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手控而已(111)
窗外的天空一片蔚蓝,阳光洒落,一栋栋别墅被蒙上光晕,看上去美好又梦幻,道路两边的树木上还能听见蝉鸣和鸟叫。
周边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就连空气中蒸腾的热气一样。
“需要动脑子的事情最麻烦。”
美好的画面突然被一道不耐的声音破坏,简席迎关上手机,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窗边,整个人没有一点仪态可言。
他大大叹了一口气,视线追随着从视野里飞过的一只麻雀,嘴里开始哼一首非常老的曲子,字词都连不到一块儿,只有一搭没一搭哼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简席迎在余光中看见一抹绿色时,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扑过来的路谈。
【席迎】
【时间到了】
路谈顺着简席迎的手爬到他的肩膀上,伸出无名指缠绕上一缕头发才没了动作。
“扯我头发干什么?”
简席迎瞥了一眼,与其说是在问路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也没有任何制止行为,继续看着窗外偶尔飞过的鸟,一人一手难得这般安静又和谐地相处。
在彼此相安无事期间,简席迎无意间撞见过路谈虐杀了一只麻雀,一直以来他都清楚断肢是没法正常交流的,不可否认它属于人的一部分,但那不是人。
至少在路谈身上,他很少能看见可以说是人性的东西,脾气反反复复,会威胁人,独占欲高。那些美好的品质几乎很少看见,什么同理心更是看不见,唯一一点点可能还是和简席迎有关。
那天简席迎拿了一瓶酒回房,露台的玻璃门敞开着,一阵热风袭来,他被吹得眯起眼,再睁眼发现路谈正无声接近在露台歇脚的麻雀。
小鸟对于周边的危险一无所知,甚至展开翅膀开始梳理羽毛。时而会跳着往前蹦两步,扭着脑袋转着看了一圈继续梳理羽毛,结束后收起翅膀摇晃身子,全身的羽毛软乎乎的感觉。
一边的路谈被忽视地彻底,可能是无聊,放出两根血线在麻雀周围,隔着空气飘了一圈像是不知道如何触碰,就在简席迎觉得有趣时,血线突然迅速缠上麻雀的脖颈。
原本悠闲观察四周的鸟突然发现身边的断肢,一声连着一声的啼叫传出,扑动翅膀想要逃离,却被越缠越紧。
它想要飞走,血线绕过脖颈渐渐绕上翅膀,最后它只能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娇小的身躯挣扎着发出的啼叫声越来越弱。
简席迎围观了全过程,过去的时候那只鸟已经没了心跳,对此他没有发出任何评价,因为路谈对于其他生命体就是很没耐心,对他有时候也是。
“你在干什么?”
【?】
【席迎】
【它好吵,现在安静了】
路谈企图编织拙劣借口,但他的声音根本无法传达。它迟钝地感知不到简席迎的情绪,手指抬起想要触碰他,席迎迅速朝后退开。
“鸟类身上有很多细菌,晚上不要上床,我要是生病了行程继续往后延。”
那是他对路谈虐鸟的唯一一句话,他约束不了它杀戮,那就只能以自身安全来约束,至少这时候路谈都是会听话的。
*
狭小的房间里,杂物堆放在一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里面还躺着一个人,窗帘紧拉,纵使外面的天气再好也没有影响到室内,一窗之隔却是两种不同的环境。
里面静悄悄的,如果不是躺在杂物里的人突然缩了下腿,可能会让人觉得这只是日常中普遍的猝死事件。
男人睁开眼睛,缓缓伸展蜷缩了一夜的身体,许久没有打扫的房间散发出难闻的异味,他像是已经习惯,坐起身在身边一堆东西里巴拉出半瓶水。
“怎么还没有出去?”
男人皱着眉将手中的瓶子捏瘪,一把扔回身后那堆东西里。
距离他无缘无故被关进这间屋子已经过了一周时间,当然一周还是他依照外面太阳升起落山的次数得出的。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抖了两下,看着里面仅剩的一根烟沉默,许久空气中传出一声叹息,随后啪嗒一声,打火机点燃香烟。
余衍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昏暗的光线下,他盯着房门牙齿恨恨磨动着烟嘴。
漳市的民众疯了,无缘无故死去的人成了他们心中不断下落的重锤,恐慌堆积在一起最后在某一刺激下激烈爆发,光是抢劫、伤人事件就发生了不下五起。
几乎每天新闻都是那些暴力事件,余衍以为怎么都不会落在他头上,但他就住在市中心,还在睡觉家门就突然被人撬了。
控制行动能力,一方放了药的毛巾,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困在这里,房间里连张床都没有,环境脏乱差,房门看着破旧不堪,可偏偏如此他各种尝试都没能破开房门。
后来他才后知后觉,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四肢不受控制,就连站立时间长了,都会直接缺失平衡摔倒在地。
“再不来救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他扭过头,房间太小,转身就能触碰到窗帘,他拉开一点看着窗外的光喃喃自语。
至于他心中想的是谁,无人知道。
第54章
简席迎以休养身体为由, 拖了路谈一周时间,期间只要它有一点询问的影子,他都会装作身体不适的虚弱像。
早在变故发生前, 简席迎可是在游轮派对上连续熬两三天不带累的,不过那也都是才成年那会儿了, 他从幻境出来后也确实是发烧了一整晚。只不过好得比他想象中快太多, 搞得他后面总是被迫装病。
但是这种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路谈也察觉到这都是他推脱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