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带我进厂(58)+番外
“这次放你鸽子,下次我补回来,餐厅随你订。”
黛可青:“……”
得亏戴了蓝牙,不然黛可青听见,肯定要在背后蛐蛐她俩一辈子,明天还会上公司的头条新闻。
阮际白见时间不早了,她去更衣室换好了衣服,一件牛角扣的中款咖色大衣,这还是白云云挑选的。
她没带伞,只能迎雪而进,小脸冻的通红,呵出的热气在空气中转瞬即逝。
天色暗了下来,不知道雪要下多久,阮际白只得埋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突然,眼下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马丁靴。
阮际白抬头,入眼便是一片黑色,在灰茫茫的天地之间,尤为的显眼。
安子闻手上拿着把黑色的伞,替她挡去了此刻的风雪,她的身体微微向前俯下,白皙的脸上是精致的妆容,一缕头发滑下。
阮际白直起了腰身,满脸惊喜。她嘴唇颤抖,又不敢表现过于明显:“安主管,这么晚了,你……”
你还没下班么?
“嗯,临近年关,厂里的事情多了起来。”
“这样啊,安主管,不管多忙也要注意时间的把控,太晚了伤身体。”
这句话,应该对她自己说。
“雪下大了,你没带伞么?”安子闻没按照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阮际白怔住,自己没带伞不是很容易看出么?安主管这是明知故问?
“对,没想到今天会下雪,更衣室的伞上次下雨拿回去就忘了拿回来。”
“那我送你,免得感冒。”
“那麻烦安主管了。”阮际白也不客气了,她走在她的身边,俯身进入了车里的副驾驶位,身子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
安子闻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她的手紧握方向盘,神色悠然的看着前方路线。
“今天初雪,听说会有一场特殊烟花晚会。”
阮际白低头看着手机,听到有一场烟花晚会,缓缓抬起了头看她。
因为环境保护的政策,市里多年不放烟花了,逢年过节,是少了些意思,缺少了年味儿。现在就因一场初雪放烟花,还说晚会,不太现实。
阮际白抓住了字眼:特殊。
不过,安主管说有,她便信。
“那我可以参加么?”阮际白小心翼翼的询问。
“当然,我带着你。”
车子行驶的方向逐渐脱离了正轨,它朝着郊区出发,越来越偏。
车的灯光打出,前面的雪花飘的更加肆意,道路两旁光秃的树,枝桠乱缠,活像张牙舞爪的厉鬼。
阮际白只瞧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她拨弄了几下头发便开始发呆,慢慢的眼皮一沉,睡意浓浓。
“想睡就睡吧,还有几十分钟,到时我叫你。”安子闻注意到了她的状态。
“好……”
安子闻余光一扫,这人就已经陷入了梦乡之中,双目紧闭,嫣红饱满的唇微张。
叹息声随着喇叭声消失于旷野之中,雪还在下,没有丝毫减小的意思。
一双温暖的手别在脸颊两侧,十分暖和。这让阮际白梦到了童年那段时光,那会儿冬天冷的要命,寒风刮在脸上跟尖针刺了一样,生疼。
可阮际白还是要顶着风雪去上学,每当她放学回小店里,奶奶都会提前在火炉子上烤热手掌,只听见门前一声吆喝,她会走过去将布满薄茧的双手放到阮际白脸的两侧,小脸跟夹心饼干一样。
粗糙的手刮的脸疼,但阮际白觉得无比幸福。
“暖和了么?阿阮。”
“暖和了,奶奶!”
可是,阮际白的记忆里还有另一双手。
一个女人拖着黑色的行李箱,步伐轻快,阮际白只见的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
又好像两人第一次见面,她拖着行李箱,神色匆匆的来。
“不要走!不要走!”阮际白在后面不停的追赶,双手想拼命抓住,扑了个空,原来眼前晃过的都是虚影。
“姐姐,姐姐……”
破烂的水泥路,一不小心就摔个狗吃屎,阮际白膝盖破了皮,面上的裤子都烂了,细沙夹在血丝里。
她想忍住不哭,眼泪却止不住,顺着脸颊下滑,身体伴随着情绪而抖动。
这时,一双手抚上了脸,不一样的触感,但温暖的融化人心。
阮际白对上了双清亮澄澈的眼睛,里面同样含着不舍的情绪,她想顺着视线下滑,企图看清楚整张脸,忽而大雨骤降,打湿了一片地儿,只留下坑坑洼洼积着水的小沟。
她站不起来,膝盖的伤因雨水打过后而泛白。
好疼,真的好疼。
“阮际白、阮际白……”
阮际白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鼻息间是安主管身上的香味儿,脸上还有她的手,同样的温暖柔软。
“安主管,抱歉,我睡过头了。”
安子闻见人醒后,她即刻收回了手:“还好,才到几分钟。”
阮际白动了动身体,感觉到身体恢复后就打开了车门,而安子闻顺势把她拉入了伞下,在这无尽的雪中,这里是她俩小小的一隅。
这里是个大型的露天停车场,停满了各类的车型,阮际白认识的几辆百万豪车都在这里出现了。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的灯光越来越亮,可周围都没有一个人。
阮际白不由地向安子闻靠近,上次还在她面前说胆子大,她憋屈解释:“我有点冷。”
下一秒,手被被另一只手牢牢裹住。
“这个天的确很冷,我这样抓着你的手,有没有减缓些冷意。”
阮际白听见她这样说,大胆的回握,偏头微笑:“不冷了,一点儿都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