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主持人(244)
“守秘人,过侦查。”
【“侦查”检定结果为:55/30,失败】
蒲逢春抿唇,心跳变快。
但检定失败,薛潮和她的联系就断了,给不了提示。
她心里也清楚,但想到薛潮,就顺着往前,想到她说过“别太依赖检定”。
现在翻出来,蒲逢春像被过去的自己提醒了,俯下身,边走边闻。
吉利小神在山里吃了糖浆,但山被凿了很多洞,又有塌陷形成的空隙,味道留不长久,祂边吃也就边散了。
但祂身上会留下味道。
蒲逢春循着甜味,忽然瞥见一抹蓝,又正又重,不透亮的蓝。
她立刻呼唤自己的同伴一起挖,果然是领队,蜷成一团,被盖在小神的画像下。
一挖开,就“呜”地卷起一阵甜味的风,吹得他们下意识闭眼,再睁开,画像上的小神仙已经不见了,只剩繁多的吉祥物。
领队泪眼汪汪地被拉出来,虚弱地倒在队友身上,抬头看天——雪彻底停了。
*
纸人在雪天走雪路,简直要了命,去就是半天,回程又多带一个肉做的人,更是艰难。
幸而中途雪忽然一点点变小,最后停了,还能撑久一点。
雪虽然停了,但天边厚厚的云不曾散去,好像随时可能再下,不见一点日月星云,即便开了副本,有了白天和黑夜的分别,在喜悲山,也与没有无疑。
他们都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回村,已经看不到人了,大概是晚上了。
那伽就立在门口,裹布男甲在她的身后,她旁边停着一口黑棺,贴着一个“奠”字。
两个纸人像马拉松冲刺一样,拖着木板,跌跌撞撞跑向门口,木板进了一半,湿透的两个纸人就被风彻底吹碎了,废在门外。
那伽低身,抓住木板的边沿,轻轻拖进来,两条银纹蜈蚣“唰”地钻出破烂的纸人,迅速爬进门内,一路进入染坊,钻进裹布男乙和裹布少年的嘴里。
头发顺着他们的嗓子眼流下去了。
两人瞬间睁大眼睛,倏地坐起,掐住喉咙就开始干呕,吐出蜈蚣。
人变成纸人难,纸人变回人也有点不协调,他们彼此搀扶着,回到北门,和队友会合。
“……这棺材是?”
那伽幽幽走过他们身边,到棺材前领路:“装棺,送尸。”
【支线任务1-2“返乡”已完成】
【支线任务1-3“归家”:阿芸从小怕黑,她的阿娘就会拍着她,给她哼小曲,有时候爹爹也会唱两声,但不在调上……她听到爹娘唱歌了。】
【任务详情:请送阿芸的尸体回家。】
*
南边这一路,没什么特别的异常,就是挂白灯笼的人家给未来的小神官上供。
他们了解状况后,就进入村长家,村长家的位置在整个村庄的中心,稍微靠南一点。
村长的态度还不错,但聊了几句就自称头疼,将东门山崩的事拜托给他们,就躲回屋子睡觉了,并为他们安排了客房。
卓倚还多问了一句,他们之前,果然还有一个人来过,就是主持人。
“去东门吗?”和事佬大叔问。
“不去,那不该是东边队伍的任务吗?”卓倚双手枕在脑后,随意地靠在椅子上,“这大宅子,四进的,我看比山崩有料。”
几人在院子里闲逛,除了零星几个“神的侍从”,就没见到村长家其他人。
“他不会是一个老光棍吧,自己占这么大一个房子?”卓倚吐槽,“他一定是红白教的高层,可能就是村里的教主,才能霸占山神留在人间的房子。”
和事佬大叔开玩笑:“信那位就要孤独终老,打一辈子光棍?”
“恐怕不止,又不是什么正经教派,邪教不都有所图吗?”卓倚也跟着开玩笑,“说不定是那位谈不到恋爱,就烦别人谈恋爱。”
事实是,山神对祂的村民持自由恋爱态度,村长都有孙子了。
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哥和大姐已经成家了,大姐嫁到镇子里了,大哥就在家里住。
老二早到成婚的年纪,但不像样子,每天招猫逗狗,喝酒风流,谁混账就和谁混,他老子老娘都抓不到他的人影。
还有一个小儿子,智力不全,也不爱说话,十二三岁,还和七八岁的小孩一样,走哪就要人看着。
村长还有一个成家的弟弟,在戏班子里打杂的,但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和事佬问,“死”在副本里往往是线索。
然而让他失望了,弟弟一家就是单纯遇到雪崩死的,就像东门的天灾,人力所不能胜。
而且死很久了,村长的上一辈也死净了,有寿终正寝,也有遇到天灾人祸的,就是村长的一些“家族背景”。
卓倚倒觉得自己猜中了,这不就是“孤独终老”的前奏?也可能村长先死,每一辈都活不长,传承性的家族诅咒。
“人都去哪了?”
虽然他们的设定是借宿人,不是什么贵客,但一大家子住着,也没出门,却像一座无人的空宅子,怎么都不对劲吧?
卓倚无声地打量,难道这宅子其实是一座坟?现在的样子是幻象?
“接连下雪,都感了风寒,屋里歇着呢。”清雪的下人说,“这病啊,易来不易走,村长夫人闹好几天头疼了,二少爷都没出屋!”
小个子男人一眯眼睛:“你们不是侍奉神的吗,还管村长家的二儿子叫‘少爷’?”
奇了怪了,豪门大家的宅子,一众下人,又叫“夫人”“少爷”的,哪是村长,土皇帝!
几个下人互相看了看,无奈地说:“不叫他不高兴!反而麻烦了,还是别被他纠缠上好!他那人不讲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