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虫族新娘的宿命[星际](77)
两片翅膀上描绘的图案都已经干燥,泡泡安装好翅膀,对着窗户来回炫耀:
“当然啦,要是我以后能干出像圣袍叛道者那样的大事迹,肯定会有很多,很多孕母主动来找我!我才不像玲玲那样会等着同一个孕母。”
玲玲这个名字在奥黛尔脑内和一个语气高傲,爱欺负人的大只蝴蝶自动联系起来。
“玲玲?”
她皱眉使劲回想:
“有红色翅膀的那个吗?他有喜欢的孕母?”
泡泡像是分享秘密一样小声说道:
“嘿,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玲玲很受毛虫孕母的追捧,可是他只喜欢火条麻。他们是在红衣派的聚会上认识的,那个时候玲玲找到机会就要去参加聚会,还经常在我们面前传道,烦死了。后来火条麻成了孕母,玲玲还是坚持给他汇款,还经常装作有事情去紫夫人的住处,其实一有机会就恨不得贴上火条麻。”
他扑到吊床上,吐出舌头:
“我的意思是:噫。恋爱大傻子。”
百科全书被触发了关键词,朗读出红衣派的部分:
在卡哈斯曼人入驻暴风地期间兴盛的本地宗教之一。同样相似的教派还有白衣派。两派人员用衣着颜色区分。
红衣派,顾名思义,由某位不知名的毛虫孕母建立。这位孕母提倡集结蝴蝶卫兵暴力驱逐卡哈斯曼人,恢复暴风地的传统:
蝴蝶孵卵,毛虫育婴。
此举并没有得到部分蝴蝶的支持。主要疑虑在于蝴蝶认为孵卵任务更适合没有战斗能力的毛虫承担。
创建红衣派不久后,发起人被秘密抓获,后成为卡哈斯曼贵族穆方索尼·拉法尔·曼塔的孕母。后因用毒谋害贵族而被处死。
百科全书朗诵完毕。奥黛尔回想起了那次火条麻的生日宴会,醉酒的蝴蝶群肆意舞动,其中只有一对红色的翅膀始终在火条麻附近,却从来没有靠近过。诺曼在灯光下和火条麻对话,蝴蝶在他们周围就像一层华丽屏障。
从母舰到土脉星到暴风地,一条清晰的链条正在成型。
诺曼好像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每一次“意外”的发生。
“泡泡。”
她觉得自己不得不问这个问题:
“你觉得……鱼人的情报的意思是诺曼和玲玲在帮火条麻除掉我吗?”
泡泡翻身面朝天花板想了想,语气很轻松:
“唔,除掉你?我觉得这像是玲玲和火条麻会干的事情,但是不像诺曼会干的事情。因为诺曼没有理由主动谋杀将军宠爱的孕母。而火条麻,他虐待其他人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对玲玲也是。“
将军宠爱的孕母?
奥黛尔不怎么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个称呼。
泡泡语气一转:
“不过,要是玲玲真的想杀你,我会帮你解决他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抱歉咯兄弟。”
她有点困倦,也躺到了床上,手指抚摸着礼盒上银色的缎带,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疑问。
泡泡的声音很轻,又像音乐那样悠扬,是绝佳的催眠曲:
“你知道的,就那些孕母之间的常见手法,切腹,放血,下毒,砍头,粉碎,窒息,水刑,火烤,倒挂……我都会。”
但是火条麻呢?
等她回到了母舰上,火条麻还是会在原地等着她,背后是更多的毛虫。
还有诺曼……
他真的值得信任吗?
她发现自己现在居然更宁愿去相信那条金鱼。
礼盒被推到了床下。
第61章
“好了,现在睁开眼睛吧。”
诺曼移开双手。
刚刚从梦境中挣脱的奥黛尔照例是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好像刚刚逃过什么东西的追杀。
她觉得诺曼的梦境和现实游戏正在一次比一次困难,而与此同时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变化。梦境依然糟糕,记忆依然模糊不清。
她如实抱怨道:
“我的头一次比一次痛了。”
“痛就对了,你会习惯的。”
他现在甚至连仔细一点的借口都懒得找了。
奥黛尔还想问,他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镶紫丝带的制服,戴上帽子问她等会要不要和他一起走出飞行器。
他第一次穿上如此……低调的服装。习惯了各种颜色夸张,大面积的图案,配饰和珠宝混搭之后,现在看他穿制服的样子,简直堪比看见了陌生人。
这个陌生人还罕见的梳顺了头发,一身甜丝丝的香水味,笑容也规规矩矩,没露出一颗尖牙。
她小心问道:
“你说的出飞行器是……?”
“我们已经接近目的地了。将军可能会在母舰上亲自欢迎你回归。”
诺曼优雅地一挥手,吊坠徽章和丝带划出条弧线:“当然,我想他也应该被稍微提醒一下是谁成功完成了护送任务。”
“好吧。我会提醒将军奖赏你的。”
她知道自己此时怎么回答能让诺曼更高兴。
要找到两人相处时的平衡点并不容易。她逐渐意识到,只要自己或者诺曼稍微亲近对方一点,就不可避免会发生各种意外。最合适的态度永远是现在这样:
彬彬有礼,绝不多说一句话。
对于她这次的乖巧回答,诺曼的反应是怀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大概是连他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最后说了一句“你该去换上新衣服了”,到窗前去自斟自饮。
奥黛尔到休息室里拿出礼盒里的衣服,用空礼盒充当自己的打包箱,拾起那些想带回母舰的物品——
还残留着血手印的旧通讯器,一盒巧克力糕罐头,穿了有些时间的罩袍,读了一半的《为孕母所作的颂歌》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