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炮灰夫郎做开国皇帝(76)
现实往往比戏剧更富有色彩。
沈新听完意犹未尽,可秦宁这边的话也说完了。
他安慰秦宁:“没事,带着钱够。”
秦宁蔫蔫地点头,复而打气道:“铺子还有赚头。”
他得扩大规模,不然对不起固定的摊位费和进城费。
沈新捏了捏二毛和三毛的后脖颈,“嗯,我去市吏那问问,你们专心做生意吧。”
“好。”
他拿了两个面包找到市吏,了解了商税具体事宜,便去了仁心堂卖药材。
如今正是白芍,杜仲和茯苓成熟的季节。
糕点生意稳定后,沈新两天去一次大黑山采果子和药草。
虽然采的不多,但每次进城都能卖个百八十文,也算一个稳定的财源了。
沈新卖完药材,才准备去县衙交税。
望江县行政机构相对简单,县令为主,县丞为副手,协助县令处理政务。
主簿负责文书和财务相关工作,县尉主管县城治安,而商税便由主簿负责。
县衙旁门人群排着长队,大大小小的木车列在右侧。
一袋袋粮食码在木车上,十几个衙差在维持秩序。
烈日之下,众人脸晒的通红,沈新还看到了南溪村的村民,这些人都嘴唇干裂,毫无例外地尽显疲态。
沈新和几人打过招呼,和靠门的衙差说明来意后,直接被请进了衙内,还受到了主簿的热情款待。
主簿留着细长的黑色胡须,他说道:“沈童生,快坐。”
沈新作揖道:“多谢大人,小生无官无职,怎可和主簿大人同坐。”
主簿哈哈一笑:“别客气,你可是望江县年纪最小的童生了,说一句年少有为也不为过。”
“贸然前来实在叨扰。”沈新面色惭愧,“我在西市开了一个多月的糕点铺,不知这商税该交多少?”
主簿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你那铺子刚开,没多少税钱,不用交了。”
糕点铺每日流水五六钱银子,一个多月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两,若是交税也不超过六十文。
自古人情债最难偿,沈新可不敢答应,他假装惶恐道:“多谢主簿大人厚爱,但小生一介白身,怎敢劳累大人?”
说着,他又递上一个布包,“这里面有一钱银子,铺子流水十五两左右,剩下的银钱请大人喝喝茶水,也算小生心意。”
钱主簿沉吟片刻,还是接过布包,“好,那我就收下了。”
他又拿出一张税务单,刷刷几笔写完,“给,这是你的交税证明。”
沈新感激一笑,“多谢大人。”
出了县衙,沈新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脸,去了苏记布庄,想看看能不能买到棉花。
铺子没客人,他直接走到小二旁边问:“你这有没有棉花?”
小二回道:“没有。”
望江县布庄只有一个,这里没有棉花,只能去南江府找了。
麻布透气性强,但冬天穿未免太冷了些,沈新思索片刻,说:“再来两匹棉布。”
他的视线扫过布匹,“一匹黑色,一匹天蓝。”
秦宁还是适合有朝气的颜色布匹。
小二咧开笑容,装好布匹,“好嘞,一共二两银子,客官您收好。”
沈新拎着布包往码头走。
大燕水路发达,南江府紧临着南江河,更是如此。
望江县也可以直接乘船到南江府,不到半日即可到达,若是走陆路,便要花费一天时间。
今天是九月十五,还剩五天便是九月二十,秦宁的生日。
沈新想一家四口去南江府给秦宁过生辰。
码头停泊的船只有两条,一条商船,一条小巧的渔船。
商船的管事他还认识,正是之前他应聘扛大包的管事。
他径直走上前问:“请问这条船九月二十那天去不去南江府?卖票吗?”
管事抬眼,一一回复:“去,还有票,散席票三十文一张,坐席票五十文一张船票,你要几张?”
散席是没有固定的座位的票价,坐席会有专门的座位。
沈新疑惑地问:“孩童和大人是同样的票价吗?”
管事一脸理所当然,“当然一样,稚童不也占一个位置吗?”
沈新点头:“好吧,要四张坐席票。”
搞定了这件事,沈新放松下来,在县城溜溜达达,四处闲逛,还买了包糖炒栗子。
冬日里也不好卖果汁了,还得做些冬天受欢迎的糕点,这些念头在沈新脑海里一闪而过,便放开不提。
三毛闻到焦糖香眼睛立马亮了好几个度,他踮起小脚尖往油包里看,“哇,糖炒栗子。”
沈新把糖炒栗子放在木车上,“嗯,擦擦手再吃。”
回家吃过午饭,沈新便一个人去了秦家,是秦生根亲自来开的门。
沈新跟着他进了堂屋,他懒得和秦生根做戏,睁眼说瞎话道:“小胥近日身体不佳,不宜出门吃饭,明日不能过来给岳丈一家践行,望岳丈海涵。”
秦生根沉默片刻,才说:“你的身子一顿饭也吃不了吗?”
沈新理直气壮,声音响亮道:“是。”
秦生根气笑了,“你对我这个岳家是有多不满意?连一顿饭的功夫也不愿意?”
沈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我当然不愿意,宁哥儿在秦家过的什么日子,你比我更清楚。”
他余光扫到门外站着的云秀莲。
这还是自那件事发后第一次见到云秀莲,这人精气神好像垮了,整个人苍老了不少,她和沈新对视时立马移开了目光,瑟缩了几下。
和秦林谷该吃吃,该喝喝的样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