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级救世主(27)
卢矩注意到他使用的是豢养这个词,而不是养殖。这两个词虽然意思差不多,但是表达的意思情感却全然不同。
“啊,你们之前养来卖钱的就是这东西吗”宏牛惊讶地问。
“对,”张理并没有遮掩,“别小看这些家伙,我们一个庄子的生计来源都全靠它们了。”
宏牛实在看不出来这些虫子到底有什么有用的价值,他问罗叔道:“罗叔,市面上卖这种虫子的多吗?”
“不多,而且据我所知,这些虫子不具备什么药用价值,不知道收购这些虫子的人是要用来干什么呢?”
张理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做什么科研实验吧,搞不懂,反正有人花大价钱收,我们就负责养就是了,其他的事不想问也懒得管。”
“科研实验?”卢矩重复着这几个字,“难道你们一个庄子的人都没有感染病毒和这个科研实验有关。”
张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打哈哈绕过去,“我就是瞎说的,好多事情都是我自己猜,其实知道的有限,大族老也不会告诉我们外面太多的事情。”
“你就没有想过到外面走走吗?”卢矩说。
“我有去啊,我经常到外面倒虫粪,不过再外面就没什么兴趣了,毕竟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很长时间了,外面的世界现在又那么乱,其他人不好说,我肯定是不习惯的。”
明明是他家老宅,张理却口口声声说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卢矩微微皱眉,接着问道:“你说你倒的那些东西是虫粪?”
“啊?”张理在这个时候装傻,“我有说吗?”
不知道为什么,宏牛和罗叔不说话了,吴彦江一直都沉默着。
张理的家住在庄子的西边,沿着长长的道路走了好一会儿,又穿过一条窄巷,才在一扇铜环铁门前停下,门口张贴着已经发白的对联,
张理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让他们几个先进去。门内是一个小巧精致的四方院子,院子两边置有花坛,里面种着大片的花和几棵孱弱的树,一眼就知道是不怎么经营打理,所以长势不好,看上去营养不良。房檐下还放着几个偌大的筲箕,里面摊晒着下午时分和看见的农妇锅里炒着一样的黑色东西。
“当家的,你回来啦。”听见动静,从中间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穿着浅粉色碎花衣的女人。
身形有些臃肿,比张理胖了至少一圈,面容因为夜间看得不甚明亮,只能瞧见她有一个大鼻头,笑起来时还要更宽上些许。
看见卢矩他们,她站在原地愣了愣,问道:“这几位是?”
张理边把门阀上上,边解释道:“这几位是我出去的时候碰见的,天色晚了,所以就邀请他们到家里来住一晚。”
女人没有责怪丈夫的多事,笑着说了声欢迎,然后拉过张理,低声谨慎地问:“你跟族老们说了吗?”
“说了说了,就是从族老那里过来的。”
宏牛很会看眼色,客套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大妹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女人连忙摆摆手,“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你们吃饭了没。”
张理说:“已经在族老那里吃过了,你别再问东问西了,赶紧去烧洗脸水。”
女人瞪了张理一眼,又转头对他们说:“行,那你们就在屋里坐一会儿,我现在去烧水,一会儿给你们铺床。”
罗叔忙说:“别麻烦了,我们自己来吧。”
“没事,你们是客人,让她去吧。”张理把他们带进屋,“你们先进来坐。”
他们刚坐下,一个穿着青色衣服梳着两根丫头辫的怀里抱着一只棕色小熊的小女孩走了出来,她揉揉惺忪得眼睛,怯生生地看了吴彦江一眼,快速地掠过他们,然后伸出手,对着张理糯糯地喊了一声,“爸爸。”
张理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像每个慈爱的父亲那样,将小女孩抱起,“怎么样,一天没有看见爸爸了,有没有想我。”
小女孩短小的手抚上张理的脸,“爸爸,你的脸上怎么有颜料?”
她说的是今天被罗叔用铜钱打青了的地方,张理面不改色地哄道:“这不是颜料,是爸爸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
小女孩没有再追问,而是转头,目光落在卢矩身上,“这几位叔叔还有哥哥是谁?”
卢矩闻言眉心一跳,叔叔还有哥哥?
虽然大概率那个哥哥指的是他,但是他怎么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莫名就跟其他人差了个辈。
宏牛哈哈一笑,逗她:“小妹妹,那你说谁是哥哥谁是叔叔啊?”
他这话相当于就是不要脸地自认自己是年轻的那个了,小女孩抿嘴扭头搂住张理的脖子,不理他。
宏牛有些尴尬。
张理拍着她的背,“好了,不要闹了,爸爸跟你商量个事。今晚上让叔叔他们睡你的房间好不好,你看叔叔他们有四个人,咱们家只有一间客房,显然是不够睡得对不对?”
小女孩对于这件事倒是没有异议,懂事地点了点头。
张理摸摸她的脑袋,夸道:“真乖。”
卢矩说:“会不会太麻烦了,我们几个其实挤一挤也是可以的。”
他说这话其实没什么底气,因为另外两个都还好,唯独宏牛那敦实的身材,还真不是挤一挤就可以的。”
“不麻烦,她跟我们睡就好了。”
女人在厨房已经动作麻利地将铁锅涮洗干净,然后在炉灶上支起火烧水。
张理将小女孩放下,交代几句,过去帮忙。
小女孩紧紧抱着小熊,目光在他们几人之中流转,忽然看见吴彦江腰间挂着的白色脸谱,好奇地伸手去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