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在修真医院继续打工(173)
明辉有些按捺不住了,她撑着桌子,往北望的方向靠近:“现在可以说我们的事情了吗?”
她的突然靠近,让北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些。
“你想从哪里开始说。”
“这里。”
虽然北望下意识的动作令明辉有些黯然伤神,不过她决定更大胆一些,腰身越过茶桌,双手捧住北望的脸颊。
“你说,要真诚,现在我什么都告诉你。”
突如其来的亲密打乱了北望的思绪,她甚至以为明辉是想亲吻,但先贴过来的是对方的额头。
我把灵魂还给你,换一次平等交流的机会。
在明辉的刻意安排下,属于北望的魂魄正一点点向主人靠近。纷杂的记忆开闸般的泄了出来,一股脑的奔向北望的脑中。
分不清时间,分不清地点,北望的眼前闪过许多画面,而这些画面自始至终都围绕着一人——明辉。
痛苦的,愉悦的,激动的,哭泣的……许多许多。
北望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或许都是真的,又或许都是假的。她感觉自己一会儿在宗门,一会儿在云山,上一秒在魔宫,下一秒又在小院。
而当她定下心神,茶水的温度还残留指尖,这里分明只是一间茶室。
茶室?为什么是茶室呢?
北望又思考起当下的处境了,她终于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明辉身上,先前所有的画面都与眼前的明辉重叠了。
但在重叠之中也有些许的不一样。
眼前的明辉是害怕的,是乞求的,是…绝望的。
“明辉。”
安静的气氛中,北望声音忽然响起,像是直接捏住了明辉的心脏。
她忐忑的看着北望,紧张不安交织在心头,她像孩童般攥紧自己的衣角,连呼吸都放得无限轻。
犯了死罪等待宣判的囚犯,大概就是这样的心境吧。
“是…我。”声音颤抖出了哭腔。
“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现在吗?”北望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你明明知道的,我们没有可能的。”
明辉有设想过,恢复记忆后的北望会说什么,会惊讶吗,会骂自己吗,亦或是更大胆些,她会拥抱自己。
但以上都没有,北望只是很平静的说了“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这四个字她从系统口中听过太多遍了,听得多了都不觉得什么了。
但从北望口中说出,明辉才恍然意识到,阻止她们在一起的,不止有系统。
北望是不愿意的。
可是北望,你明明比谁都要爱我。
许久未动的茶水渐渐消散了热气,苦涩也悄然蔓延开浸透整间茶室。
两人对坐,久久不能言语。
如果将时间拉回,如果让明辉知道,坦白一切换来的仍是“没有可能”,那她绝对会选择更加极端的方式。
像从前一样。
“从前的戏码,又要再来一遍吗。”
北望的一句话将明辉藏于心中的阴暗的想法宣之于口。
“不是的!没有,我没有想过…”明辉慌忙起身,茶水都被推倒在桌。她无措的看着北望,拼命解释些什么。
可解释又有什么用呢,明辉的确是想了,甚至已经付诸行动了。
从北望踏进这间茶室开始,北望就已经出不去了,不止是身体,更是对灵魂的囚禁。
北望将倒下的茶杯扶起,问:“那你现在想要什么呢,明辉。”
“我想和你在一起。”明辉毫不犹豫的回答。
北望再一次的沉默了,或许是不想再将那四个字重复一遍。
明辉不依不饶,她起身,走到北望的身侧,掐着她的肩膀,逼着北望直视自己。
“北望,你看我,我不管其他,我问你,你爱我吗?”
爱,怎么可能不爱呢。
如果不爱,怎么解释一次次的重生,如果没有爱,又怎么能撑过那段枯寂的时间。
北望没有用言语回答,她望着明辉湿漉漉的双眼,记忆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
她有一点想吻她。
于是,北望很冒昧的倾身吻上了明辉的双唇。
即使过了很长时间,这里依旧如她所想的一般柔软。
只不过她只克制的落下一个很浅很轻的吻,在明辉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退开了。
“你不用问我,我一直是爱你的。”既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展的坦诚布公的谈话,北望就没想否认。
她们之间的确差一次公平的谈话。
明辉的头脑开始发热,呼吸和北望交缠在一起,她想,北望真的好过分。
不愿意和她在一起,还要吻她。
“什么意思?”明辉的舌尖下意识的舔了下唇,覆上了一层水光。
“我来自于一个和这里截然不同的世界。我在那个世界有亲人,有朋友,有许许多多的联系。”
让北望抛弃所有的牵绊,毫无顾虑的留下,北望很难做到。即使天平的另一端是明辉。即使明辉一人就可以匹敌她在现代所有牵绊的重量。
北望的话让明辉的心像死了一万遍一样难过。
她该怎么说,她不敢说。
爱她,就不该让她为难,可爱她,也不想和她分开。
“我们是相爱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相爱,在一起,这样的字眼忽然扎在了北望的心中,很突然的,她的眼泪像崩溃的河流一样不受控制的涌出,挺直的脊背也随之抽动,额头倚在明辉的胸口,心口处爆发的疼痛然她难以自抑。
烈火焚身时没这么痛,打断骨头时没这么痛,一切由外力造成的伤口都不及此刻般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