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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了暴君白月光(58)

作者: 上蹿下跳的猫 阅读记录

“不会的,不要胡思乱想,”谢明眴抓住他颤抖的手:“阿逸会长命百岁。”

“如果我长命百岁的话,那谢哥要比我活的久一点。”

“哪怕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就好。”

第37章

许多事就像天气一样, 瞬息变换。

苏逸自从身体慢慢好转后,便向国子监递交了休学申请,在府中养病, 养好身体再回去上课。

更何况越往后, 天气越冷, 谢明眴更情愿把人关在房间里, 时时刻刻盯着,累了就强迫他休息,不许他再透支身体。

苏逸亦是没有多少力气。

每次学习结束后,便时不时的抬头看向院子中的景色。

他总是愣神的看向外面, 等到惊悟回神时, 目光才会游移至院中卷起的的残叶上。

秋冬交界处, 残风断叶, 冷雨昏黑。苏逸自觉自己快要习惯这样的场景。

猝然间的。

“砰!”

撞击声音乍然响起,一丛黑影直直的砸进裕王府。

苏逸定睛, 看向了院子中的西南角。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下来,从房间里往外看, 已经不太能够看得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苏逸披了大氅在肩头,缓慢踱步出门,暗淡的灯光下,他瞧见了墙角那团蜷缩在一起的影子。

还在发愣的仆役下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谢九便已及时赶到。

他目光逡巡于周围的下人身上, 将人的脸蒙上厉声呵斥,却不对苏逸的靠近作任何动作。

等到周围只剩下苏逸一人, 谢九这才起身。

苏逸看着那人身上所着黑袍的血,一大片血迹已经干涸。他俯下身,扯开了那块布, 看着面色惨白已经没了呼吸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是殿下前日派去江南查税的影卫。”

谢九不知何时从那影卫身上翻出了一本账册。他将东西收起,把人拖起,却被苏逸叫住:“等一下,谢明眴人呢?今日已经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回来吗?”

“霍大将军今日归京,圣上和殿下正在金銮殿候着,”谢九又补充了一句:“殿下让属下转告公子,今日或许是无法回府用膳了。”

苏逸心中猛地一沉:“镇北王...?是霍健柏?边关战事吃紧,他为何会突然回京?”

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苏逸有些着急:“谢九,镇北王何时抵京?”

“据探子来报,约莫还有一炷香时间。”谢九道。

“从北境到京城,就算是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至少也要二十日,前日边关捷报传来,今日镇北王就抵达京城。殿下在此之前并未向我提起过这件事,要么事发突然,要么便是故意隐瞒。”

苏逸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他问道:“谢九,你实话实说,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谢九眸光一凝,思虑二三:“霍将军从小和殿下一起长大,情意深重,此番归京,不仅是为了军中粮饷一事,圣上忧心边关,此番大战告捷,便召镇北王回京。只是殿下估算的时间本应是三日后,不知为何又变成了今日。”

在谢九记事起,霍健柏便经常入宫找谢明眴。

那个时候他们还都是孩子,谢明眴没有那么不近人情,身体不大好。

霍健柏虽只是一个年幼无知的少年,但却格外喜欢黏着谢明眴。谢明安也只比他们大了三四岁,霍老将军军功显赫,封官进爵,地位崇高,深受先帝重视,便亲封镇国公。

他们三人年龄相当,关系便好了些。

谢明安被册封太子,为了杜绝京中闲言碎语,便刻意的与霍健柏保持了距离。

后来谢明安即位,谢明眴被封裕王,北境动乱,霍健柏跟随镇国公前往北境征伐,三人自此不复相见。

这套说辞乍一听没有错处,只是苏逸不是好骗的。

他并非是吃醋,倒不如说是生气。

一段称得上是幼年玩伴的关系,又为何要与他遮遮掩掩,苏逸眼神冷了下来。他回忆起三日前,边关捷报传来,他睡眠本就很浅,悠悠转醒之际却发现不远处榻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恍惚间又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他便披了衣服爬起,隔着门缝,安静的听。

院中古木齐天,风声呼啸,卷起地上沙沙旧叶。

不知多久以后,这些枯枝败叶会再次腐烂于潮湿的泥土之中。

树影交叠时,他只听见谢明眴道:“不见故人,又哪闻旧曲。有些话,倒不如亲自见了面再讲。”

等人进门,苏逸抵住人,质问:“什么故人,又说的什么话,还要听谁讲?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就不要睡觉了。”

他仍记得谢明眴的回答是:“没谁,一个不重要的人。”

真的不重要,还是想让他觉得不重要?

苏逸眉头拧着,嘀咕:“究竟是瞒了我什么?”

“什么?”谢九有些没反应过来。

苏逸身子骨有些发冷,呼吸也有些不顺,苏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二人。

苏逸转身:“算了,我不问你。阿月,陪我出门一趟。”

“可是殿下...”谢九忽地想起殿下的嘱咐,今日最好不要让苏逸出门,下意识地要去阻拦。

“没有他我也可以,”苏逸表情不善:“谢九,你不是我的侍卫,自然也没必要管我。”

谢九心中猛地一揪,却不知还能再说什么话。

苏逸走近苏月,却觉得身上是彻骨的寒。谢明眴从来没向自己提起过这件事情,哪怕自己数次询问,也总只是一句以后再讲,再解释。

他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事情,就像是被蒙上黑布的裸体雕塑,一动不能动,一旦这条遮羞布被人扒下,苏逸便更无隐私可言。谢明眴这是料定了他不敢走,也不会对这种事情做出过分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