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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妻子走后,剑尊道心破碎了(119)

常清以剑鞘轻拍了一下柳观春的肩膀,目露赞许之色。

柳观春抬头看到师姐朝她温柔一笑,不由愣住。

从前

她在玄剑宗修行时,因宗门弟子都是家境殷实的灵修,自有大能居家指点修行,宗门之中并没有师长或是前辈引领新弟子入门。

反倒是道宗这样的小门派,入门弟子大多是凡修,自然也有教导凡人小孩的经验,对待柳观春这样新入宗的孩子便多了几分包容与亲昵。

柳观春心脏生热,她渐渐感受到……好像宗门之间,确实有几分差异,并不是每个门派都人情淡薄。

等那些大孩子都到齐,柳观春环顾一圈,没有在人群里发现江暮雪的身影,想也是师兄已经学会引气入体,和她自然不是同样的教习课程。

她该快点追上江暮雪的步伐了。

引气入体的第一节 课,便是凝出辨别世上灵气的神识,如此才能分辨灵气,吸收灵气,为己所用。

前世,柳观春虽然花了十年才学会此术,但她今生好歹是过来人,已有修炼的经验。

引气入体,最重要的是,抛弃目力,用心念去感受天地。

如此才能在一片混沌黑暗中捕捉灵气。

于是,柳观春取布带蒙眼,她跳入用来操练剑术的法阵。

小姑娘眉眼坚毅,她手持竹骨剑,不断与剑阵中游走的傀儡人偶喂招。

修士蒙眼后,通过心念分辨出的剑意,其实就是灵力的化身。

等到柳观春有朝一日,目中无剑,心中有剑,还能在黑暗中分辨剑意所在之处,便是她引气入体之时。

常清只看一眼便知,柳观春并非无知的孩童,她可能受过修士指点,懂得如何研习引气入体,甚至用最难,但往后对剑道很有帮助的方式修行。

剑道啊……

常清挑眉,小姑娘才五岁,已经择好要入的法门了?

柳观春确实一心要入剑道,只是她从头开始修炼,此身太过羸弱,好几次被冲撞过来的傀儡人偶绊倒、击打、摔出场外。

柳观春屡次被砸到地上,她的脸上、手上,到处都是淤青。

五岁的小孩摔得鼻青脸肿,疼得龇牙咧嘴。

眼泪就蓄在眼眶里,摇摇欲坠,但她仰着头,没哭。

柳观春取帕子擦擦汗,又从藏宝珠里拿出疗伤的药膏,慢条斯理地抹在伤处。

她一练就是三个时辰,等到用午膳的时候,这才提着剑一瘸一拐跑去膳堂。

这一批新弟子里,柳观春明明年纪最小,却毅力惊人,尽管常清对她很满意,但面上还是一视同仁,没有半分厚待。

只是常清照看新弟子所用的留影珠,遗落在内门政事堂里。

凡是路过的内门弟子看到同门留下的留影珠。都会忍不住凑近瞄上一眼。一来二去,那些师兄姐们都注意到这个不怕摔打、且年幼稚嫩的外门小师妹。

柳观春虽然根骨不佳,却心性坚韧,无论倒地几次,她都会默不作声爬起来,持剑再战。

甚至有弟子还开设赌局,猜测柳观春再摔多少次,会当众哭鼻子。

结果当然是没有,柳观春一次都没哭过。

柳观春一心想要早日练会引气入体,她一心一意扑在修炼之事上,已经小半个月没有寻找江暮雪,就连师兄飞来的信鹤,她都会压下放置,等练完一套剑招后,再点开信鹤回信。

一来二去,江暮雪也猜到柳观春在忙什么。

后来的一个月,他不再发信鹤打扰,而是默默先行一步前往膳堂,帮柳观春打好饭菜。

道宗的弟子大多都是凡修,即便辟谷,还是难戒口腹之欲,因此每逢饭点,弟子们犹如猛虎出笼,召剑直冲向膳堂,甚至还发生过多起撞剑侧翻事故。

内门长老见状,烦不胜烦,还设下十丈内禁止御剑的禁制。

江暮雪看了一眼膳堂的饭食,有红烧肉、清蒸鱼、油焖大虾,都是些重油的荤菜,难怪这般合弟子们的意。

江暮雪虽研习了辟谷之术,但他知道柳观春用膳喜欢旁人作陪,因此他即便盛饭,也会多备上自己的那份。

然而……今日在膳堂里做帮厨的人,居然是苏无言。

苏无言看到江暮雪点菜,待会儿还能有幸同小丫头一块儿用饭,心生不满,打菜的漏勺故意颠了颠,把最大的一块肉落回菜盘里。

江暮雪凤眸森冷,他瞥人一眼,讽道:“若苏师弟身患隐疾,应及时就医诊治,免得延误病情,日后药石无医。”

指的是苏无言手抖一事。

苏无言眯眸一笑:“不劳江师兄费心,心病而已,只要没你在我跟前碍眼,自然药到病除。”

说完,他又端出一碗堆满好多块红烧肉的饭碗,“这个给柳师姐。”

柳观春近日修炼太耗费体力,每次来膳堂都像是丢了半条命,盯着肉的杏眸都发光。

看在苏无言给柳观春开小灶的份上,江暮雪没和他计较。

江暮雪端了碗就走,刚把饭碗摆桌上,柳观春便气喘吁吁赶来了。

江暮雪抬眸,他注意到,柳观春的嘴角有一块浅浅的新伤。

没等柳观春坐下扒饭,一只泛凉的手已经抵上她的下颚,轻轻抬起她的脸。

柳观春错愕,眨巴眨巴长睫。

直到江暮雪那张秀致的脸渐近,指腹在她嘴角摩挲,语气清冷地问:“刚伤的?”

柳观春的伤处猝不及防被摁了一下,她轻轻嘶了声:“不、不怎么疼,今日是我失误,本来该用竹骨剑将傀儡人偶击飞的,但一时没防备……”

是她没注意到傀儡人偶的战意数值被常清师姐暗改了,一时不察,竟教脸上挨了一拳,嘴角溢血,还留有一丝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