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都是我的卡牌(116)
可惜,大约是离开太久了,这俩年轻人给不出反应,依旧戒备。
无奈,苏执象只能换个介绍方式:“我从小和师要一起长大,此行也是来找他的。”
师要,师要。
不论读几遍,苏执象都感觉这是个怪名字。
而师要起名如此,恰恰是因为他是在万众期待里降生的。
四艺之家师家的独子,天生S级,脸和身段也标致,从小到大没丑过,待人接物也被培养的很好。
出生好,天赋高,多少人对他寄予众望,希冀他带着华昼族走出开天辟地的道路。
他出生那天,师家老爹诗兴大发,引经据典,笔走龙蛇,大手一挥留下墨宝。
【要风要雨要江山。】
这幅字至今还挂在师家祠堂。
师要的名字从此尘埃落定,没人不说这是个好名字。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小时候的师要很早熟。从识字开始,就是一副小大人的表现。
他比苏执象还小不少,却厉害的多。
喜欢折纸画画的苏执象在他边上难免沦为陪衬。
小孩子之间攀比的厉害,苏执象时常感觉自己会被师要比下去,隔三差五就担心在师傅心里失宠。
二人青梅竹马的数十年,师要都是春风得意的。
等苏执象完全掌握制卡技术的时候,才算是勉强为师傅挣回一点颜面。
在这之前,她一直笼罩在师要“别人家的孩子”的阴影之中。
“师要?”
俩守卫对视着,无不动容。
栖谷守护者总共两名,其中一位年纪大了,现在全权管理的就是师要。整片栖谷得以隐匿,全部得益于师要“水帘洞天”的异能,将所有人庇护其中。
“让他进来。”
传音适时落下,声音得体动听,而且一如既往的端着。
能在栖谷内随意传音的,自然之友借助异能之便的师要本人。
苏执象点点头,算是意念跟发小打招呼了。
“好久不见啊苏执象。”
这次传音是只给她听的,倒是不那么持重了。
“我听说——你坐牢去了?”
少年谷主的声音里带着笑,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两句话已经足够苏执象找出装神弄鬼的家伙躲藏的位置。
她抓起地上一把碎土,拿面纸包住,瞄准虚空一处凭空扔砸去。
“咚”一声不大的闷响传来,她知道是砸中了。
“事实都不让说了。”传音出现掸碎土的声音。
说完,师要也让了三分没有继续顶撞,言语之中生出几分包容。
“不过回来就好。我让助手来接你。”
片刻后,一个穿衬衣打领带的工作人员赶来,她的座驾很有意思,是一个老虎涂装的敞篷小飞船。
苏执象坐上这可爱的座驾。
这位助理模样的女士看的面熟,苏执象没事干,干脆多看了两眼。
“你是不是陈阿婆的孙女?”她想起来了。
小女孩小时候眉心长了颗痣,现在看还在,就是圆圆脸早就变成了瓜子脸。
女孩笑起来,脸上浮现出两个酒窝:“是。”
栖谷内没有航道,所以陈助理飞船开得很狂野。
“吱”一下,她停靠在谷内深处一座雕梁画栋面前,为苏执象拉开门。
这里就是师家了,和记忆中差别不大,一如既往的古典奢华。
苏执象走进去。
房梁很高,室内温度要低些,燃着冷香。
走过几个养着荷花的大水缸,她终于在会客厅见到了师要。
和古典精致的房屋氛围不同,师要穿着一身……很接地气的居家服。
宽松大T恤,普通灰色运动裤,脚踩一双印着大logo的拖鞋,发丝随意朝后捋着,带着一副黑框镜,正伸着手指逗金丝笼里的鹦鹉。
他偏头随意看了一眼苏执象,轻笑一下,又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鹦鹉上。
苏执象:“……这么久没见,你除了嘲笑我坐牢,就没别的话要说?”
师要没回,先指挥她把柜子里的鸟食递给他,又逗了一会鸟,才慢悠悠接话。
“我本来也是想说点什么的,结果看你一点没变,就没了兴致了感觉其实也没啥好说。”
作为师家少主,师要自然是会说话的。
同时,他也有三不说。
无趣、客套、无意义的话不如不说,这是师要的作风。
他懒懒喂完鸟,绕到另一面存放酒水和名贵茶叶的玻璃柜面前:“茶还是酒?”
苏执象:“都行。”
她自己找了团沙发坐下。黄梨花木的家具硌人,师要垫子选的好,坐上面飘飘然的。
“大白天的,先喝茶吧。”
师要替她做了决定。
滚热的水从紫砂壶中缓缓倾倒而出,带着茶叶打旋。
师要一边搓茶,一边看向苏执象:“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有什么事了?”
苏执象最喜欢他的直接,立马扳着手指如数家珍:“纸用完了,颜料丢了,芊黍赝虚有些麻烦,需要找医护的异能者帮忙看看。”
说完,面露期许。
“哦,这些都不是事儿。”
倒掉第一泡茶,灌注好新的热水,师要将茶盏递给苏执象,顺手摘掉她头发里的干草丝。
这傻妞,一脚烟熏火燎的黑着,一副逃难而来的样子,也不知道久别重逢该注意点形象。这幅样子进来,多容易叫人误会。
……误会她过得很不好。
得亏是她来找的是他,人心隔肚皮,多的是没耐心没善心,爱瞧不起人的东西,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要怎么不待见她呢。
然而师家少主复杂的心情,傻妞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