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手控而已(244)
好不容易“路谈”的身影停了下来, 简席迎咬着牙猛地冲过去,跳起, 伸手准备抓住他的胳膊, 但眨眼间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他扑了个空!
在他远离地面的那一秒,那股干热的风突然变得湿冷, 眼前色彩鲜艳的街道消失不见。
简席迎再次出现在黑暗中, 他困惑地扭转身体看着眼前的黑色,方才干渴到沙哑的嗓子只能发出一点气声。
他离开了那个真实炎热又总是心脏躁动的梦境,身体也不再困在小孩子的身体里,但那股激动的心情并没有远去, 身体依旧感到燥热,心脏在胸腔内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
手掌移动着贴在胸口位置,简席迎感受到心脏此刻跳动的真实频率,脸上露出明显的困惑,但很快他又恢复平静,放下手抬头凝视着这片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刚刚的那场梦随着颜色声音的消失,一同在简席迎脑海里模糊散去,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他看着这片黑暗啧了一声,“怎么又到这鬼地方了。”
简席迎这次没再尝试走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累,可能是因为白日在水里待久了的缘故。
他摸索着,原地坐了下来,撑着脑袋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经历的次数久了,简席迎清楚这片空间里不会出现其他危险,唯一让人感到不适的只有这浓稠的黑暗,和不知何时会落下来的观察的视线。
很快在简席迎当真要睡过去之时,那道预料中的目光出现了。
自此路谈的肢体渐渐找回来后,那窥视的目光出现地越来越频繁,怎么想这其中都和路谈有关联,可偏偏每次路谈对视线的出现都毫无察觉,只有简席迎一个人能感受到。
对方到底想看什么?
这个问题,短时间找不到答案,但他又隐约觉得这目光会一直看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只是这次,那道目光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只是远远看着,里面似乎夹杂着一丝好奇。长时间注视下,熟悉的窒息感再次出现,痛苦中人中突然有液体流出,简席迎试探性擦了一下,只是很快那液体汩汩往下流,连耳朵也变得又痛又痒。
“不行,我要出去。”
简席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长时间的窒息使得他手脚无力,连说话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方才他只发出了嘶嘶的叫声,在黑暗里听起来可悲又可怜。
鼻腔里不断流出的血使得他尝到了血腥味,渐渐地,简席迎感受不到人中唇瓣上黏腻的触感,身体上的不适也不再感受得到。
意识从他大脑脱离,他晕了过去。
自此,那目光消失不见,独留黑暗里的人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
*
“哥,怎么还没起床,不是说完上午十点出门的吗?”
“你去看看他有没有发烧。”
“也对,昨天那么辛苦,就连我昨天吹了那么久阴气,都在梦里被鬼追了一晚上。”
齐余元说着走到床头,小心揭开盖了部分下巴的被子,将简席迎睡得有些泛红的脸露出来,他先伸手戳了一下见没有动静,才又移到他额头上试体温。
“大概低烧,比我额头温度高一点点,不过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齐余元比划着,想要让余衍知道其中的度,可抬头那人已经转身去干别的事儿了,根本没懂他的表达。
之前准备的药物只剩下一点,余衍在袋子里翻找着拿出退烧药,这才拿着水壶去烧热水。路过客厅时,他瞟了一眼桌上的那颗脑袋,刚准备收回视线,脚步顿住猛地扭头看了回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那颗脑袋是放在中间位置,且脸是正对着沙发的。但现在它距离桌面边缘只有一个手掌的宽度,稍微滚动就会掉下去,而且那张脸此刻正面向次卧方向。
“……”
“是齐余元碰到了吗?”
不然根本说不通这颗脑袋自己移动了位置。
余衍盯着脑袋看了几秒,眉头疑惑地皱了起来,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让席迎吃退烧药,他别过视线,迈开脚步继续去接水。
主卧内,被勒令待在主卧的肢体此刻正紧贴在墙壁上,血线散开将整面墙铺满,看起来就像爬山虎叶下的脚,密集,可怖。
【席迎】
【席迎在干什么】
血线捕捉着墙对面的声音,可迟迟都没有听到席迎的声音,经过一整晚四散的肢体依旧没分出高下。此刻路谈看着它们蠢兮兮的模样,感到一阵厌恶,要是席迎看见就好了,席迎一定不会喜欢它们的。
他见其他肢体都在感应墙对面的动静,悄悄打开房门独自溜了出去。
手指在地板上快速爬动,掠过脑袋时也没有丝毫停顿,不过倒是分出几根血线将其挪了个位置。
他顺着没有关严的门缝钻了进去,瞬间客厅只剩下桌上那颗脑袋,无人注意的间隙,紧闭的眼皮下能看见眼珠缓缓转动了起来。
余衍刚将烧好的热水倒在杯子里等着水温低下去,简席迎期间睁过一次眼,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转着眼睛看着周围,伸手摸了一下人中和耳朵就又睡了过去。
“哥,你现在只能再睡五分钟,不然待会儿水就彻底冷了。”
齐余元趴在床边,冲着睡在里面的人念叨,简席迎睫毛动了动没醒,也不清楚到底听没听见。
他看着伸出手指准备将他哥耷拉的发丝拨一下,还没碰着就被两根血线缠住了,齐余元僵硬地扭过脑袋去看,路谈已经爬到了床头柜上,五根手指正对着他。
【走开】
“哥发烧了,我照顾呢。”他快速解释了一句,下床站到一边,面上的表情既尴尬又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