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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痛(40)+番外

作者: 谢知音 阅读记录

彩带被送到男人手里,他看着女孩苍白的嘴唇,笑了笑。

“你这样更美了。”

彩带被扔进女孩怀里,盖住她颤抖的嘴唇。

说完,他打开车门。

立刻有几个身材优越的女人围上来,嘴里甜腻腻地喊他“关爷”。

这个关爷朝她们摆摆手,自己径直走向山庄的泳池。刚才的女孩已经腿软,被人从车里架出来,走在后面。

“关爷,客人到了。”

侍者半蹲下来告知靠在泳池边的男人。

他刚在泳池里喝了口酒,闻言道:“请进来吧。”

泳池里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在嬉戏,一个头发略有些长的男孩对着他道:“小心点,她可不会憋气。”

原来是那关爷的一只手放在水下,按着女孩脆弱的脖颈,察觉到对方的挣扎,又把她拎起来。

女孩剧烈地咳嗽,然后抓着泳池边大口呼吸,眼泪混着水不停地从脸上滑下来。她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眼神里满是惊恐。

边瀛走到泳池边的时候,看到男人用手捏着女孩的脸,笑容满面地说着什么。

注意到他的到来,那个关爷还把女孩的脸掰过来,对着边瀛。

“是不是很像?”

关爷的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点不可遏制的兴奋。

边瀛愣了一下,问:“像谁?”

关爷把手移下去,掐住了女孩的脖子,她从喉咙里挤出了几声嘶哑的喊叫。

这是个哑巴。

他掐得很用力,眼见着那女孩的脸憋得越来越红,因为不能呼吸而开始掰关爷的手,边瀛回答:“……像。”

关爷大笑起来,终于放开了女孩。

他看向穿着整齐的边瀛,语气轻佻道:“你来这里,可要守我的规矩,脱掉脱掉哦——”

带边瀛进来的侍者解释:“今天的主题就是这样,必须裸露80%以上的身体。”

那个女孩,就是因为没有遵守规矩,所以被“惩罚”了。

边瀛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只是因为眼前这人绝非良善之辈,于是打了个哈哈。

“我不是来找你玩的,给你送点东西我就走。”

他把一个纸袋递过去。

“这是监控,备份已经全部销毁了。”

关爷接过纸袋子,无所谓地甩在一边。

“Braver kleiner.”他带着笑,说了句德语。

边瀛给了东西就走,像是有点怵他的样子。

山顶的空气很好,男人舒展了一下肩膀,眯着眼看向泳池对面。

可怜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到了那里,好几双手一齐把她推进了泳池。

“嘭”。

水花四溅。

岸边又响起欢呼声。

男人看着水面,心情很好地吹了声口哨。

那女孩又被捞了起来。

泳池的水不清,混着各种烈酒,哪怕是不小心灌了口水都有醉酒的可能。

无数的水花被创造出来,又最终平息。

陶含意站在诗苑的客厅里,面前是那幅边菱没有画完的画。

牛皮纸已经被她揭开,画中的场面展露无遗:

池塘水清池浅,还种着些莲花。莲叶舒展,池塘里泛着涟漪。画面的用色极其浓烈,水面甚至用了非常鲜亮的蓝色。

而整幅画主题的位置,却好像欠缺了什么似的。

陶含意知道缺的是什么。

——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

她当时应该是卧躺在水面上,面容平静而安详。

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件白色的裙子,其实是边菱的欧式睡衣。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正在通话中。

陶含意轻声道:“她每晚都在做噩梦。”

此刻的边菱看着或许睡得沉,但过不了几分钟她就会冷汗涔涔地惊醒。

因为担心自己也是这场命案的凶手之一,恐惧和愧疚让她根本无法安稳睡去。

对面沉默了一会,似乎是火机响的声音。

低哑的声音传过来:“我知道。”

边菱的房间角落里有一个针孔摄像头,是边风怜不久前安上的。

血缘原来也传染恶习,她把姐姐的独占欲学了个七七八八。

“明天把她带回清荣吧。”边风怜道。

陶含意为难:“你知道她不会同意。”

对面似乎有很大的风声。

“我会搬过去——直到她订婚。”

边风怜的声音有些失真。

在惊惧无助时,边菱只有在家里才能睡得安稳。

这里或者唐庭,只能算住所而已。

清荣勉强能算半个家——但如果有边风怜在,就是边菱的念念所归。

长久的安静之后,陶含意忽然说:

“你又要住到清荣了。”

“是啊。”

边风怜应道。

作者有话说:

应该写到三分之一了

第26章 清荣

在清荣的那段日子就像一个遥远的梦。

她曾经在仲夏的早晨里,侍弄边菱那些娇气但好看的植株。又在长日真正结束的时候,光着脚坐在后院的泳池边,看城市夜晚稀薄的星空。

那也是她心情尚佳的时候会做的事。

更多时候,边风怜都窝在柔软的沙发里,哪怕一眼不看,也整天都要放着《海绵宝宝》。她深深记得儿时的某个午后,边寒残忍关掉的动画片正是这一部。

而边菱是沉默的,她会站或坐在某个角落,久久注视她的妹妹。那目光温柔而浅淡,以至于边风怜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正如她自认为孤独的童年,其实都有这目光的陪伴。

只是她这人反射弧长得离谱,爱也迟钝,恨也迟钝。

要感知到这目光,也许真要久到死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