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八零:他们都对我情有独钟(49)
在火车的鸣笛声中,天色刚蒙蒙亮时,母女两个便回到了碧城火车站。
坐了一夜的硬座,两人都疲惫不堪,柳琴一下车便叫了一辆三蹦子。
报了目的地,司机算了算,连人带行李要了一块一毛钱。
实在是困得不行,柳琴也没那个精力再砍价,母女两个便连同司机一起将两个蛇皮袋扔到三轮摩托车上,人也坐了上去。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一把行李拖进院子,风尘仆仆的母女俩便感觉浑身的疲劳卸了一半去。
柳琴打开围在腰上的挎包拉链,寻摸出钥匙,刚要开自己的锁,突然发现锁头是虚关着的,根本没有锁上。
她疑惑地自言自语,“我明明记得,走的时候锁好了呀——”
刚刚松懈的身体又有些紧绷,柳琴抿着唇瓣迅速将锁头取下,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简直不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柳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是……遭贼了?
尤青拖着沉重的双腿,打着哈欠走了进来,看到眼前一片混乱的家里,她张大的嘴都忘了收回去。
什么情况?
这贼偷东西都不打听打听的?
这方圆十里谁不知道她们母女俩可是穷得叮当响啊!
尤青后知后觉地有些深呼吸了一口,迅速推开自己的卧室门,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放工资的茶叶罐被拔了盖儿,空荡荡地躺在床上。
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忽地又有些庆幸。
一想到有贼进了这屋,如果她们这两天没有出远门,正面碰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根本不敢想。
“报警,妈,我去报警!”
尤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在车间做牛马,挨个质检一个个瓶子近两个月,就买了两件衣服,还剩下五十块血汗钱就这么被偷了,她咽不下这口气。
从自己的卧室出来,她瞬间也不困了,随手将自己的头发扎成高马尾,就要气势汹汹地闯出去。
“别去了。”
柳琴将桌子上的一张纸条不动声色地揉了起来。
“是你爸拿的。”
尤青倏地顿住脚步,睁大了两只眼睛看向柳琴。
柳琴疲惫地顺着桌边坐到了椅子上,看着被掀开的炕席子,暗自庆幸这次进货,她只留了一百块压箱底的钱放在家里。
尤青先是一愣,微疏的眉头忽地一蹙,“凭什么?”
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竟是尤向北干的。
柳琴又将手中的纸团没精神地默默展开,递给尤青。
“借条。”
尤向北的字一向好看,龙飞凤舞的。
化成灰她柳琴也认得。
尤青接过,火大地看了一眼。
【借点钱周转一下,过几天还。】
“具体还款时间没有,人名落款也没有,算个屁的借条!”
尤青气得胸腔都要爆炸了,“还私闯民宅!我要告他!”
柳琴默不作声地拿回尤青手中的纸条,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告?人家只会把这当成家庭纠纷,哪会真的抓他。”
“你们都离婚了,怎么还叫家庭纠纷?”
尤青气得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恨不能一拳砸出个大洞来泄愤。
二十一世纪都理不清的离婚案件家庭纠纷,她心里也清楚得很,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可真的叫她就这样放过尤向北,这口气却是真的咽不下。
“我出去透透气。”
尤青呼了口气,跳下炕就走了出去。
只剩柳琴用手掌抵着额头,默不作声地消化这一切。
尤青出了门,悄摸的骑了二六自行车,便直往尤家庄而去。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尤青不能像柳琴一样,做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钱,必须要回来!
*
尤青骑着自行车一路到了尤家庄,跟村民打听到尤向北家的住址,气冲冲地敲着他家的门。
“谁啊。”
院里传出一个中年女声,伴随着踢踢踏踏的拖鞋声走了过来。
门一打开,迎头探出一张四十多岁中年妇女的脸。
她面黄干瘦,只一双精明的眼睛扫过尤青。
“你来干什么?”
见是尤青,孔爱芳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说着便要将门关上。
尤青用一只脚拌住门,“我找尤向北,他在家吗?”
孔爱芳嗤笑一声,用瞧不起人的眼神从头到脚扫了一眼尤青。
“你妈可真会教闺女,对亲爹都直呼其名啊——”
“他应得的。”
尤青懒得同她打哈哈,直接推开挡住门的孔爱芳,径直往正屋走去。
“你犯神经啊!谁准许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
孔爱芳人长得小巧,偏尤青身高腿长,她在后面追得两步撵不上她走一步。
进了正屋,热气腾腾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滋滋的肉香气。
尤青看着炕桌上摆了一篓子刚出锅的肉包子,忍不住讽刺一笑。
“哟,生活挺不错啊,中午吃肉包子啊。”
怕不是用她和柳琴的血汗钱割的肉吧。
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尤向北。
“你这个没教养的死丫头,给我滚出去!”
孔爱芳气得撸起了袖子,做出一副要将尤青拎出去的架势。
“他去我家偷了钱!”
尤青横眉冷竖,收了笑脸,甩开她的钳制。
孔爱芳脸色一顿,忽地想起昨晚尤向北半夜才回,还甩给她二十块家用。
想着许是他打牌赢了钱,便也没有多想。
难道……
心下嘀咕着,面上却没有好脸色,“偷钱?怕不是你妈夜晚寂寞难耐,勾引你爸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