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阴湿男鬼花式快穿(210)
血液的味道,更近了。
甚至有几滴洒在了他的鼻尖。
顾流对这种味道毫无抵抗力,他兴奋极了,嗓子里呜呜地发出叫声。
甚至不仅于此,他连灵魂都在兴奋地嗡鸣。
贺清一只手捞着顾流,另一只流血的手则高高举起。
顾流仰起脸,没有焦距的眼神里,满是顺从与渴望。
看见这只吸血鬼这么乖,贺清不自觉弯了弯唇角,他看向自己的手。
这种类似于诅咒一般的血脉,却每一次都这么好用。
纤长的手指抹下鼻尖的血珠,只有一点点,很快被舔舐得一干二净。
之后,顾流继续伸出舌头,从下而上,沿着飞行夹克的锁链舔舐。
刚刚,贺清抬手抬得很急促,这里沾到了两滴血。
血从上面,缓缓向下流淌而去。
然而,只是小小的两滴,就已经足够顾流兴奋了。
他激动得手臂都支持不住,跪在床上的双腿一下子软倒了下来。
呼吸间,连口鼻都溢出了细微的白沫。
吸血鬼本来就是不需要呼吸的,对于它们来说,再美丽的身体都只不过是一具躯壳。
越低等的、越没有自己思维的吸血鬼,看起来就越异于常人。
而高等级的血族,他们既看不起生命短暂的人类,却又不由自主地去模拟正常人的模样。
比如那个原主“顾流”,他早早地就被转化了。
千百年前,他是被当作初代血族的祭品养大的。
在被转化的时候,他甚至什么都不懂。
该隐惊讶于他的美丽与年幼,又因为他那温顺如羊羔般的面容,想起了自己那该死的弟弟亚伯。
于是,在吸食完顾流的血液之后,看见他濒死时宛如祭台羔羊的挣扎,该隐将自己的血喂入了他的嘴中。
顾流苏醒了过来,以二代血族的身份。
该隐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这是一朵漂亮的红玫瑰。
一株永远灿烂、永不腐败的永生花。
千百年来,顾流早就习惯了模拟正常人的呼吸、学习正常人的心跳。
而现在,他第一次真正品尝到了身为“人”的感觉。
强烈的感官刺激、强烈的欲望冲刷着他早已死去的神经。
他身上每个细胞都开始变得鲜活起来!
潮水般的记忆向顾流涌来。
几十个世纪,蕴藏在他胸中的喜怒哀乐,一并迸发了出来!
曾经矜贵的大少爷,如今却匍匐在一个底层人的膝盖之下。
他的四肢神经质地抽搐着,脸上又哭又笑,泣不成声。
走在大街上,无缘无故踢狗一脚,狗会夹着尾巴呜呜跑走,或者是愤怒地撕咬上来。
但如果是向狗扔一块肉骨头,狗就会飞快地晃着尾巴,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叼起骨头撒娇。
连狗都知道喜怒哀乐,连狗都知道活着是什么感觉的,更何况是人呢?
贺清扶住顾流的身体,迟疑地说:“没必要吧……”
这个大少爷,他的反应好像远远比其他吸血鬼都要更为激烈。
飞行夹克的拉链被拉下。
顾流呼吸急促地倚靠在贺清的胸膛之中。
一瞬间,几个世界的回忆如片段一般在他脑海闪过。
镜子碎片一般的画面,将他的大脑皮层割得生疼。
有时自己漫步在校园之中,身边跟着一个高大的男生。
有时自己驾驶着星际飞船流亡,副驾驶永远坐着一个坚实可靠的身影。
有时自己坐在海岸边,静听着惊涛拍岸,脚底水域中正泛起涟涟水波。
巨大的华丽的鱼尾在海域之中游走,宛如守护神的盘桓。
在回忆的迷宫之中,顾流几乎要迷失自己。
但是只要有那道熟悉的身影,他就知道自己的方向并没有错误。
自己依旧能够矢志不渝地走下去。
也许他是顾流、也许他是“顾流”,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身为自己活着的。
顾流在半迷乱的状态之中抬眼,恍惚地看向抱着自己的贺清。
正是因为他在这儿,所以“我”才会作为我存在。
这一瞬间,思维被污染的顾流竟一瞬间全想明白了。
他与自己,其实正是每个世界互相的锚点。
因为他,我才存在。
因为我,他才存在。
顾流抓着贺清的衣角,用力地说:“给我……”
那种滋味太过美妙了,只要尝过一次,哪怕走到太阳之下,被烧成灰烬也没有关系。
哪怕圣水从头到脚淋湿自己,化成一滩脓血污水也没有关系。
如果我一直都是我,那这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反正他会一直在这里陪着我,我也会陪着他。
我们是互相的镜子,他会让我看见自己。
因为我们互相作为锚点,互相支撑着,我们两个人才会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享有着作为自己的主体性。
顾流磨磨蹭蹭上前,咬着拉链,想要自上而下地拉开。
贺清呼吸一窒,急忙伸手去阻止。
顾流懒懒一笑:“给我血,不然我真的要受不了了。你也不想我这条大鱼就这样死翘翘吧?”
快疯了,自己总要有一个发泄渠道!
贺清将手递了过去。
可顾流并没有像贺清想象得那样,凶残地、不管不顾地咬下去。
而是虔诚地捧着自己的那只手,他正在仔细地去舔舐、去吮吸着上面的血液。
顾流很艰难才恢复了正常。
贺清的血液太过甜美了,这种无与伦比的刺激,让顾流全身都微微痉挛,颤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