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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歌(68)

啊啊啊啊啊啊。大小姐已经和狐狸精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

吟儿内心在尖叫,可面上还是唯唯诺诺的将门合上。

并提醒凌緢早些歇息。

凌緢靠在床榻上,陌生的环境总是会有些不自在,一切都是不熟悉的,没有熟悉的味道,也没有呼呼的寒风,这里暖和的不似初春,好似温暖提前来到了。

可枕边空落落的。

凌緢猛然发现,一切的陌生,全因为,她枕边少了秦珏歌。

秦珏歌睡在这样的环境下,定是不需要她催生内力替她取暖了。可,她应该也不好受吧。毕竟,这里,与她所处的宫中一样。

看似锦衣玉食,何尝不想一个禁锢她的囚笼。

而曾经的她,与曾经的秦珏歌一样。

都像是折翼的笼中鸟。

共鸣来的太强烈,凌緢吹熄了灯。借着夜色,悄然出了门。

秦珏歌沐浴完,正坐在梳妆台前抹面霜。

山野里风大,她需要厚涂些面霜,好好保养一下她的肌肤。

此刻,铜镜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惊得她手里的面霜差点洒了一桌子。

手被人至后握住,熟悉的清爽的皂荚香气扑鼻。

铜镜里,两人姿势暧昧,环抱在一处,凌緢低眸,目光落在如雪花般细腻的面霜,面霜散发着花香,很好闻。

“这是什么?”

“面霜。”

“是舶来物。”秦珏歌担心凌緢不知,又轻声道了句。

京城贸易繁华,而她与海外商船有贸易往来,自然会有多些新鲜玩意。

“你要涂一点吗?”

“厚涂在脸上,可以保持面部的水润。”秦珏歌继续道。

京城干燥风大,面部的保湿很重要。

“好。”凌緢想多了解秦珏歌在温府的日常生活,想着能融入她的生活里。

“你坐下。”

凌緢搬了个椅子坐到秦珏歌身边,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的画面,两人上次在梳妆台这般亲近,还是秦珏歌为她在刀疤上描绘梅花。那时,秦珏歌记忆并未恢复,与她黏腻又亲近。

这时,感受到一股淡雅的花香与那人的气息一同靠近了,凌緢抬起眼,想观察秦珏歌的反应。

“闭眼。”冷冽的嗓音响起。

凌緢听话闭眼,微凉的指尖沾染着膏体,点在她眼下,轻轻划过,带着点痒,让凌緢想躲,下巴被秦珏歌轻轻捏住。

指腹不经意的擦过她的唇瓣,像是被蚂蚁爬过。

凌緢滚了滚喉咙,只觉得口干舌燥,有点想咬上这人的手指,警示她不要在自己这张脸上胡作非为。

冰凉的膏药封印了她的面部表情,好闻的花香气息弥漫在她的脸上,像是细润的春雨,绵密的洒在她的脸上,可紧接着,她的脸有一股刺刺的痛意,像被小针扎过,特别是两颊处更甚。

“疼。”凌緢垂眸,这种疼不是难以忍受,可与她以往所接触的疼痛感,不属于一种,未知的疼痛感会让她陷入失去安全感的境地。

“你的皮肤太干燥了。”

“所以,会有疼痛感,你就想象你的皮肤在张口饮水。”秦珏歌淡声到了句。

凌緢慌乱的心,一下子安下来了,秦珏歌的形容很具象化,让她忍不住想笑,她感觉她脸上的皮肤像是张开了无数个小口,嗷呜嗷呜的喝着水。

“不要有表情,皮肤会出细纹。”

“你好严格啊。”凌緢绷着脸,像是听话的乖学生,双手放在膝盖上,静静的等待着。眼睛不能睁开,脸上也不能有表情,她浑身紧张的绷起。

“还要等多久?”

凌緢觉得时间难熬,她的手晃了晃,摸到秦珏歌的衣角,又顺着她的衣角往上攀,想着去牵住她的手,想捏捏她细软白嫩的手指。

“啪。”清脆的声音,落在她的手背上,像是警告。

凌緢失落的收回手。

现在是在温府,她和秦珏歌再不是像山野里一样,是朝夕相处,和睦自洽的一对小妻妻。何况,恢复些许记忆的秦珏歌,早不像之前那般粘着她,满心满眼只有她了。

突然,有点怀念那个时候的秦珏歌。

她不该推三阻四,应该好好享受,毕竟,那样的秦珏歌,她不会再拥有了。

“可以去洗了。”

秦珏歌清冽的声音传入凌緢耳廓,她起身,闭着眼,摸摸索索的往洗漱盆边走。

“哐当。”椅子被她撞了一下。

听到身边人啧了一声,像是嫌弃她。凌緢垂了垂眸,内心的失落感翻涌而上,一只微凉的手却牵住了她的手,像是一块良玉,滋润着她掌心。

凌緢握紧秦珏歌的手,把身体的重量全交给秦珏歌。像个狗皮膏药,粘了上去,甩也甩不掉。

秦珏歌脸上染上一抹绯色,她知道她心软的那刻,就上了这人的当。

她见过这人眼盲时的样子,听声辨位的能力,如若常人。怎可能笨手笨脚的撞到刚坐过的椅子。

秦珏歌身材纤弱,哪里经得住凌緢这大体格子撒泼耍赖,踉跄着要倒,被凌緢扶着细腰,稳住。

“有点手感了。”凌緢手握着秦珏歌的腰不放,暗自揉了揉,丈量了一下,对比着刚把秦珏歌从天香楼里救下时的柳腰,不禁感叹。自家媳妇,终是被她一点点的喂胖了。

“凌緢。”秦珏歌耳尖微红,身体不自然的一软,声音带着几分羞恼的意味。

凌緢知道不能在逗秦珏歌了,再逗下去,狐狸该伸出爪子挠人了。

凌緢松开手,步伐自若的走到水盆边,扯下一旁的干布,将脑袋埋入水里,将脸上的面霜一点点的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