祝池却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怔在原地,连招呼都忘了打。
太像了。
她的声音,怎么会和宁想这么像?!
“妈,”夏思澈有些惊喜,“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什么事能有你生日重要,我和你爸把工作往后调了调,这不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所以……是不是很surprise?”她刚放下包便跑过去给了夏思澈一个热情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