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无限游戏主持人(276)

作者: 432Hz 阅读记录

相当于副本不成立了。

将鸣在那一瞬间,不仅对他们释放幻觉,还覆灭了副本。

想要进行下去,只能唤醒boss。

然而副本故事被摧毁,想要唤醒boss,就不是白头村里请喜丧神,而是喜悲山里请山神。

薛潮走在余烬都冷却的村庄,祂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挨家挨户都多了一双牌位,一块红一块白,写着“阿芸”、“湘萍”的名字,像邪神座下不容冒犯的双煞。

至于村民自顾自供的那些“神牌”,全碎在地上,邪神像在说“我也不是不挑”。

雪慢慢落,茫茫铺在砖石瓦砾,村庄落了一个“白头”。

血迹被遮住,像要埋葬这片不请自来,也不被神明喜爱的村庄。

走在雪中的薛潮忽然停下。

他转过身,一顶完好的花轿就停在他几步远。

风缓缓掀起轿帘的一角,露出一双绣花鞋,帘子又落下,像扫过他的心脏,欲盖弥彰。

薛潮上前,一把掀开轿帘,花轿里是空的,只有一双绣花鞋。

在他身后!他正要转过来,就被推进轿子里,整顶花轿向后仰,倒在地上,成了一口棺材。

“你知道放我出来,就会任我摆布了吧?”

第142章

不管是花轿, 还是绣红棺材,对他们来说太小了,薛潮的后背撞在硬板, 抬眼,轿帘掀开一半,逆着阴云,祂就站在轿前。

拖地的女式白事孝帽批在祂身上, 像最邪恶的异教里最神圣的祭司批的白袍,硬挺如纸人的材质又有一种僵硬的死人感。

祂孝帽下的半张脸、纤长的脖子、双手,与孝帽同色,像在画上泼冷冷的白漆,几笔深色挑过阴影,做为分界, 就分开人和衣服了。

孝帽簇成的尖顶正好截过薄云间洒下的一线星光,为孝帽与祂的肌肤镀一层鬼气森然的青紫色。

白惨惨的孝帽下, 是一件华丽而繁重的红嫁衣, 似乎因为穿在祂身上,那红更深了。

刺绣像埋在红土地的龙脉,时隐时现, 看不清金还是银,就阴冷冷地流光溢彩着。

祂本就高大, 比薛潮还高一些,星光拉长他的影子, 从薛潮的视角看, 好像依山石造的巨神像。

然而下一秒,祂的指尖轻轻一挑,天边的云就合拢那处漏洞, 四下更暗了。

诡异而神圣的邪魔就该供在吃人的神台上,祂却偏偏俯下身,颇为没有边界感地钻进轿帘里。

冷香与红白华服就流过薛潮的四周,将他禁锢在轿子里。

祂藏在孝帽里长长的白发慢了一拍,幽幽落在薛潮的眼睛上,那白也和丧服、祂的脸一样。

薛潮侧头,避开祂恼人的头发,又撞见孝帽的阴影里,无情垂下的眼睛。

邪神之最……喜丧神……将鸣。

离得太近,听不到将鸣的呼吸,又太听得清薛潮的心跳。

“村民都是你杀的?”薛潮忽而道。

“寄生的蝼蚁,不杀人但恼人,我也心痛。”邪神开口,没有呼吸,但冷冷的香扑在脸上,像脂粉,又像香灰,落在哪就使哪过敏一样。

祂的怪调子扬起一点笑意:“何况冤有头债有主,哪轮得到我?”

阿芸和湘萍杀的?薛潮:“阿芸托梦,湘萍不死,都是你的力量,那大师是你座下的那个小神。”

“是她们自己的力量,我只是给她们一个机会。”将鸣的指甲有点长,白而圆顿,像磨过的贝壳,点在薛潮的心口,“你不是知道我的能力吗?”

从剧烈的情绪里汲取力量,达成所愿,还真是“掌管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的喜丧神”。

将鸣冰冷的手抚在薛潮的胸口,就要用力夺心,薛潮啧了声,打开祂的鬼爪子:“就这么报答我?”

将鸣歪了歪头,芒尖般的瞳孔盯着他,有点动物似的疑惑:“不是来找我殉情的吗?”

从创造麻将骰子开始,他们就心照不宣,到破坏主线任务,唤醒将鸣,更是默契十足。

但主线任务失败,玩家想通关只能打败祂,而祂不会输。

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但主持人确实不太一样,将鸣的指尖又落下,像搅动池水一样,拨弄他的胸口:“哦?还是你求我放过你……可以,来吧。”

将鸣隐隐有点兴奋,安静下来,等他的取悦。

薛潮一巴掌推远祂的脸:“滚。”

将鸣沉默一瞬,更兴奋了:“这种也可以……”

薛潮单手搂住祂的脖子,压下不安分的邪神,就在祂耳边说:“隔壁的坐标离你这很近?”

将鸣一滞,调子沉下来:“南边好像是有一座山,黑漆漆的……难看死了。”

薛潮揪着祂的喜服往后一推,又拉开距离,反手在他胸前拍了拍:“我还以为你周围寸草不敢生呢。”

将鸣一下子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有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再盯着他懒洋洋笑看祂的样子……祂这次是真的兴奋,灵魂在战栗。

祂天天管千里之外的事,没空把那座小山放在眼里,倒让别人借此插手了祂的地盘。

那对方不该付出代价吗?

祂心里已经在薛潮的主意之上疯狂构想,面上却非要耍祂爱唱反调的贱兮兮模样:“这可难办……我这恶名在外,只有来求饶的,没有敢来要我办事的,信徒我倒会看两眼,不如你来做我的信徒,我可以实现你的所有愿望。”

祂也没说谎,能让祂都兴奋的坏主意,必定是常理难以做到的。

“信你是为了敢疯。”薛潮兴致缺缺,“这我不用你就可以。”

他的双肘撑在轿壁,微微抬起上半身,挑衅地凑近,盯着祂非人的眼睛看:“合作而已,你要不要入梦看看?”

上一篇: 蝴蝶眨几次眼睛 下一篇: 西北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