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当红楼女儿进入其他名著世界(304)
日正中午,鲁智深才带着女孩儿爬上第一座山顶。
俗语道上山容易下山难,那女孩儿穿着一双轻薄绣鞋,经过这两日行走,鞋底、脚趾处早就磨破了,一双细嫩脚儿渗出血来。
往下走时,她双脚脚趾争先恐后地往鞋头洞外钻,更是疼得钻心。
鲁智深一直远远走在前方,听到身后声音不对,回头看时,正巧女孩儿提起裙子来,才让他看见她渗血的脚。
“唉!”鲁智深回身大步走至女孩儿面前,“你脚下不便,如何不早说?!”
女孩儿咬着嘴唇,垂头不敢说话。
却见这胖大和尚将干粮、酒壶通通系在腰上,单手提着禅杖蹲下身躯,拍着自己宽阔的后背道:“上来,洒家背着你走!”
女孩儿惊道:“大师是出家人,如何方便?”
鲁智深大大咧咧道:“出家人普渡众生,送你个小女子回家,正是洒家普渡众生的法门。”
他说得理所当然,女孩儿忍不住笑了一下:“普渡众生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
鲁智深道:“管它甚个意思,你只当在渡头搭了条渡船,洒家的背比大船还稳当哩!”
他说话做事坦坦荡荡,女孩儿心下愈发定了七分,轻移莲步走至他身边,抬手攀在他背上。
鲁智深单手揽住她腿弯,往上一推,毫不费力地走了起来。
女孩儿实在不好意思,便道:“大师,我替你拿着禅杖吧!”
鲁智深哈哈笑道:“这禅杖六十二斤,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好好坐你的渡船吧!”
女孩儿被他逗得笑了,双手试探着攀住他肩头,晃晃悠悠,果然比坐船还要稳当。
只是他虽是个和尚,到底是个精壮男人,后背肌肉隆起,炙热粗野的男子气息透过僧袍,炙烧着女孩儿挨着他的双腿、小腹,萦绕在呼吸之间。
粗大手掌虽尽量只扶着女孩儿的膝弯,仍免不了摩擦碰撞。
女孩儿面色通红,找话缓解尴尬:“我叫香菱,敢问大师法号是?”
鲁智深道:“洒家俗家姓鲁,法号智深!”
“呀!”背上的香菱大吃一惊,“鲁智深?不是醉打山门的那位大和尚吗?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她声音底下去,脸更红了。
鲁智深听得云里雾里:“嗯?”
香菱顾不得羞怯,忙再问道:“大师可是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提辖?”
鲁智深笑道:“洒家已这般有名了吗?你个小小的山野女子竟也知道。”
香菱一口气问下去:“可是义救金翠莲父女、智救桃花庄刘太公女儿的鲁大师?”
鲁智深不好意思起来:“洒家确曾救过一两个人,没曾想竟已传得妇孺皆知了,洒家不过是个粗野和尚,称不得大师。”
香菱红着脸笑道:“早知是您这位鲁大师,我在那小店第一眼就向您求救了,更无须害怕这半路了。”
她双手轻轻搭在鲁智深肩头,一颗心彻底安定下来。
第171章
山风冷峭,顺着后背划破的衣衫灌入,香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鲁智深背着人又走出两步,忽将她放了下来。
香菱有些赧然,她虽瘦弱,到底是个成年女子重量,让人背着走过半座山,委实有些过分。
她垂下头看自己停止渗血的脚趾,暗暗盘算接下来还要走多久,忽见鲁智深开始脱衣服。
香菱大吃一惊,她对鲁智深的了解限于醉打山门、拳打镇关西等经典戏文,知道他是个急公好义的好汉。
但如今正值荒山旷野,方圆数里一个人也没有,面对她这样一个妙龄少女,鲁大师也是男人……
她正胡思乱想间,鲁智深已脱下了僧袍,展开搭在她肩上,重新蹲下身道:“洒家走得焦热,脱件衣服凉快凉快,上来吧!”
香菱心下惭愧不已,方才必是她打冷战被鲁大师觉察到了,特意脱下衣服给她穿。
可她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香菱面色羞惭,裹紧僧袍,趴在鲁智深肩上,低声道:“对不起!”
她说“对不起”而非“多谢”,鲁大师是通透的人,哈哈一笑,什么也没说。
两人又走过一座山岭,山脚一条小溪汩汩流淌,清澈见底。
鲁智深将香菱放下,拿出干粮道:“在这儿洗把脸,吃些东西吧!”
香菱自然无有不可,她被那恶汉拐走后,一路灰头土脸的,手脚上都是污泥,早就想好好洗洗了。
她走远了些,在一处水流平缓处蹲下,先小心地洗去额角血污,然后痛痛快快地洗了手脸,见鲁智深背身坐着,便脱下破烂绣鞋,轻轻洗去脚上污血。
阳光突破云层,暖暖地照着溪面,波光粼粼,香菱洗了脚,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远处一簇黄嫩嫩的迎春花吸引了她的注意。
香菱赤着脚走过去,折了一大捧回来,送一枝到鲁智深面前:“鲁大师,春天来了呢!”
额角还带着伤口的女子,捧着一簇迎春花,笑容明媚得没有一丝阴影,仿佛不是被拐卖后侥幸得救的可怜人,而是出来踏青纵享春光的无忧少女。
鲁智深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伸手接过,在鼻下一嗅,粗鲁和尚也风雅了一把:“嗯,果然是春天的味道!”
香菱笑得愈发欢喜,捧着嫩黄色的迎春花,曼声吟道:
“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恁君与向游人道,莫作蔓菁花眼看。”
“好!”鲁智深虽不通诗文,也由衷觉得这花这景这人这诗皆美好至极。
香菱羞涩一笑,捧着花走到溪边去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