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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都是我的卡牌(24)

作者: 香菜捞饭 阅读记录

“这都不打声招呼就强行征用了。”他嘟囔着想起被苏执象治疗的小冻和鳌玄。

同为卡牌,怎么人家就是被喂的,而他是被抽的?做主人的偏心至此,也不怕后院起火。

可惜,鏖战之中的苏执象对他的内心想法一无所知。就算知道,她大概也不会搭理。

毕竟这是一场类似拔河的游戏。力气大的一方取胜。

一个她力气不够大,那就再来一个。

她自身异能已经不够分给变出来的分身,所以只能借用弥殃的了。

两个苏执象双手交叠,污染的领地逐步缩减,最终聚集在鳌玄的尾巴尖上,形成粘稠浓重的一团。

和另一个自己根本无需多言,苏执象最后猛地灌入大量异能,和分身一起把那团污染从鳌玄体内彻底逼了出来。

能量场的平衡被打破,炫目的白光形成一个巨大球体,将整块战场困在中心。用望远镜瞄准此处看热闹的人都不约而同被闪到了眼睛。

光幕之中,那团不停变化的污染剥离鳌玄,以原本的形态现身,在空中虚弱丑陋地挣扎着。

从很远处看,罪魁祸首似乎只是一个黑色小球。

但从离得近的苏执象看来,这坨东西都有星港上那联邦标志大了,难怪能污染并控制鳌玄。

分身使命完成,朝苏执象点点头,随着异能的断开变回一堆白纸。

污染被逼出宿主体外后貌似非常虚弱,苏执象却不敢轻敌,倒出一个大号培养皿捉住那团黑色,并围了一圈活纸加固,防止它破壁而出。

被困后,污染迅速从懵懂中反应过来,愤怒地在罐子内膨胀、爆炸、钻圈、啃食,无所不用其极。但失去了鳌玄的庞大身躯和惊人力量,它的反抗显得卑不足道。

混乱终于告以段落。苏执象安抚过鳌玄之后将它收回画中,眺望远处星港。

外面一层微弱的暗红色领域还在。

那是她要求弥殃做的,屏蔽掉了其中避难居民的手环信号,暂缓事情流出的速度。

另一方面,她需要时间。

——创作新一座矿山的时间。

一系列事情来得太快太急,这是苏执象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首先,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和鳌玄的关系,更不能给他们看见鳌玄被自己收复、变为卡牌。

其次,她需要“演”出这场灾变的一个合理结果,给铁水镇居民和负责汇报联邦的向鑫看见。

战斗结束,矿山和驮着矿山的乌龟凭空消失肯定不是合理的结果——没法解释天灾的去向,也没法向失去经济支柱的铁水镇交代。

因此,需要自导自演一出戏。

“抽出污染源之后,矿山彻底恢复正常,变成了原来的样子,甚至更加富饶。”

这才算是一个较为圆满的结果。

随着苏执象抬手,一张巨大画幅冉冉升起,成了遮蔽身后半坐小镇的“幕布”。

它像是全息投影的加强版,迅速调整颜色,和铁水镇满是房屋废墟的背景融为一体。

能量场形成的硝烟散去,露出“幕布”上的内容。

——是方才的战斗过程,但并不全是。

准确的说,是苏执象将刚才的影像记录在纸中后,又经过加工,形成的新的留影。

她在铁水镇内支起了幕布,像播放电影一般播放刚才的战斗。

只不过是导演剪辑版。

幕布上,“苏执象”和“鳌玄”还在战斗,你来我往,打的有来有回,好不热闹,简直就像是戏台子上的皮影戏。

星港内,察觉到白光散去后,又有人接过望远镜看起来。

这一看,就看得热血沸腾。

“这打的真激烈!”

“好看!那女娃娃真有水平!”

与此同时,真正的苏执象落地,穿过断壁残垣走到幕布后,找了张没被踩坏的桌子,抹掉上面的碎片飞灰,铺开画卷,拿出口袋里的铅笔头。

铅笔画矿山其实不怎么合适,但现在也不是纠结笔墨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把这场金蝉脱壳演好。

从来到铁水镇,遇到向鑫,听见她的坦白开始,苏执象就有所感知:

有些事情恐怕不能大方的公之于众了。

如果被一双双眼睛目睹自己收复了灾变的矿山,鳌玄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回卡牌,苏执象不敢想自己会被安上多大的罪名。

满是污染物的矿山居然是自己手下的卡牌?那它吞噬旷工,肆虐城镇的罪名是不是也要算到自己头上?

即便自己再怎么声明、澄清,形形色色的怀疑和猜忌必然会缠绕上她,永无止息。

苏执象可不想接这一口大锅。

“好学生开始骗人了?”

弥殃戏谑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他不在苏执象身边,声音却在,仿佛就附在耳后。

“我从来没这样标榜过自己。”苏执象说。

她不是联邦的成员、干部。

因此,不需要忠于联邦,只需要忠于自己就好。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自责。”弥殃说,“你的乌龟异化失去自我的时候,本能的感染并吞噬了很多人吧。”

苏执象:“矿山有异常,不是我的错。矿山有异常,也不是个秘密。为了优厚的开采费,不少人自愿进山。我对牺牲者的遭遇很同情。如果日后发现了消除普通人污染的方法,我会第一时间公布出来。”

“如果日后发现鳌玄并不无辜,那我也会负起相应的责任,只不过现在,我希望尽早了却这事,然后回千里门看看。”

说话间,她笔下悬河泻水,一座矿山俨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