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彻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啊,是这样,我只是忽然看到荣少爷的座位空着。”
他没有将话说完,他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有些问题还是不要从自己口中问出,不然一旦出什么状况,别人稍微调查一下,便能扯着头顺藤摸瓜地摸到他这里。
好在面前这位小帅哥是个没有心机的单纯学生,果然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他好久没来了,家里人给他请了长假,这学期可能都不会出现。怎么?你找他有事么?”
“不不,我跟他又没交情。”
奚彻赶忙摇摇头,这小帅哥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奚彻却没给他扯闲话的机会,直接站起身:“先走了。”
“哎……”
奚彻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借着跟自己闲话的机会跟他重修旧好,还是想说别的,但是对其他的事他已经没兴趣讨论下去了。
“你可真够无情的,套完人家的话,就不理人家了。”
奚彻听到白虎在他意识里阴阳怪气地嘲讽他,下意识笑了一下——白虎最近是不是太无聊了,这种事也拿出来跟他斗嘴。
奚彻想遍了自己平日里的关系网,能与荣九道发生联系的,只有元廷这边,既然荣石这里不好下手,只能去找元廷。不过元廷比荣石的段位高了可不止一点半点,向他打探消息需要找到更合理的方式。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向教室外走去,还没拐出走廊,忽然迎面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对方比他高,他抬头看过去,惊讶地睁大眼睛,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白虎先在他意识中“噗嗤”笑出了声。
奚彻的脸色一下就臭了——这只死猫,现在的乐趣就只剩下看他笑话了。
白虎笑的原因没有别的,因为他走廊上撞到的这个人正是才与他分别没多久的褚七。当时与这个人分别时候十分尴尬,两人大有决别的意思,没想到拐个弯又给碰上了,奚彻现在心里便又尴尬又无语。
褚炎也差不多的感觉,因为筑梦石带来的副作用让他想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也需要冷静下来想一想,消化一下情绪。但是没想到这“段时间”还没过去多久,他就又回来了。
奚彻盯着褚炎看了半天,终于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这么巧……”
好在褚炎平时就做太多面部表情,并没有将他内心的尴尬表现出太多,于是保持着这样面无表情的模样轻轻点了一下头:“我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回来继续上课,从明天开始我就在这个班了。”
他说着抬下巴往奚彻身后点了点,奚彻下意识一回头,见他所指正是自己刚刚走出来的教室。也就是说,褚七竟然调到他班级来了。这可也太巧了吧,巧得好像设计好的似的。
可是他又没有什么证据,问出来自己都觉得没意思。
奚彻酝酿了半天,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最后憋气地说道:“那、那以后是同班同学了哈。”
他说完就要往外边走去,褚七见奚彻对自己比以前还冷淡,心里很不是滋味,反应倒是敏捷:“马上上课了,你去哪里?”
奚彻摆摆手:“我请假了。”
褚炎心说道——他请假了?他请假了自己岂不是白来了?不行,得跟着。
奚彻离开教学楼之后,径直往元廷和詹玉锦第一次联络他的屋子那边走去,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了,走廊上人很少,所以他很容易便找到了屋子的入口,划了一个咒语便走进去了。褚炎从后面远远看着,微微皱起眉头——阿撒又在做危险的事情,他怎么总是如此,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上天入地的战神,而是个魅魔了么?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褚炎跟着来到这间屋子面前,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这门上的咒语就是最低级的魔族隐蔽术,越发担忧起来,于是便隐身跟着进了那间屋子里。
奚彻走进那屋子之后,从角落里拿出一张黄纸用火柴烧了,黄纸引燃之后化为青烟,当青烟完全燃烬,屋子里的地板忽然亮起来,一个黑洞在地板上出现,而詹玉锦便从那黑洞中缓缓出现。
詹玉锦出现的第一瞬褚炎便察觉有人来了,不过他能感觉到来的人法力远在他之下,只是隐藏气息而已,还是在那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奚彻。
奚彻直起身,一抬头就见到从黑洞中走出来的詹玉锦,便走过去:“詹将军,我回来了。”
詹玉锦对奚彻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见到他也是一惊:“你活着从继承仪式上回来了?怎么这么久才联系我。”
奚彻只好把对同学们编出的谎言再说了一遍给詹玉锦听,后者皱眉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明照神传承仪式上发生的事情向来神秘莫测,你能活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奚彻点点头:“詹将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看你面有忧色似的……也没见到元将军。”
他这次想见的本来就是元廷,而且元廷跟詹玉锦向来焦不离孟,怎么这次来见他的只有詹玉锦一个人?而且他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笑意,如今只剩愁容。
谁知他提到元廷,詹玉锦脸上忧愁的表情更重了些:“他……出事了。”
“出事了?”
詹玉锦重重叹口气:“他被咱们皇上关起来了,可能……过些天就要问斩。”
奚彻一听这个,感觉自己仿佛穿越了似的,他不过去了这么几个月,元廷就从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变成即将问斩的阶下囚?这算什么事,这也太瞬息万变了吧。
他回过神来,急忙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