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邪神怀崽能救世吗?(133)
……
言说呼唤风满楼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是隔了很远,已经有些飘忽。
是邪神在诱惑他吗?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让风满楼开始唾弃自己。
明明是他自己意志不够坚定,怎么可以把帽子全数扣在邪神身上。
哦,对了,现阶段好像还不能把言说垂死不可名状的身份,盲目的给他定下罪名也是不对的。
风满楼是个好孩子,所以一定会支持程序正义。
正因为他是好孩子,所以,即使即将变成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不堪入目的样子。
风满楼也在努力找着自己身上的过错,并且试图纠正。
我真该死啊。他甚至开始唾弃阴暗的自己。
亲生父亲还在不远处的地方命悬一线,我却在想着这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我果然人品很恶劣。
坏孩子就要受到惩罚。
尽管长辈们从未用严苛地要求针对风满楼,但是他会用严苛地要求自己。
……
无论是三教顶峰还是仙尊,亦或者是江北的两位,都不曾对风满楼施加过于严苛的要求。
正道修士若是能够站在足够高的位置,就不会是完全纯白的人,三教顶峰对徒孙的教育,仅仅局限在“孩子开心就好”。
“若是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其实也不会开心的。”
“你会恐惧死亡,恐惧被报复,这样整天活在无尽的恐慌中。”
“当然,人也不可以太善良,一旦完全没有锋芒,你也会陷入全然的被动之中,谁都可以在你头上踩一脚,谁都可以欺负你,要学会反击。”
风眠早年活的很苦,于是对孩子的要求,就是“保护好自己”。
至于本就是在魔窟里摸爬滚打出身的仙尊,对风满楼的教育是“你要学会让自己处于正义之中”。
至于真的非常懒的顾倾城,那就更不会刻意去拘束孩子了。
在意识即将变得一片混沌的时候,是无数不经意但足够深入人心的教诲,终于把他的神志重新唤回。
你是人,应该向阳向上,而非去选择向下的自由。
被不可名状之物勾引堕.落,不是人该走的道路。
……
你是人。
因为想起了自己应该成为的模样,丰满楼的思绪终于逐渐清明。
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一点,风满楼在自己的指尖掐了下,因为是下了足够的力道并没有留情,所以伤口多少还是有点痛。
鲜红的血液从风满楼的指尖缓缓渗透出,但流血并未持续多久。
是言说,他的目光似乎却无时无刻都在馒头身上,一看见馒头受伤流血,就把他的手捧起,指尖放在口中吮.吸。
风满楼并未反抗,只是注视着被言说包裹着的手指,仿佛要看穿他的人皮。
指尖的触感,是冰冷的牙龈、舌尖、口腔内壁,好像和邪神一样冰冷。
但也只有可能是言说作为剑修行人剑合一之后,变得体寒,于是就不能再继续维持人类的体温。
言说舔.弄伤口的时候,有下意识的用力,于是伤口处额外的血液渗透,就进入到这一容器的腹中。
风满楼并不在意。
他的血可以增强修士的□□强度,而未婚夫之间还有过约定,风满楼会把自己的血液都给他。
言说可能只是单纯地在讨要当时那个诺言,约定好的信息,他想要拿走,风满楼可以理解他的爱人。
几乎又经历了一朝生死的风满楼,一时之间忘了阻止言说想要继续做坏事的心思,只是旁观者。
尽管言说舔伤口的神情很入迷,很虔诚,都不会让风满楼的心是动摇半分。
言说舔的动作很标准,很符合风满楼的心意,于是风满楼就象征性的在他口中抠-挖。
爱人之间的,一些简单的、小小的动作,也成了对话的一部分。
祂给了他应该有的节奏,而祂因为深爱着自己的馒头,所以能够懂得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更何况,馒头也确实接受了他的亲热。
原本不停伺候馒头的言说,身体僵硬了片刻,再次开始讨好他的馒头的时候,舔-弄的动作就变得更小心许多。
做完坏事的丰满楼,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只是对言说随意道:
“谢谢。”
与先前的那个拥抱一样,风满楼会对所有赋予他“善意”的心怀感激。
存在身为不可名状嫌疑的言说,现在好像并没有出现异常,那就应该说谢谢。
这样看上去依旧很具有母性的光环,但是已经不会再勾引风满楼,让他遐思连篇了。
确认馒头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言说就把手指从言说的口中放出。
言说非常殷勤妥帖,在手指脱离的时候,手上就已经出现了帕子,帮馒头擦拭干净。
这样,就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曾经进行过一相当亲密的不可描述了。
在没有进行过度亲密的关系时,言说还是相当正经的,总能关照到爱人的需求。
祂又摸摸馒头的头顶,“下次就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言说注意到,馒头身上的熵似乎又有片刻的混乱,只是这次无法再让他变得像之前那般眼神迷离。
意志坚定的馒头,一度又险些堕.落,但最终靠他的坚定意志重新清醒过来。
这次的转化过于短暂,以至于馒头都没有发现到异常。
真是意志坚定的馒头,有趣且可爱……言说抬手遮掩住嘴的位置。
作为执念本应无喜无悲,祂的人设并不是很爱笑。
只是再次发觉到馒头不一样的一面,言说就开始觉得他很可爱,感到心情不错,想笑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