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手控而已(158)
面对点头之交的“朋友”时,他贯会挑刺,有时也会说出一些让人惊讶他确实去国外留过学的比喻, 非常让人“耳目一新”。
只有面对亲近的人,他才会收敛一点, 但是对于不喜欢的东西评价又总是模棱两可, 还行就是一般,一般就是不喜欢。
要是冯阿姨在,也会听出他话语里的拒绝,可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齐余元。
“是吗, 我还以为你吃不惯, 那我们明天的早餐和午餐都不用再担心了。”齐余元率先想到的是外面抱回来的泡面和零食,足够他们吃两天。
“……”
简席迎吃了一半, 推开泡面桶,“我记得你嘴很刁?”
“现在有得吃就不错了, 我可不想先饿死。”
齐余元拉过椅子, 再次坐了回去, 面朝着床,目光在他手腕的伤口上看了一会儿, 在简席迎以为他会聪明地将前面的事儿揭过时, 他突然又问了一句不想干的。
“所以你早就能看见那些东西了?”
简席迎眨眼的动作缓了两秒,坐正身子, 抬手指了指桌面上的纱布, 齐余元接收到信号侧过身子拿过,挪动椅子靠近床边。
他拿着没有松手的打算,垂着眼径自给简席迎包扎,嘴上却是没有空闲, 紧接着又说了起来。
“我记得你曾经让我烧过损坏的手模,我从那里离开之后,晚上老板突然发了一条奇怪的消息给我,说那天地板上突然出现了很奇怪的黑色印记,像是人的指纹却又很密集。”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是不小心闯进去的猴子。”齐余元将可怖的伤口用纱布仔细包扎好。
简席迎的视角里只能看见他低垂着的半个脑袋,发丝卷翘着,一字一句像是在同他说一个怪诞故事,他盯着那缕头发看了半晌,偏过脑袋视线看向窝在身上的路谈。
拿起又放下。
齐余元正在努力营造成长中必经的忧伤氛围,突然就感到脑袋重了一点,隔着头发还能感到一丝丝冷意,正疑惑抬手去摸,还没碰到实际,手背又被抽了一下。
原本低着的脑袋瞬间抬了起来。
他满是惊诧地看向简席迎,视线在人身边转了几圈,似乎不愿相信他头上正顶着一截手。
简席迎一脸无辜的模样,“让路谈给你道个歉,原谅我们吧。”
齐余元从他调笑的口吻中确定了答案,慌乱地抬手想将上面的手赶下去,路谈在他头顶动了起来,阴冷的触感隔着头发吓得他一动不敢动,像是被定住的木偶一样,只能可怜兮兮地瞧着简席迎。
“哥,我不装了,你快把它拿下去!”
路谈满是恶意地戏弄了一会儿,又跳回了席迎身边,血线缠绕在他的肩膀处。
【胆小鬼】
“没整你,他……和那些东西不太一样,有些事情很难解释,你也累一天了去洗洗睡吧。”
有时候想要解释得太多,反而会让人无从说起,简席迎想说路谈不会随意伤害别人,他的恶意不是毫无缘由的,只是附加条件要是刨除他又变得毫无说服力,于是他只能潦草地结束话题。
毕竟最开始他确实是因为害怕,才将其扔进焚烧炉里,只是中间经历种种,才让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这些话简席迎做不到无所顾忌地说出口。
齐余元捂着脑袋,也不知道信没信,盯着眼前的床问道:“睡哪儿?”
“旁边卧室。”
“不要。哥,你刚刚还在戏弄我,敷衍我,我要跟你睡一间房!”丝毫没有关联的胡扯,偏偏让齐余元说得理直气壮。
“……”
当晚,齐余元实现了和简席迎睡在同一间卧室的诉求,不过这次是他抱着被子打地铺。
理所当然的,他度过了自从见到灵异后最舒坦的夜晚,第二天不是被灵异吓醒的,而是被饿醒的。
“被饿醒的感觉太让人怀念了。”齐余元捂着肚子,缩在被子里不愿起床。
简席迎因为伤口没睡好,一晚上总是被伤口愈合的瘙痒折磨,几乎睁着眼度过了一整晚。早上听见齐余元的感慨,只觉得现在的人大脑可能都不太正常。
将人喊起来赶回旁边卧室后,简席迎开始洗漱换衣,在桌边走过第两回的时候,忽然发现桌角容器里的手臂撕裂口飘出几根黑红的神经线。
他停下脚步,看着在福尔马林里漂浮的手臂,开始了奇怪的联想,“找齐以后是不是还要找人重新缝起来?”
简席迎脑海中顺应着浮现出一具满是缝合线的苍白尸体,行走的时候可能还会四肢不协调。
路谈自从找到这一部分身体为止,都没有感受到什么连接,他也不清楚找齐以后怎么办,但应该不是缝起来。
“你应该也听到广播了,也许我们应该去找找政府设立的焚烧点,可能还能在里面找到一部分。”
简席迎想起回来路上的广播声,没有情感的女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回荡。
一般的焚烧点都选在火葬场,位置偏僻,不过简席迎也只是随口一说,那些吓怕了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考虑到疾病的问题,说不定在疫病爆发前就已经死了。
【不会】
路谈隐隐约约清楚自己的身体不会那么容易找到,一定是被藏起来了。就像他有意识的时候是从土里爬出来一样,就连现在有了一点点链接的手臂,也是被人放在废弃的商场里。
一人一手盯着容器里飘出的神经线,思考其他部位会在哪里。
漳市很大,从市中心向外一共分了六个区域,而且还可能并不在这个城市,毫无线索的寻找让人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