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小狐狸,吃饱了就不理人。
过分过分。
凌緢恨得磨了磨后槽牙,起身准备把湿帕子挂到一旁的架子上,身边的人儿见她起身,立刻转过身,深黑色的狐狸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生怕她离开似的。
“不走不走,只是把帕子挂回去。”凌緢轻慢的说着,似在戏谑秦珏歌离不开她,可心里被秦珏歌这个本能反应给填满了,暖烘烘的。
等把帕子洗干净,晾晒好。
凌緢又洗了把脸,洗干净手掌的黏腻感。
方才掀开帷幔,躺到了床上。
秦珏歌刚才被她伺候的累了,她以为秦珏歌已经睡着了。
可她一靠近,便感觉到滑腻冰凉的肌肤贴了上来,像是一块上好的玉石,她从善如流的搂住投怀送抱的秦珏歌,将秦珏歌搂紧了些,用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粗粝的指腹攀上她光滑的后背,轻轻摩挲,似在哄着秦珏歌睡觉。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与凌家旧部联系,又因锦衣卫长期驻守在客栈外,没有时间脱身出来与秦珏歌相见。
两人已经很久同床共枕了,久违的温存让两人都不发一言,沉浸在这种心贴着心的暖意中。
今日,她们领了婚书,是名正言顺的妻妻关系。
同睡在一张床榻上,没什么不可以吧。
而且,往后,她还要经常来。以她的轻功,出入温府,就如同出入无人之境。
.....
天蒙蒙亮。
凌緢中睡梦中醒来,低眸看着怀里的人,秦珏歌睡相恬静,浓密的睫毛耷拉着,侧脸轻贴着她,枕着她的肩膀,很依赖她的模样。
看着怀里的秦珏歌,凌緢不由得轻笑了笑。
秦珏歌只有睡着了才会放下防备,变成软糯可欺的小狐狸。
秦珏歌睡眠浅,感知到有视线在看她,微蹙了蹙眉,将脸往被褥里埋了埋,将大半张脸遮住,像是多了几分安全感。
凌緢见她这幅模样,故意又将被子往下面扯了扯,将秦珏歌藏在被褥里的脸露出来,观察着秦珏歌的反应。
“你该走了。”秦珏歌翻身,给凌緢一个清冷的背影。
凌緢的心咯噔一凉,好家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昨晚对她黏黏腻腻,又搂又抱的,天一亮,就变卦。
殊不知,给她背影的人,脸上早已布满了绯色。
昨夜,秦珏歌没喝酒,自然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勾缠着凌緢,不肯放她走,又拉着她与自己一同缠绵床榻,只是她脸皮薄,无法在此刻,与凌緢面对面的对视上。因为昨夜的种种会像是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不是无法面对凌緢,而是无法面对那个孟浪的自己。
她不禁唾弃自己,为了凌緢,她屡屡打破自己的原则,变得不像自己了。
......
秦珏歌裹紧被褥,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背后传来。
帷幔被人掀起,一丝光亮透过帷幔泄进来,帷幔内淫靡的空气被吹散,她用鼻尖挨蹭着枕头,上面残留着属于凌緢的皂荚香味。
干净纯粹,像是阳光的味道。
秦珏歌垂着眸,不舍得凌緢离开,可又知道,现在两人还没有成婚,如果天色亮了,下人们起床了,看到凌緢从她的房间里出去。
传到温如元那去,温如元这人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届时又会来与她问责,到时候,加派家丁给她们内院,只怕凌緢想进她的内院都难了。
秦珏歌拽着被褥,手指不断的绞起,不知不觉被褥被她拽一团,皱皱巴巴。
“我走了。”凌緢换好衣服,竖起长发,掀起帷幔看向床榻上的秦珏歌,秦珏歌绷着背,靠在玉枕上,不知她此刻的情绪。
“嗯。”秦珏歌将脸埋在被子里,嗅着凌緢残留下来的皂荚香气,用鼻音浅浅的道了句。
凌緢很想上前去给她一个亲吻,可她已经换上了外衣,上面沾染外面的灰尘,不干净。而秦珏歌浑身不着一缕,她怕把秦珏歌弄脏了。
她从锦盒里拿出玉镯,给自己戴上。
又将另一只放在枕边。
“我真的要走了,你要是想我了,可以来凌府看我。”凌緢摩挲着玉镯,温润如玉的触感,与秦珏歌像极了。
“谁想你了?”秦珏歌脸颊一股燥热上涌,回过神,乌黑的长发被她甩到身后,她一双狐狸眼含着羞躁,倪了眼凌緢。
“娘子,是我想你了,行不行?”凌緢眨了眨刀眼,嬉皮笑脸道。
秦珏歌闻言一顿,晦暗不明的看着她。乌黑的长发倾泻在玉枕上,光洁的肩头从被褥出露出半截,雪白的肌肤湛白如玉,红唇蠕动,嗓音清冽如泉水。
“我身边只有吟儿与青儿,她们是自己人,你若想来,也可随时过来。”
“好啊。”凌緢开心的点了下头。秦珏歌出入很多双眼睛盯着,恐是不方便,而她就不一样,翻墙入室,与她而言家常便饭。
“你在温府里万事小心。”凌緢临走前,不忘叮嘱道。秦珏歌的记忆还未完全恢复,虽惩治了管家和四夫人,可保不齐还有其他人想害她。
“放心,有青儿在。”秦珏歌淡淡应道。
看到凌緢转身走出厢房,看着空荡只剩下她一人的房间,秦珏歌觉得一股孤寂感袭来,让她闻着被褥里残留的皂荚香,裹紧被褥将自己蜷成一团。
......
凌緢推开门,感知到不远处有人,警觉地眯了眯眼。却见着拱形的圆门外,青儿抱着剑逆光而来。
“少夫人,是我。”
“好。”凌緢松了口气,方才秦珏歌说,青儿是自己人,便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