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邪神怀崽能救世吗?(19)
它亦是风满楼和申屠在无双镇处理公务的秘密基地。
此刻,芳斋的大门紧闭,风满楼推门而入却并未受到阻碍。
随着风满楼的身形进入门后,他左手掌心握着的化妆镜,迸发出银色的光芒。
青年的容貌也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原本平平无奇的路人脸愈发帅气,静若深潭的眸子呈现出深灰,其中更有重瞳。
细微的转化只在须臾之间就已经完成。
风满楼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确信自己幻化出的确实是“申无命”的容貌,就露出了满意的笑。
芳斋里很安静,临墙的货架上摆放着被木盒打包的糕点,不曾沾染分毫灰尘。
柜台后面,原本应该站着店家的地方却不见人影,走上前,才发现一个蹲在地上埋头干活的身影,满头大汗地处理堆积如山的坚果壳。
是谢长安。
这小子机灵得很 ,不仅动作麻利,也没有让他自己受伤,在风满楼行走刻意发出动静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少主少主!”
假和尚十分殷勤地打招呼,沾满果壳碎屑的手无规律地乱挥,有些滑稽。
风满楼觉得谢长安买东西还能把自己卖成伙计,挺新奇的,“叫你来买糕点,怎么又在柜台后面忙上了?”
谢长安回答:
“本来那位眼睛很像您的芳斋老板挺好说话的,看了我的单子就开始打包糕点。
只是他在结账的时候,仔细地盯着我的脸看了片刻,突然问我是不是叫谢狗子。
我说前辈真是消息灵通啊,自然应了。
那位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只是凭空变出一堆坚果,叫我把它们剥完再走。
所以我就在这里剥坚果了。”
谢长安陈述事实之余,不忘用殷切地眼神看风满楼:芳斋的老板就是那位吧?所以我听从他吩咐没问题,他叫我剥坚果壳,也是对我的考验,对不对?
风满楼不骗人,他朝谢长安点点头。
谢长安的眼睛更亮了,干活也更为起劲了。
风满楼将视线从忙碌的打工人身上挪开。
修士五感敏锐,他在芳斋门口就已经感知到店里只有两个人。
吩咐谢长安徒手剥坚果的,自然是芳斋背后的主人,申屠。
风满楼踏过芳斋里针对外人的的禁制,对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糕点熟视无睹,走向后厨。
申屠果然在那里,往常见之即可夺人性命的眼睛睁开了,他周身并无杀意,神情认真,却并非在处理什么动摇修真界的大事。
此刻他眼中最在意的,唯有雪白的米粉、油润的甜口馅料,规整的木质模具……
如此匠心制成的蜜渍糕点,不入口,只是嗅着糖饴香气,便是甜到了心里。
“父亲倒是悠哉。”风满楼看申屠忙碌,一时手热,也拿模具开始熟练地搓糕点,“马上要和狂沙娘娘的弟子甚至他本人对上,您还有心做这糕点。”
修真界大多数修士都有个共识:魔尊虽然长得不太娇媚,但伊定然是女儿身,称一声“狂沙娘娘”,方可凸显对女修大能的尊敬。
会产生这种误会,是因为风眠主修的功法《吹落残红》分上下两部,非女修不能大成,男性修士最多只能练完上部,再往后冒进则会反噬自身,甚至危及性命。
……
第12章
男性无法修炼后半部分的《吹落残红》,这算是许多修士都知道的小常识。
若是强行修炼,很可能会如同古时大多数不自量力,妄想仙魔同修却爆体而亡的修士一般。
风满楼能仙魔同修而不死,不仅因为侥幸获得本命法宝“应觉镜”协助调理体内真气,入道之初还服用过若干天材地宝,实在有取巧之嫌。
何况,仙魔同修甚至以此道踏碎虚空、破界飞升的修士罕见归罕见,却也并非没有先例。
风眠却是唯一一个《吹落残红》大成的男性修士,幼时家族惨遭灭门后,以白丁之身搏杀至魔尊,也是经历了无数生死,腥风血雨里杀出来的。
魔尊性行凶悍,虽不乐意被视作女郎,但男子之身练成《吹落残红》实在过于耀眼,解释起来也很麻烦,早年修为弱小时还可能被仇家猜到身份追杀围剿,索性将错就错了下去。
如今看来将错就错也是有好处的。
至少申屠这里,他脑洞再大也想不到“狂沙娘娘”就是枕边的丈夫,无双镇的虚假小家庭得以多一重维系下去的保障。
不提泡沫幻灭的未来,申屠此刻依旧在专心伺候糕点。
他常年教书育人,言语行动不徐不疾,让最不听话的学生也能安心听讲。
“你说我急不急,那还是有些急的,但是我给眠眠的糕点急不得。”
恋爱脑没救了。同样在搓糕点的风满楼腹诽。
“江南那边出了些小问题。”申屠倒是不在意儿子是否在吐槽,兀自说正事。
风满楼了然。
修为到申屠这个境界,小问题是没问题,大问题才是小问题。
他思及最近自己听闻的情报,略加猜测,“是哪里又起雾了吗?”
申屠点头,叹息:
“不止昨天夜里的无双镇,敬亭山急件,新的黑雾出现在那里,有大乘期修士也受害。
我得回去压阵,苍嘉城的事你能解决吧?”
风满楼回答,“天道不会允许大乘期修士随意随意出手,大乘不出,以我的实力能有什么事。”
他确定自己搓的糕点凑够一盒,就把它们打包收起,转而把玩着应觉镜:
“古时不乏天外邪祟入侵的传闻,它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遵守我们规则,将修为压制在大乘期或者大乘期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