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的心刚要落下,却听到凌緢道了句。
“蒙颜风要见,莫伊尔也要见。”
“卓玛,你替我去安排。”
卓玛眼皮跳了跳,再看向凌緢时,眼神变得陌生。
“遵命,凌将军。”卓玛将凌将军三个字咬的很重,似在反复咀嚼着两人之间,这数年来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
凌緢和秦珏歌回到营帐时,已经是深夜。
雨停了。
可草原夜晚的风很大。
吹得营帐哗哗作响。
凌緢点燃了油灯,让黑暗的房间内,晕染上一层暖色的光。
她脱去外衣,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坐到床榻边,秦珏歌沐浴完,带着一身潮气坐到了她的身边。凌緢抬起头,对上秦珏歌的狐狸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主动接过秦珏歌手中的干布,温声道。
“我替娘子擦头发。”
“好。”秦珏歌将乌黑浓密的长发偏向一边,整个人半靠到凌緢怀中,慵懒的像只温顺的小狐狸。
凌緢耐心细致的帮秦珏歌擦拭着长发,闻着她身上好闻的皂荚香,满心欢喜。
“今日我与卓玛生了嫌隙。”凌緢垂眸,想起卓玛最后喊得那句凌将军,像是戳在她心窝的一把利剑。就像是她面对女帝派给她的任务时,她经常恭顺的领命,实则是被强权压迫的抬不起头。
“阿緢,周朝的士兵也有家人,他们出征时,家人们心心念念,盼望着他们能平安归来。”
“还有边关的百姓,如若塞外的战火蔓延,她们是首批被波及的。”秦珏歌嗓音温婉,娓娓道来。凌緢是武将,也是性情中人。
就凭她能为了王家三十口的性命,与女帝决裂,便知,在她心里,什么都不及鲜活的生命重要。
因为最近接触塞外流亡而来的难民太多了。导致凌緢的心完全的偏颇到了边塞,她只想竭尽全力阻止这场战争,可却忘记了,自己的立场。
能救她们的,只有有能力统治这片草原的人。
而不是周朝扶持出来的傀儡。
“那莫伊尔生性暴虐,草菅人命,并非贤德之人。”
“与他会面,我怕我会忍不住。”凌緢咬着唇,擦拭秦珏歌发丝的手不由一紧,感觉到怀中人微微蹙眉,她心头一跳,放缓了手里的力道。
“娘子,抱歉,弄疼你了。”
秦珏歌扬眉看她,狐狸眼似笑非笑看她,嗓音娇媚,带着几分揶揄。
“你怎么弄,我都不觉得疼。”
凌緢闻言,品出话中别样的寓意,喉咙不自觉滚了滚,看向秦珏歌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炙热的火光。
她情不自禁,抵着秦珏歌的肩,将人压到床上。
唇刚要落下,却被人调笑着,点了点眉心。
“你看,你总是这般,容易忍不住。”
凌緢脸一红,想起她刚说的忍不住,心尖一股灼热之火不上不下,被秦珏歌轻易吊着,有些难受。
可正事还没谈完,她知道,这时候还不能吃。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垂着眸,深吸了口气,转而将脑袋埋入秦珏歌颈窝处,贪婪的深吸了口气,清浅的花香味钻入她的鼻尖,她忍不住将人搂的更紧了些,缓解着身体的燥意。
“可我爱慕娘子,娘子勾勾手指,我便忍不住凑上来,怎么办。”凌緢指尖摩挲着秦珏歌纤细的蛮腰,腰间的嫩肉细腻,像是羊脂白玉,令她上头。
“你何时变得这般油嘴滑舌?”秦珏歌狐狸眼颤了颤,脸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霞,话语是在揶揄凌緢,可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娘子若是爱听,我便多说点。”凌緢含住秦珏歌发烫的耳垂,唇角晕染上燥热的温度,连带着她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此刻,她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吃掉秦珏歌,无所不用其极。
“说正经的。”
“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如今的局势并不明朗,必先隐忍,观察。”
“待时机成熟,一击命中,方可成事。”秦珏歌轻推了推凌緢,拉开两人的距离,可偏生凌緢手劲很大,固着她,不让她挪动半分,她胸口起伏不定,与凌緢相贴,大有欲拒还迎的魅惑感。
凌緢眼神古怪的看着秦珏歌,像是从未看懂过秦珏歌般,从里到外,要好好的看一遍。
“做什么这般看我?”秦珏歌掀起狐狸眼,疑惑的眯了眯。
“娘子对我也是这般用计吗?”
“我何时对你用计?”
“先观察我,了解我,慢慢接近我,然后。。”
“你现在的记忆还未完全恢复,指不定,还有其他的事,是我不知的。”凌緢垂着眼,看着秦珏歌,秦珏歌聪慧睿智,熟知兵法权谋,又懂经商之道。
要不是被温府的刻板教条束缚住了手脚,只怕早就游龙腾飞了。
“你在害怕我?”秦珏歌环住凌緢的脖子,似担心下一秒凌緢就要消失般,与她紧密的贴在一起,自从与凌緢说了自己的秘密后,她总有这种担忧,担心凌緢会觉得她城府太深,疏远她。
可她对凌緢并未用过任何计谋,只是想站得离她近些,更近些。
直到能让凌緢看到她。
“娘子,不要多想,我只是在感慨,是温家埋没了娘子的才华与聪慧。”凌緢吻了吻秦珏歌的脸颊,鼻尖蹭了蹭,嗅到香甜的气息,握着她腰肢的手,更紧了些。
“阿緢,我对你,毫无保留。”
“我的心,始终向着你。”秦珏歌抬起凌緢的脸,眼睛流连在她的眉眼,鼻尖,唇瓣上,描绘着这张她看不厌的脸,语气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