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徒弟两个人格都要撩我(36)
[我拉你进来不是让你和我自相残杀的。老木头总防着我,但他对你没有戒心,你不如听听我的主意,反正你也想把老木头吃到手。]再不爽沐桐仁抛掉自己,去爱护个傻子,为了大计,“洛临”还是憋屈地朝洛临抛出橄榄枝。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联手把金乌挤兑下去!
洛临迟疑着点下头。
耸动的小山终于又动了,沐桐仁看见洛临的脑袋从另一个方向钻了出来,但只露出一对哀怨的兽瞳。
沐桐仁耳边盘旋着洛临略带沉闷的羞愤声音:“师父,别打我屁股了。”
“为师没有。”沐桐仁重新变回木头脸,连眼角的小痣都一并僵持住,他淡然收回手,背在身后。
“我不该窥探师父记忆……师父您想罚就罚吧。”洛临忽的变得很懂事,他整个身体依旧蜷缩在被褥间,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望着沐桐仁。
好笑又可气。
沐桐仁往床榻上摸了摸,洛临紧张地捏紧被褥,沐桐仁抬眼,将手轻轻搭在洛临脊背的位置。
“看便看了,本也要找个机会告诉你。”手下的躯体一僵,沐桐仁另一只手终于摸到了木镯,他把洛临从被子里挖出来,肿着眼的洛临倨傲地扭过头。
“怎么还不好意思?”沐桐仁忍俊不禁,他捏住洛临手腕,先往蜃珠内又加了道封印,才把木镯戴回洛临手腕,轻声安抚受惊小猫,“为师方才话重了,但也只是担心……有东西伤到你。”
“师父总这样,我习惯了。”洛临肩膀微微耸动,沐桐仁伸手一揽,手背上落了滴滚烫的莹珠,烫得他心慌神乱。
“好啦,莫要哭了,是为师错了。”沐桐仁睫毛微微煽动,温柔地揉着洛临脑袋,掌心内的兽耳被沐桐仁不知不觉揉了回去。
沐桐仁心想:他和洛临计较什么……他这小徒弟明明就是只化形不到半年的小猫,心思单纯,压根分不清孺慕和爱慕,别人三言两句就能带偏。
说来说去,还是迷魂术的错。
骤有一肚子委屈怨念,面对着如此温柔和煦的师父,洛临也彻底撒不出来,他咽了口唾沫,稳住嗓音:“以后,我还可以睡在师父旁边吗?”
沐桐仁摇摇头:“……出息。”
未出言驱赶,那便是同意了,洛临咧开嘴,将眼角未干的泪全擦在沐桐仁衣襟上,并悄悄拢住了自家师父纤细的腰肢。
管它什么金乌,师父只能是他的!
沐桐仁保持着被洛临抱住的姿势坐在床榻,直到怀里的小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沐桐仁才悄然掰开了放在自己腰上的魔爪。
沐桐仁没有像往日一样合衣躺下,到了他这般修为,其实已经不太需要按部就班的休息,以往的休憩只是陪着洛临。
沐桐仁怔怔看着拽着被褥的洛临,伸出的手悬停在洛临额前半寸的位置,又悻悻收回。
其实,沐桐仁比洛临还紧张,他既怕洛临看完记忆,不再认他这个做了几百年的师父,又怕看完记忆的洛临想起什么混账事。好在洛临依旧是那个洛临,虽然糟心了些,但他一手养大的……总得多担待。
他将被洛临压住的外袍一脱,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到屏风外,给自己倒上杯早已凉透的浓茶。
床榻上安睡的小猫也不是那么老实,洛临翻过身,背对着屋外屏风,朝着墙壁睁开眼。屋内红烛火光微烁,亮亮的兽瞳里,倒映着些许红光,他拽紧沐桐仁留在床榻上的青衣,把脸埋进衣衫间,贪婪着嗅闻上面残留的点点草木香。
翌日一早,屋外毛团随着太阳初升准时报早,季凌霄站在桑木最高的枝头,领着身后三只毛团练嗓。
沐桐仁及时给床榻上轻酣的洛临下了隔音的结界,推开木门走出屋。
穿过院内圆门,沐桐仁站在毛团叫早的桑木底下,抬头凝望,几只毛团齐声呼喊:“师傅早。”
翅膀扑腾数下,秃秃的桑木底下,掉下不少翎羽,沐桐仁不语不恼,只是沉默着靠在原身桑木边上,望着远处发呆,没一会,他肩上就落下几只好奇的毛团。
“小师弟又闯祸了?”苏木试探询问。
季凌霄稍作思索:“不太像,师父昨天晚上都没有把小师弟赶出来。”
“……哦!那就是发生了些什么!”叭叭的凤景行嘴上没个把门,正欲从树梢上往下落的叶乘舟闻言,很有先见之明地扑腾两下翅膀,飞远了去。
“能发生什么?”沐桐仁冷淡的声音震动胸腔,连带着肩膀也被震得让啾站不稳,一个两个三个接连晃着身子掉到地上。
能发生的事情多了去了……
但凤景行不敢多说,他可不像小师弟,敢当着沐桐仁的面编排人。
季凌霄爪子沾地,即刻化为人形,他伸手将胡说八道的凤景行捞进怀里,苏木本就没什么存在感,季凌霄看着鬼鬼祟祟溜走的四师弟扯了扯嘴角,也坐到沐桐仁身边,自觉当起挡箭牌。
“师父也知道,小师弟那人吧,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季凌霄哈哈打圆场。
“的确,也就是快欺师灭祖而已。”沐桐仁扭头看了眼季凌霄,淡淡道。
季凌霄震惊:“小师弟终于胆子肥到对您下手了?”
沐桐仁:“……”
沐桐仁清了下嗓:“别激动。”
季凌霄讪讪摸了摸面颊,压低声音小声絮叨:“其实我们大家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沐桐仁只是盯着季凌霄看,也不说话,反倒是季凌霄被自家师父空洞的眼神盯得发虚,偏过头也仍如坐针毡,他干脆学了回小师弟的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