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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歌(24)

“沐浴。”凌緢借故去了灶台边,缓着当下心情。可指尖温热的触感久久未消除,像是被滚烫的热油泼溅过,火辣辣的。

刚才瞧着秦珏歌甘之如饴的表情,像是吃到了世间最美味的东西。狐狸眼微眯着,连带着眼尾的红妆都在上挑,娇嫩的红唇愉悦的扬起,她心底升起一丝疑惑。

她的手指,好吃吗?

凌緢盯着自己的手指愣了会儿神,翻滚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她起身,给她倒入了木桶内。

秦珏歌爱干净,喜欢水,每日都要沐浴。凌緢便乐此不疲的帮接水,烧水。

井里的水质纯净。

秦珏歌沐浴后,凌緢便会就着她泡过的水,也洗个澡。

起初,秦珏歌会红着脸,要去帮她重新打水,后来,秦珏歌便好似接受了,每次当她没入木桶时,眼神里会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暧昧,凌緢没有深究这眼神背后的含义。

屏风后,秦珏歌眼眸微闭,浸润在温热的木桶内,指尖划过花瓣,脸颊红润温热,脑海中浮现出吮含凌緢指尖的画面。

凌緢那克制又压抑的眼神,逐渐转化为有些倾略性,透着灼热的光,直直的盯着她。

像是被山野间的猎豹盯住,秦珏歌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舌尖仿若还残留着当时的感觉,她咬着唇,一张妖娆妩媚的脸,被热热的湿气蒸腾的满是红霞。

阿緢。

阿緢,她在心底反复喊着凌緢的名字,想象着,是凌緢的指尖触碰着她。

细碎的嘤咛声从秦珏歌齿缝里溢出,借由水花的声响掩盖过去。

第19章 痴缠

第十九章

直到眼前炸白一片,秦珏歌像是脱了力般滑入木桶中,乌黑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上,她狐狸眼愉悦的弯起,嫩白的指尖搅弄着清亮的水面,想象着,待会儿凌緢没入水里的画面,她会察觉到吗?

秦珏歌夹了夹腿,黏腻在水中散开,气味消散了,只剩下皂荚的清香味。

想她知道,看到她压抑又失控的表情。

秦珏歌被天香楼教化的这些天,像是被释放了天性般,或许,她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不知廉耻的渴望着凌緢。

谁叫,她的妻郎,这般的克制。

秦珏歌指腹划过她锁骨处的朱砂痣,被水汽折腾后,越发明艳,像是在嘲笑她般。

她用力咬了咬唇,两人成婚也有一段时日了,可凌緢却还是不碰她。哪怕她深陷情毒,无法自拔,她还是那般克制自持。

真是块大木头。

秦珏歌起身,水珠从她肩头滑落,小茅屋四处透着风,有几分寒意袭来,她抱着肩头,裹上一块干布,越过屏风。

凌緢见秦珏歌出来,便拿着干布进去。

撞上秦珏歌柔媚似水的眼神,她的心又有些躁动了,刚出浴的美人儿,周身只裹着一块干布,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似雪的肌肤在烛火下发着光,干布下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极具诱惑力的冲击着凌緢的视野。

她滚了滚喉咙,不施粉黛的美人儿,像是天宫的仙子,让人着迷。

“水还热着。”

“快去吧。”秦珏歌拢了拢胸前的干布,只是这一拢起,反倒是让那傲人愈发明显了些,水滴顺着她的锁骨,滑入沟壑中。

像是鱼儿游入广阔的百川。

凌緢鼻腔躁了躁,终日面对这样香艳的美人儿,她有点压不住心头的火。改明儿去了京城,她要给自己开几副凉茶方子,降降火。

凌緢脱去外衣,没入桶里,屏风边的横栏上还搭着秦珏歌换下的衣物,散发着淡淡的胭脂香。

那火红色的亵衣勾在木杆上,薄如蝉翼,像是起舞的风筝,只往她视野里撞。

凌緢闭眼凝神。

“我贴身的衣物忘了拿。”秦珏歌的声音很轻,像是甜腻的钩子,拽着凌緢的耳朵。

瞧她说的,生怕凌緢不知道,还要特意加了个贴身。

凌緢眼眸悠悠睁开,看着只裹着干布,扭着细腰从她面前经过的秦珏歌。她恨恨的咬了咬牙,心道,秦珏歌,你最好恢复记忆后,什么都要记得。

包括,终日撩拨她的这些。

如果敢忘记,她定要好好和她算这笔账。

可偏生这人拿了衣服,也不离开,狐狸眼落在她的身上,娇软似水的问她。

“我洗过的水,可还干净。”

“没有异味吧?”

“有。”凌緢鼻尖动了动,似在认真闻。

秦珏歌被她这样的动作给搅得心口一阵荡漾,忽然想起刚刚在木桶内做的事情,眼底泛起一阵红,像是被欺负过的小兔子。

狐狸眼里包含无辜,咬着唇,凌緢这是在嫌弃她吗?嫌她身上有味道。可她分明闻过,没有啊。

难道是她自己闻不出。

却见凌緢深如寒潭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淡漠无波的道了句。

“花香味。”

秦珏歌的心砰砰跳了两下,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后根,眼神从无辜转为羞涩,在对上凌緢时,浑身像是被烫到般,颤了颤。

裹着干布,捂着脸,像只逃跑的小兔子般,跑掉了。

好害羞,明明是要撩拨凌緢,却被她反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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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凌緢张罗好驴车,秦珏歌从茅草屋里传来,还是那件素色的中衣,肩上披着见貂皮的挂肩。脚踩着一双鹿皮靴,与凌緢脚上的那双一样。

这是王妈同一块鹿皮制作的。王妈问她样式时,她特意选了和凌緢一样的样式。

长发盘成发髻,几缕青丝垂落在耳畔,飘逸优雅,她今日的妆画的淡,白皙的脸上,只涂了些口脂,倾城脱俗,带着点温婉的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