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车追了上来,一脚刹车停在她身边,时枌立刻反应过来拉开副驾驶坐上,把手里的银鸽丢到后座,身边驾驶座的人似乎早有预料,摸出一把枪递给她,同时加速跟上前方几辆车。
时枌拿到枪简单熟悉后降下车窗探身瞄准。
在车上瞄准很难,尤其是夜晚,这枪不像她的那把,威力一般,打到车身也并没有什么用。
“瞄轮胎。”赵弋出身提醒。
时枌枪口向下,第一枪没中,平心静气第二枪瞄准,前方那辆车轮胎就爆了,整个车突然失控歪扭着倒向路边,赵弋油门踩到底,单手握方向盘,拉开一个抽屉,时枌看见里面的手榴弹。
“拔插销,扔进去。”
时枌抓了一个,在车经过那辆失控的车时又快又准扔了进去。
车飞速而过,几秒后才传来轰鸣的爆炸声。
前方还有两辆车,有人探身出来朝他们开枪。
皮卡车前玻璃炸成雪花,驾驶座副驾驶的两人同时抬手保护眼睛,赵弋反应很快,重新把握方向盘。
冷风穿过玻璃被子弹打出的孔洞,整个车内满是呼啸。
“火力压制。”赵弋反身从后座捞了把芝加哥打字机丢到她怀里。
时枌惊讶,扭头看了眼后座。
那简直就是个军火库!
子弹都码了一整个座位,横七竖八的枪支,还有成箱的手榴弹。
时枌半个身子探出车,靠着自己良好的身体素质脚死死勾着车固定身体,端枪扫射。
别说,还得是冲锋枪火力够猛,一梭子过去他们车都闪了一下,一串子弹打到他们车屁股噼里啪啦留下蜂窝一样的弹孔。
这一下直接影响了前方那辆车司机,他们速度慢了下来,赵弋一脚油门追了上去,一个巧妙的角度撞击,差点给对方那辆SUV撞翻。
但也只是差点。
时枌扭头抓了把手榴弹,一把全部拔了插销扔进对方破碎的窗户,然后缩回副驾驶,慌忙让赵弋“撤撤撤!”
整个车身往外一歪,远离那辆足足被扔了四个手榴弹的SUV,因为方向盘打的太急,他们这辆皮卡脱离柏油路冲到了黄土地上,一阵尘烟扑面而来,两人平白无故吃了满嘴灰,时枌更是咳得眼冒金花。
好在赵弋及时把车开了上去。
前面那辆车并不远,还有机会。
时枌看着前方,忽然眯起眼。
赵弋也松了油门,察觉出不对劲。
“还有人?”时枌这才意识到前方黑漆漆的并不是什么建筑,而是一辆巨大的卡车停在路边,借着周围树木遮挡了车身。
“掉头掉头掉头!”时枌整个人头皮发麻。
不敢想那辆卡车有多少人,或者到时候撞上去他们这辆小皮卡够不够给人塞牙缝。
车速已经降到了八十,这个速度掉头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赵弋咬牙,一把拉起手刹,整个车屁股甩了出去,原地漂移,轮胎在地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时枌还好抓的及时才没被甩到驾驶座,整个人心跳震耳欲聋,然而很快车轮原地打转,重新加速向前。
时枌扭头往后看去。
他们没有追过来。
那辆车停在了卡车前。
她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两人对视一眼。
赵弋了然,将车开出了柏油路,碾上尘土飞扬的土地,一个拐弯没入森林。
待车停好,两人下车去后座拿装备。
估摸着对方的人数,时枌腰间两把枪,身上挎一把拎一把,还揣了几个手榴弹。
还好赵弋今天去阳县搬丧尸穿了一身作战服,全部收拾好,两人一边往那群人方向走一边低声商量。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没用手电筒,全靠时枌对这附近地形的了解再加上星星的方向辨认方位。
“农场里我们那边进来十一个人,后来追出去三个,这已经有十四人了。”时枌说。
“后院八人。”赵弋在她身后时刻注意身边状况。
“按你说的,他们这个群体总共也就三四十人,这么算不对吧?上次在阳县不就死了一批吗?”
“今天农场的这些人体型瘦弱,有的连枪都不会用,我猜测是他们近期招揽的新人……”赵弋说。
他想起源城暴乱,整个城市分崩离析,源城居民纷纷出逃,Gypsy这群人招收的大概率是从源城逃出来的居民。
“所以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么一大辆卡车里面都是他们的人?”时枌问。
“不太可能。”赵弋说,“过多的新人也会引发矛盾,Gypsy这种小群体不可能一次性接收太多新人,领头者也无法控制,今晚可能是他们这群新人的‘投名状’,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聚在这里我也不清楚。”
两人在林中走了十来分钟,赵弋看见前方车灯,拉着她躲到树后,侧身观察情况。
他们正想着如何进攻,忽然听见孩童尖叫声。
时枌顺着声源看去,夜色中一处房屋旁火光冲天,熟悉的黑影翻墙进入,马的嘶鸣、牛羊慌乱四蹿,一时间烟尘四起。
而他们前方不远处聚集的那一小群人看见火光狞笑着,人群散去,一人去拉开卡车货箱……
时枌看见一个丧尸从货箱里掉了出来。
紧接着是更多推搡着、踩踏着前方的丧尸,它们冲着火光的方向睁开贪婪的灰白眼睛,手脚并用朝着那处房
屋冲去。
时枌想都没想,抱着枪扭头就朝那座房子跑去。
赵弋连她衣角都没捞到,赶紧跟上。
很快响起枪声。
房子主人出来了,一时间枪声连绵,牲畜嘶鸣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