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都是我的卡牌(34)
都从窗户里进来了,那再从窗户里出去也不算是受委屈吧?
瓜田李下,她不想再被误会。
谁知被二连约束的弥殃突然不买账了。
帮千里门代打、只有B级、还要去上个什么劳什子的锁。
谁家卡牌是这待遇?简直就是黑奴啊。
“我不。”弥殃执拗道。“我已经从没有名分,变成不能走门只能爬窗了吗?”
他说:“我就要从门出去。”
两害相争取其轻,反正锁是一定要上的。
苏执象摊摊手,把门让给他。
弥殃长腿一跨,拉开门,正对上门外站的笔直的一男一女。
乔木和奏聆音面无表情地看进门内,气氛降到冰点。
奏聆音:“名分?”
乔木:“爬窗?”
奏聆音:“他还说要好处。”
乔木:“师傅…不会真给了吧?”
因为后面的交谈被切成心声,二人并没有听见。反而以为谈话声停止是在进行“给好处”的交易。
一双徒弟一起抬头,幽怨地看着苏执象。
苏执象举双手否认:“没有。你们不要乱想。”
但架不住设定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设定上,弥殃是被她救过,死心塌地的小跟班。类似于“姐姐和痴迷姐姐的狗”。发生点什么才是人之常情。
乔木酸溜溜,奏聆音生闷气。
当天晚上,奏聆音就穿着睡衣睡到了苏执象床上,理由是防止某个“平平无奇”的B级爬窗之后又爬点别的东西。
被小奏搂着入睡时,苏执象默默看着天花板,突然意识到徒弟们对弥殃的意见确实很大。
不应该啊。
苏执象感到非常困惑。
她和弥殃也没做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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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乔木的校长通道,苏执象的讲师身份和弥殃的校服手环很快办下来。
苏执象取到时,手环屏幕还没锁,闪着弥殃的学号和名字。
许微。
这是弥殃给自己取的假名。
奇怪的名字,谐音是“虚伪”。很符合其人本性。
苏执象记下,将手环交给弥殃。
后者已经换上了千里门的校服,墨绿色西装,黑色西裤,领带打的很好,长度和形状都恰到好处。
苏执象拿出纸龙,示意弥殃上来后朝藏宝阁飞去。
阁内有她师傅留下的锁,可以牵制住被锁的人,相当于下了戒律。
被锁缠绕的人,保证过的事情,做不了就是做不了。
很快,古朴的塔楼出现在视线中。
只是包裹着整个塔楼的,还有一层凶悍的异能波动。
普通的守护结界不会有这么重的煞气,是用了秘术才会如此。俗话说黑化强三倍,染上煞气之后,结界的攻击性也会成倍增长。
这是奏聆音当初守塔阁的时候布下的,以断手为代价,落成了这个染了血气的结界。
苏执象慢慢走近,看见塔阁门口摆着一架古筝,正是奏聆音常用的。
随着她左脚刚踏进那层波动,古筝清脆地响了。
与那乐声一起扑面而来的,还有几道透明无色、隐藏在风声中的弧光!
苏执象侧身躲过,乐声的刀刃贴着她刮过,砍在身后柏木上。
三声乐,砍倒了一棵树。
破阵曲,以乐为刃。
苏执象躲过乐声,一步步向前。
她越接近,乐声就越密集,像织网一样,一张张扑面而来。
苏执象挥手,将一张巨大纸片挡在身前,顶着乐声步步逼近。
弦歌不断,一曲终了。
她站在古筝前,揭开身前残破的纸片,看着琴上趴着的一只断手。
是的。
刚刚的一曲都是这只手独立演奏出来的。
这只手手指修长白皙,指甲盖饱满莹润。
毫无疑问……是奏聆音的手。
走近之后,这只手似乎也认出了苏执象,意识到打错人后,懊恼无助地在琴面上拍了拍。
随后又五根指头支撑着手掌在琴上爬来爬去,好像很不想被苏执象看见这幅样子。
苏执象握了握断手,心中苦涩。
当年,藏宝阁被夺宝者洗劫的时候,小奏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守在这里的?
她又是怀着怎么样的情绪断下这只手,最后彻底守住藏宝塔的?
察觉到她的悲恸,断手安抚地拍拍她,随后,苏执象感到手上传来粗粝的触感。
低头一看,竟是那只断手摸出一个草编的戒指,摸索着为自己戴上了。
第18章 师傅,他欺负我。
这枚草编戒指不知道编了多久,坚韧的藤蔓都发黄干枯了,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干裂、断掉。
断肢的行为也映射的奏聆音的潜意识。
它就是这样拿着戒指,一天天、一年年地在这等待吗?
苏执象只觉得眼角一酸,咬着唇憋下去。
“我要进去找东西。”她对断手说。
断手大度地挥了挥,表示准了。
随着它的允诺,藏宝阁的雕花门应声而开。露出阁楼内部。
不同于军校本部高塔的富丽堂皇,这栋木质古塔内部比外部还要寒酸,盘旋的楼梯有些干裂,看起来摇摇欲坠。
好在对于异能者来说,这些楼梯也不是用来爬的。
纸龙一个腾飞,将二人带到最顶层,然后从窗户飞出去盘在木塔顶端。
苏执象落地后凭着记忆转了两圈,沿着柜子挨个摸索过去。
不怪她记不清,而是藏宝阁的墙壁根本就是接连成片的小抽屉形成的,外表看来都一样。
弥殃看着这中药铺子一般的布局,有些感慨:“你们门派祖上也太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