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手控而已(2)
简席迎,男,27岁,富三代,家里一个哥哥,从小到大不知愁滋味。
从国外学习回来后就进了自家分公司当个挂职经理,成天不是在会所里喝酒就是在渡轮上、海岛上度假。
就是说,简席迎这人真真是个阔少爷,从没感受过什么压力,他低眉看着将手里的单子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心下只觉得自己不该偷懒,该联系人找个专业点的医生。
但一想到那时候自己的“病历”会迅速出现在家人的办公桌上,他猛地摇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不说别的,就是随之一系列的询问关心就非常让人有负担。
顶着头顶上的太阳,一直到身上从医院带出来的消毒水味儿散去,正转身身后的灌木中传出一声响动,一道阴冷的气息悠悠扑向后背,简席迎整个人瞬间被激得抖了一下。
那一瞬间阳光洒在人身上没有一点暖意,迅速出现的阴冷在身体里窜行,让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郁郁葱葱的灌木丛,树叶因为微风缓缓摇动,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
简席迎却突然有种被盯上的错觉,身上寒毛都立起来了。
“错觉吗?这大白天的也太怪了。”
说着他搓了把胳膊,扭头朝停车位置快步走去,他才没有什么旺盛的好奇心去一探究竟,这么幸运的人生可没人想遭受意外。
等炫酷的法拉利从车道上消失,刚刚简席迎盯着的那片灌木才又响起声音,窸窸窣窣像是什么小动物在里面动弹。
可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树叶阴影里几根的手指正死死抓着枝干,动作僵硬,皮肤死白,像是从尸体上卸下来的部件……
夜晚,漳市最大的会所里正灯火通明,这里是私密性、服务最好的地方,那些富家公子最喜欢来这儿找乐子,更不要说会所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只要你预约后就会根据客户需求寻找合适的服务人员。
就比如说现今正在给简席迎倒酒的男人。
清俊的身形,秀气的面容,重要的是他有一双十分赏心悦目的双手,简席迎只在他脸上快速扫了一眼就被那双端握着酒瓶的手吸引,皮肤恰到好处的包裹着指骨,白皙修长。
只是依旧够不上简席迎心中完美的标准。
“哟,简哥,咱小鱼还在这儿呢。”
“总不是卫老板人会做生意,每次都能找到简哥喜欢的。”
沙发另一侧的两人瞧着简席迎格外明显的视线,笑着调侃,而他们口中的小鱼此时正坐在简席迎身侧,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垂在脖颈的发丝半扎,同样是个难得的美人。
两人说着小心瞟了一眼,见那人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正主也没有搭理他们才又讪讪换了其他话题。
“行了,看我这里。”
小鱼见倒酒的人从容站到一旁,探身将酒杯拿在手里移到简席迎眼前,脑袋微侧,垂在肩上的发丝滑落,同时简席迎也看了过来,只是他的目光是他端着酒杯的手上。
深红色的酒液衬得那双手格外美丽,头顶的氛围灯更是为其添了不少色气,小鱼瞧见他眼底的欲色,那张漂亮的脸这才露出笑来。
“有我在这里,就不要随便看别人了。”
简席迎笑着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捞过那只沾上水汽的手握在指尖不断揉捏着。从分明的掌骨到细瘦的指骨,似轻似重的揉搓着,就连指缝都没有放过,看起来非常不正经。
坐在另一侧的余衍瞧着简席迎的做派翻了个白眼,生生瞧得人牙酸,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快速看了一眼在座的人,那些人又再次聊着自己的,早对此习以为常。
这些人都是他叫来的,谁让简席迎这祖宗每次喝酒都要热闹,于是一喊二,二喊三,这里几乎有二十来号人,各种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熏得人头晕。
“席迎,你不是要喝酒,别在那儿玩了。”余衍揉着眉心,招呼了一声。
那边简席迎这才抬头看向他发小,不羁的眉眼带着一丝笑意,像是对他话语中明显不耐的回应。
“也对,辛苦你组织酒局,该喝一杯。”
简席迎端着手中那杯酒冲着余衍点了一下,眨着眼喝了下去,那肆意潇洒的做派引得在场的女孩子都看了过来,只可惜那些人都清楚这位爷只喜欢男的,于是看了一瞬又悻悻收回视线,嘈杂的说话声再次响起。
反观余衍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坐在人群中,不像是来这儿喝酒的,反倒像是要去开会,一种别扭的正经。
“下午医生怎么说?”
余衍慢条斯理地将袖口往上卷了两圈,记起这人电话里的话随口问道。
听见这话,简席迎挑眉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团纸扔给余衍,“那医生说我是因为压力太大才会做噩梦。”
说话间,他察觉到放在桌上的酒杯又被续上了酒,他意外地看了一眼,那服务员只低着头干着自己的事,可再仔细看去发现他的手部动作十分僵硬,在绚丽的灯光下莫名诡异。
简席迎只觉得心脏忽地猛跳了一下,再看时那人已经退到阴影里了。
“你这一帆风顺的日子也算是遇着了一点困难。”
余衍说这话时带着明显的戏谑,像是在啧啧称奇一般,简席迎看过去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他忽略了那点不对劲再次投入热闹的酒局当中。
在场的都是年轻人,玩起游戏来百无禁忌,简席迎在灌了别人三四杯酒之后,终是输了一局,原本一旁的小鱼想帮他喝掉,却又被众人起哄着作罢。
简席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拿起酒杯喝了下去,杯子被手指勾住,手掌倒转轻轻晃了晃,动作间满是肆意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