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红楼同人)当红楼女儿进入其他名著世界(6)

作者: 纪芜菁 阅读记录

黛玉拭了眼泪,低声道:“小师兄,我定会去找你的!”

此时天已正午,杜鹃、玉兰打扫出了居室,齐齐走出来道:“小姐,可以休息了。”

白兰温柔地加了一句:“小姐可腹中饥饿?婢子们可以出去找点儿吃食来。”

黛玉道:“并不觉得饥饿,就是身上疲乏,我略歇个中觉。杜鹃守在这里,白兰去前方讲厅看着,切莫错过了师父讲经时间。”

白兰道:“小姐放心,我打听了讲经时间,便用白兰花瓣传讯来。”

她轻拍手掌,一片白兰花瓣飘飘荡荡地浮在空中:“一片便是指一刻钟,小姐到时看了就知。”

杜鹃伸手接过,伶俐地道:“时辰到了,我会去唤小姐,绝不会误了小姐的时辰,小姐只管放心歇息。”

这世界的法术确是方便玄妙,黛玉心底赞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向二女笑了笑,转身进房去了。

她的卧房在楼上,床上已换了簇新的细锦被褥、藕色洒金床帐。

安神香在雕花香炉里燃着,散出让人心安的袅袅清香,山水屏风遮在床前,衣柜里各色男装、女装挂得满满当当。

今日穿过的那袭红裙挂在最前面,熠熠生辉,显然这些都是师父的手笔。

黛玉站在门口,向着祖师的方向拜了三拜,真心祝祷拜谢一番,才回身走到床边,脱了外衫,阖目歇息。

神思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大观园,树木森森,鸟鸣幽幽,滴翠亭亭台空败,沁芳桥桥面肮脏。

怡红院窗棂上悬挂着蜘蛛老网,晃悠悠地随风破了个大洞,满院花草疯长,掩了雕栏玉砌。

黛玉心下着急,急于知道外祖母棺棂、宝玉、众姐妹、舅母等人,并紫鹃、雪雁潇湘馆诸人怎么样了,却身不由己,只是在几处空屋子附近游荡。

一时飘到潇湘馆,也是人去房空,廊下尚挂着空荡荡的鸟笼,两只野兔子在廊下嬉戏打闹,三只画眉鸟在院墙上闲庭信步,都将此地当成了安身乐园。

黛玉飘到了蘅芜苑,宝姐姐自然也是不在的了,满园药藤长得满满当当,将门窗都遮掩得不见了,若不是缝隙间露出的门窗院墙,几乎看不见人烟居住过的气息。

她心下惶急,哀叫一声,清醒过来。

屏风外脚步急促,丫鬟匆忙奔了进来,叫道:“小姐,你是怎么了?”

熟悉的面容,忧虑的眼神,轻盈灵动的身姿,小道童衣衫。

黛玉恍惚间道:“紫鹃,你为何不叫我姑娘了?”

小丫鬟从善如流:“小姐有命,杜鹃安敢不从。姑娘,你莫不是做噩梦了?”

紫鹃已隔陌世,此地有的原来只有杜鹃了。

黛玉无力地摆了摆手,翻身向内重新躺下。

第4章

黛玉躺了一会儿,终觉心头郁郁难以遣散,便走出卧房,倚着楼栏独思。

前世,她逝前,贾母早已因病西去,宝玉也在护送探春远嫁出海时失踪,贾政在朝堂上左支右绌,被迫赋闲在家。

贾府官司不断,面临获罪抄家之危,又有管事、仆人卷了府内家私逃走,大观园的开销难以供给,被迫关闭。

迎春遭受中山狼蹂躏而死,探春远嫁,惜春出家,湘云丧夫守寡,宝钗为了救陷入人命官司的哥哥被迫抛头露面,东奔西走,过得也是一团乱麻。

凤姐刚因放印子钱被传唤,转身又牵扯出张华的人命官司;李纨关门闭户,除了早晚向公婆请安,就是守着贾兰读书。

贾府人心惶惶,危困纷纷,黛玉躺在病床上七、八日,只有紫鹃、雪雁、老乳母守在床前,一个个哭得眼红身倦。

如今自己是逃脱了,来到这处清净地方,得了恩师庇佑,宝玉,姐妹们,还有舅父他们可有出路?

黛玉低头,拭去颊上珠泪。

杜鹃在一旁笑道:“姑娘怎么又哭了?好好的繁华人世,咱们又有了来去自如的人体,且是享用不尽呢!”

黛玉叹了口气,看向这个初入人世、懵懂天真的小花妖,勉强笑了一笑。

“这才对嘛!”杜鹃掰着手指,歪头笑道,“我做花时,常常想若是有一日修成人形,定要尝遍世间美味,看尽五岳风光,逍遥自在,才是不负韶华,活了一遭。”

“可惜那时候虽有心而无形,身不能动,口不能张,若不是有幸生在祖师房前,还要被掐去插瓶簪鬓,受断手断脚之痛。”

“姑娘天生的人体,手脚都完完整整地长在自己身上,尝得山珍海味,观得四时花开,又得仙师庇佑,迟早升仙得道。如今这般哀愁忧婉,实在让人不解。”

她滔滔不绝说了许久,终于将黛玉逗笑了。

黛玉轻抚她的鬓发,笑道:“真希望,你能永远这般知足常乐。”

杜鹃笑道:“等姑娘成了大罗金仙,我怎么着也能跟着上天做个仙娥,尝尝天上的琼浆玉露、龙肝风髓,还有啥不知足的。”

她一派天真烂漫,让黛玉自心底生出喜爱,恍惚间想到当年的香菱,便笑道:“你要不要学识字作诗?我可以教你。”

“当然好!”杜鹃拍手笑道,“我做花时,常听祖师在房内独吟独念,可惜十句倒是有九句半不明白,姑娘愿意教我,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黛玉笑道:“你能解得半句,便是难得的慧根了。”

二人下了楼,走进书房,黛玉指点杜鹃拿出笔墨纸砚,研了墨,一笔一画地教她认字。

过了约莫半刻时间,忽有两片玉兰花瓣晃悠悠地飞了进来。

杜鹃踮脚接住,回身笑道:“还有两刻钟,祖师就要开坛讲道了。我服侍姑娘梳洗,早些去占个好位置,祖师的弟子有三四十人呢。去晚了只能坐在犄角旮旯里,听也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