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一个文职人员来前线干嘛?”
“我看他头脑灵活,适合跟着他们潜入尸潮揪出尸王。”赵弋笑道。
秦丰就觉得他这个笑凉飕飕的。
林浓干了什么得罪老赵了?难道是欺负时枌?不然怎么会被老赵恶意报复丢进尸潮?
尽管疑惑,但秦丰还是照做,把林浓带了过来,林浓要求见赵弋,身旁士兵就给他身上挂丧尸内脏,催促他钻进尸潮。
他当了半辈子的公务员,哪见过这阵仗。
林浓:“我……”
“别唧唧歪歪,赶紧抓,尸潮都快控制不住了。”
就被推了进去。
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
整个阳县,无论是新基地旧基地还是居民区都灯火通明,整晚未眠。
人们抬眼就能看见在马路上推搡着狂奔的丧尸,像一条黑色巨蟒,望不到头地从他们眼前掠过。
大家都会担心,这条巨蟒是否会扭头给他们一口。
但是拦在人们身前的,是背对着他们的士兵,他们或是用刀或是用枪,清理那些跌下马路的丧尸,隔一段时间就是重机枪的弹幕扫射,子弹穿过一具一具的丧尸,枪声停歇时,就有身穿灰黑色作战服的士兵上前处理残余的丧尸。
作战服上是乌黑的血。
时枌也在其中,她胳膊都快麻木了,握刀的手都在发抖。
来不及去观察丧尸头脑中哪个方位适合用刀插入而不会卡她的刀,必须一击致命,刀卡住了就换新的,身旁队友会抽空帮她拔刀。
直到力竭,她被换下休息。
她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天光大亮的时候,赵弋开车来接她,他竟然还抽空去洗了把脸,身上脏的要命但脸是干干净净的,而时枌头盔上的碎骨碎肉都快影响她视线了,只被临时抹出一块空间。
他捏着她手腕揉捏,“放心,全部丧尸都出来了。”
“……”
这难道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
“再过一个小时,尸潮就会掠过阳县。”他又说。
时枌:“那就好。”
“我会从侧面,顺着农场的方向去兰城,放心,不会让它们下来。”
时枌都快忘了自己的农场了,听他说起还恍惚。
但是比起农场,她更担心他。
“你要去兰城?”
“嗯。”
时枌抿着唇,眉毛也拧着,“我跟你一起去。”
他替她摘下头盔,低头一吻,“不用,你好好休息。”
只要尸潮过去,阳县
就是安全的,他们可以缩小范围,加大力度巡查清理丧尸,大部分压力只会给到兰城。
她仰头揪着他腰带,“我要和你一起去。”
赵弋笑了,“我去兰城是指挥作战,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指挥作战?不是他们要清算你引尸潮去兰城吗?”
“……”
孩子大了,不好骗了。
“你不会想要一个人过去吧?”
“我很惜命的。”他说,“放心,我爸妈在兰城,反正不会死。”
“我不信,”时枌看着他,“你要是敢丢下我,明天我就挑个身体好合眼缘的来农场接替你的位置,我觉得张照照就不错,年轻有力气还好骗,不比你差。”
“……”
尸潮尾巴彻底经过阳县的时候,赵弋接到城主通话申请,要他去兰城主持大局。
城主直言,他们都老了,威望不如从前,现在能凭借赵千嶂稳住全城的民心已是不易,他们需要年轻的将领来带领新一代士兵,不然军心涣散,恐难支撑。
“你们城主说话文邹邹的。”副驾驶叼着营养液的时枌吐槽。
最后赵弋还是带上她开车去兰城。
毕竟,赵队压力很大。
他带了十余人的队伍,——包括刚从尸群中劫后余生的林浓,留下秦丰和他的副官一行人在阳县清理剩余丧尸。
“年纪大了,身体素质不行,就只能抓文化方面了。”跟他那个后爸一样。
卷不了年轻有活力,卷个好名声总是不差的。
后座周霓骂骂咧咧:“老娘刚从前线回来,就让我去另一个前线,我生是阳县人死是阳县魂,让我给兰城卖命那是不可能!”
她身旁的林浓:“……”
挤在一辆车的张照照看窗外的尸潮:“我感觉尸潮变小了。”
周霓:“废话,它们自己人挤自己人,压都压死了,我估计这没有三千万了。”
林浓调整好心情加入聊天行列:“三千万人,一平米能站八人,一个足球场将近八千平米,三千万算下来就是四百多将近五百个足球场的大小……现在看规模,应该缩水了将近一半。”
缩水的部分中一些被踩踏压扁成了脚下肉泥,另一些被他们阳县分担。
赵弋正在跟兰城方面通话,部署接下来的任务安排。
至少要在尸潮到达兰城门口时提前部署,不可能全城人都趴城墙上拿枪射击,他们之前提出派坦克部队冲散尸潮,被赵弋否决。
一辆坦克有多大?能冲散多少?而西区基地说他们也只有十辆坦克,怎么,是打算这次一起钻进尸群然后趴窝被丧尸吞没吗?
他们根本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丧尸。
赵弋怀疑兰城这群人还没睡醒。
“让坦克先出城,从侧面切入,拦截尾部丧尸,另外让你们工程兵出来,在沿途设置钢索,左右两边都是树林,挑棵大树绑好至少能减缓尸潮速度,南区那个谁把炸药搬出来,别在兰城当缩头乌龟,提前在路上布置炸药废不了多长时间,车队呢?制造噪音吸引丧尸引入松林,现在是秋天,天干物燥,松树易燃,把尸群引进去点火,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