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花好适合鄢澜,她看到了定会笑的。
前两天她订了棵小圣诞树,今天下午送到了家里,布置在了客厅的落地窗户前,她又把彩灯也挂上了,留着其他装饰,准备和鄢澜一起搞。
更为重要的是,她给鄢澜定做的小礼物到了,是某品牌铺满钻的手链,三颗钻可以滑动,所谓定制,是她要了刻字,两朵雪花,加一个Lan.
她还没自大到要把自己的名字也刻上去,目前这样的关系,就当是送特殊的朋友一件体己的小首饰。
至于怎么送她,利曼珊也想好了,等平安夜的晚上,悄悄把它挂到圣诞树上,让鄢澜无意中看到,她觉得,这比让她拆礼物有趣。
毕竟怀着期待去拆礼物,总会有失望的地方。
鄢澜在飞机上睡得断断续续,一路上敷了张面膜,也做好了补水,生怕皮肤干了。还有一小时要降落时,她去洗手间好好洗漱了一番,又给自己画了个淡妆,显得精神些。
刚刚那醒醒睡睡的十几小时,她有充足的时间去审视自己的行为,有事情想跟利曼珊当面聊是真,私心想见她也是真。
做这个决定前她就想过,能不能跟妮可谈,想来想去还是不要,因为牵扯到纪希颐,关于这些,就只能和利曼珊聊。
如果没有这桩事,自己会飞到香港来见她吗?应该不会,听起来太过疯狂,早已超过了原先讲好的关系界限。
可当飞机开始下降了,当她知道还有三十分钟就要见到利曼珊时,本能的喜悦将这些思虑都冲淡了。
尤其是手机上传来利曼珊的一则消息:我到了,一会儿见。
她的唇角便翘了上去,回她道:我开始下降了,先关机,一会儿见。
利曼珊看着消息,微微笑了,好像这一刻,所有事业上的那些烦恼,那些牵扯几百亿美金的圈套,都可以暂时抛掷一边……她觉得,自己恋爱了。
就允许自己在心里偷偷地,不用说出口地,恋爱吧。
跟利曼珊一样,鄢澜也只拖着个小箱子出关了,远远看到她走出来时,利曼珊站着没动,想私自欣赏一会儿。
鄢澜或许在168到170之间,虽然这会儿没穿高跟鞋,人群中也很脱颖,不只因为身高,还因为出众的气质,她看上去受过良好的教育,加上身姿挺拔舒展,面容雅致,利曼珊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觉得那含苞待放的郁金香适合她,她不就像一支娉婷而自矜的郁金香吗?
她的长发依旧丰盈,不像刚在机舱里待了十五小时,这会儿她穿着一套米白色的开襟薄毛衣和宽松长裤,腰上扎了根黑色腰带,利曼珊记得夏季看秀的时候看到过,是某品牌今年秋冬的秀款,穿在她身上很适合。
鄢澜朝这边看了一眼,利曼珊弯起唇角,朝她挥了挥手。
鄢澜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个一个月没见、却又常常萦绕心间的女人,利曼珊没忙着说话,只看着她的眼睛,像要看进了她的灵魂里,这才问了一句:“累不累?”
“还好,睡睡醒醒的。”
利曼珊想起手臂上躺着的花束,递上去,“欢迎来到香港。”
鄢澜刚刚余光扫到了这束花,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会儿接了过来,眼睛一亮,“好漂亮啊!谢谢……”
利曼珊笑出来,“我这……就给你过个眼瘾,一会儿回去还是插在我家里……”
鄢澜觉得她这么说有点傻气,可这句话的背面又是她将住在利曼珊家这件事,心里有点害羞,不禁随着她笑出来:“你……”
两人就这么傻气地笑着,大约都在掩饰心中对于要住在一起的一丝紧张和羞赧,利曼珊拉过她的小箱子,“得委屈你跟我一起乘的士了,我在香港没有配车,太麻烦。”
“没关系啊,我都是打车去机场的。”
鄢澜说着跟在她后面,利曼珊今天这一身穿得利落,把曲线都显了出来,鄢澜便忍不住盯着她的背影看,从肩看到腰,再看到饱满挺翘的……再看到那双长腿……
利曼珊一回头,鄢澜脸上一红,利曼珊的眼眸中也多了一抹呼之欲出的爱意,牵了她的手,“怎么走在后面了?”
“看你。”鄢澜小声说。
“嗯,还认识吗?”
“对比了一下照片,认出来了。”
利曼珊笑出来,“哦,对了,你还讲脱口秀的是吧?”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的士等候区,已经快十一点了,利曼珊看了看她,“饿不饿?家里可以下面,我住的地方楼下不远处也有夜市。”
鄢澜摇头,“落地前吃了一餐的,你呢?”
“那回家吧,我也不吃宵夜。”
她把“回家”两个字讲得很自然,鄢澜也就欣然接受了,在这一刻悄悄装作那是两个人的家,一个临时的港湾。
上了车,利曼珊给司机报了地址,这是鄢澜第一次听到利曼珊说粤语,虽然早前知道粤语是她母语之一,但亲耳听到了还是觉得新奇,像是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利曼珊。
“你现在好有港味。”
“要不要教你几句?”
“我中意你,这种?”鄢澜说得洋腔洋调。
利曼珊笑起来,“不错,比我说得都好。”
鄢澜也笑,忽而又想到什么,“对了,”说着打开包,拿出一只小盒子,“我自己烤的蔓越莓饼干,全有机材料,你尝尝嘛。”
打开盒子,她还贴心地准备了一只小夹子,饼干很小,可爱得很。利曼珊笑起来,“好啊。”
鄢澜便夹了一只,喂到利曼珊口中,等她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