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成了暴君白月光(107)
谢明眴看着因为脱力瘫在榻上的人,眼角还有淡淡湿痕,洇湿了边角,闷闷的,又将人拥住,这才道:“算是补齐了昨日没有圆房的遗憾。”
苏逸大口大口呼吸着,在心里诽谤:你见过哪家的结完婚还能正儿八经有力气上床的。
转念一想,谢明眴还真能。
苏逸更屈辱了。
——
苏逸第二日醒来时,已经不太能够记得昨夜究竟胡来到几时。
再醒来的时候隐隐约约能听到岸边麻雀叫声咋咋呼呼的,他下意识去碰到谢明眴的手,顿了片刻,还是没能挪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谢明眴觉浅,怀中人只要一有动静,他就能及时醒来。
“不再睡会?”
谢明眴声音懒懒的。
苏逸解放一只手,支起身子,又俯身亲了一下谢明眴的唇,这才彻底坐起,揉着自己酸疼的腰,盯着谢明眴,轻声质问:“你怎么突然跟疯了一样?”
“...”谢明眴闷声笑了笑:“我不一直都这样?”
“没有,”苏逸扯过一旁的衣袍,给自己身上点点的红痕遮住:“之前更温柔。”
“那可能两天没见,太想你了。”
苏逸白了他一眼,起身,他步伐迈的极其小,算是踱步,遥遥望着还裹住一层薄雾的江面。前舱的说话声隐约传来,苏逸他们醒来的早,天边刚泛起蟹壳青,正座船才刚刚恢复他的生机。
谢明眴又替他披上一层外衣:“早上风紧,别吹冻着了。”
“你什么时候抹的药,”苏逸刚起就发现自己手腕和那里被上了药,手腕处则是用纱布极轻裹了一层,许是这样才能不在翻身的时候蹭到药。
“昨夜洗完澡就涂上了。”谢明眴望着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两日便能到南泽。”
在这遥遥地能看见湖边桑树和稻田交织,不远处的水面变宽,水也变得清晰,隐约能见到游鱼,这就说明已经彻底离开了北方河段。
两日时间不快不慢,时间的沙漏走到尽头时,便已经隐约可见运河清水见底,不远处水面渐收,依稀可见南泽朦胧烟雨中一个接着一个的拱桥。
“慢点。”
谢明眴缀在人身后,不急不缓道。
苏逸昨日便换上了那身云雁补服,简单的束了支青玉簪子,掀开船帘子,很快便看到了接应的众多官员。
船支缓缓靠近岸边,岸边早已候着南泽大大小小的官员,谢明眴缓步而下,苏逸紧跟其后。
众官员见状,皆是大惊失色,一齐下跪请王爷安。
谢明眴并不去看他们,而是缓慢伸出手,声音温润,对向苏逸伸手:“慢点。”
这句话虽然不大,但是却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支棱起耳朵听。
跪下的官员皆是不敢抬头,身后的护卫也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等苏逸站稳,谢明眴才一扫众人,一改他和苏逸说话的口气,道:“诸位怕不是跪错了人,本王此番南下,不过是游玩,算是个闲散看客,真正该受你们大礼的可是这位圣上亲点的新任南泽知县。”
苏逸哪见这种场面,一时有些心虚,等谢明眴说完:“诸位都请起。”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便是南泽县衙的县丞,安责平,地位仅次于苏逸这个知县,算是副县长。
他快步上前,不敢去看谢明眴,拱手作揖,极有规矩:“下官本县县丞,安责平,苏大人舟车劳顿,实在辛苦。”
苏逸堪堪将谢明眴挡在身后,虚扶回礼,又极其迅速的收回手,温声道:“安县丞何须如此多礼。本官初次到南泽,事事都还不清楚,日后还需要大人多多相助才是。”
一番没有营养的寒暄过后,安责平正想请苏逸共乘一顶轿子前往官衙,却看见谢明眴似笑非笑看着他。
安责平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抖,拱手便让谢明眴上了轿子。
在原地看起轿的安责平的脸比苦瓜还皱巴,掏出汗巾擦掉额头上的汗,心里诽谤道:这二位究竟怎么个事儿?
苏逸到了官衙,按照流程在二堂侧厅完成印信交割,检查过印文完整并不做伪后才算是真正的接任了南泽知县的职位。
安责平勤勤恳恳跟在人后面,见状,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见谢明眴命人将大包小包的行李送进县衙附近一处别院,这才意识到苏大人是要和殿下住一起,更是汗毛直立。
实际上,苏逸一直在观察安责平,倒觉得他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举一动皆是不像个县丞所为。
从这种人身上下手查贪污,定是没有什么用的。
更何况贪污一案过去了那么久,表面上留下的证据也定是无处可寻。
看来只能从南泽此地的乡绅下手,不过现如今也不必着急,估计今日接风宴过后,各路牛鬼蛇神都会前来拜会一下他这个新任县令。
这些事情估计浪费的时间不会长,处理完后,再过段时日去阁库中调取相应时间段的帐册。
苏逸随即下了禁令:封存至贪污一案过后近三年来所有的刑名案卷,暂缓所有关于赋税减免的审批,等等一系列的。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又有谢明眴在自己背后撑腰,苏逸更是要大刀阔斧的改。
接风宴他的确是去了,不过只是用了两口,便实在觉得不适,匆匆就退下了。
他走了,谢明眴自然挥一挥衣袖,也随着苏逸去了。
众官员皆是面面相觑。
好了,这两位大人物都走了,他们还在这唱着一出好戏有什么用呢,继而也散了。
这一通下来,整个南泽都知道了这位新任县令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