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成了暴君白月光(97)
从这里往下看,也能看见是否有商队入关。
他们应该找对地方了。
谢明眴忽然蹲下,从泥土地里抠出半片指头,上面沾满了泥土和血。身旁的矮子见状,急忙找还算得上洁净的帕子包裹住。
“是谢司,他的手指和旁人不大相同。”
谢明眴将断指放在白布里,起身,接过黑皮拿着的火把,沿着周边的石壁查看,这才让他发现了几分不太明显的血痕:“应该一时不察遭人埋伏,挣扎的时候被人割断了手指。”
“此处有脚印。”
那矮子细细地分辨:“光看脚印的大小约莫要有十几号人,这般迅速的撤离,竟是让我们完全错过,连个屁都没有听见。”
“不对,”谢明眴忽地,表情凝滞:“是调虎离山——”
话音刚落,山下营地忽然传出纷乱的声音,喊杀和马蹄声杂乱交合。
——
苏逸看三人走远,便自觉地回了一旁,安静的烤着火。
谢明眴临走前命人在营地四周点燃篝火,布下岗哨,以防不测。
一更时分,正是人昏昏欲睡的时刻,留在营地中的护卫还未反应过来时,“嗖嗖”,箭矢破空,直击人面门。
一名护卫来不及躲闪,被击中双眼,痛苦地倒在地上。
嘶喊声将苏逸惊醒,他反应极快,抓住苏月便要往隐蔽处躲。
一旁手臂被箭伤到的护卫咬牙,也反应了过来,招呼剩余的其他人,他们既然能当谢明眴的暗卫,便不是吃素的,下一秒便扑上去挥刀反击,几下便砍翻了几人。
那些土匪见状,却还是紧追不舍,刀光闪烁间,几个人头落地,那打杀的场景倒是比单纯的抢劫更要血腥。
除去谢明眴安排的护卫,还有几个手无寸铁之人,他们也不躲藏,而是顺手捡起地上的木棍抵挡。
苏逸将吓的腿软的苏月扯进营地后的隐蔽处,目光狠厉,看见一旁的火把,快跑两步,抓起奋力一掷,便投到对面土匪窝中。
一人被火把砸中,衣角卷起火边,布料燃烧的刺啦声刺激着苏逸,刚刚奔跑过快,一时间情绪上头,他的眼前忽然一黑,体力透支。眼看着就要晕倒在地,苏月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疯狂的冲着挥舞刀剑就要到苏逸身旁的土匪怒喊:“滚开!”
他冲上来,使出了浑身的牛劲,将人扑倒在地上,一名护卫见状,撤退,刀锋染血,在他手下继而倒下两名土匪,便急速侧身,躲过冷箭,但是再一个眨眼间,倒在地上的两人便已经消失不见。他瞳孔骤缩,却被人从身后重击,昏死过去。
等他被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便只有焦急的谢明眴。
一旁的火堆还未完全熄灭,看起来一切像是刚刚才发生,炭火中还埋着烤了一半的干粮,泥地上多出几道拖拽过后的痕迹,沿着这条路一直消失在山谷入口。
那护卫的头上还在往外冒着血,整张脸上都格外肮胀,沾染了泥土,手指堪堪抬起,却疯狂地发抖,让人看不清究竟是在指什么,他口中含混不清:“苏大人...”
他焦急地想要说话,但是只能发出咿呀的声音,最后只能凭着晕倒前眼前最后的画面,指着被俘虏众人消失的方向指着:“...往南...跑了...”
谢明眴手上青筋暴起,死死握住剑,眼中隐约可见血丝,他几乎算得上是怒吼:“谢六,你留下照顾伤患,其他人,凡是还能站起来的,都给我追!”
——
风声穿过时,杂乱的马蹄声交杂。
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脸上有着旧疤的男人,那道疤从眉骨一直蔓延到他的嘴角,声音粗哑凶狠,带着刀口舔血的狠劲,盯着前面那个晕倒在马上的人,狠狠啐了一声:“他娘的,这伙子叫我们折损不少手下,哪里来的商队,手下的一个个都这么能打?”
“手头的东西倒都是好货,穿的也跟个公子哥一样,不会是哪家大官的少爷吧?”尖细的声音响起,此时说话的是个独眼,寨子中排行第六,大家又都叫他独眼。
苏逸早就将那身官服换掉了,找了一身便装,没想到今日竟然遇见这种事。他醒来的时候,恰好就听见这样的对话,余光瞥见苏月正在另一个马背上,驾马的是个小白脸,相比于他昏过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刀疤脸,看起来倒是秀气。
“你怕什么?大当家的说了,就算是官府的也照样抢!老子在这山里头称霸十几年,哪个狗官敢来送死?”
这会儿说话的便是那个小白脸,看起来倒没了刀疤男的痞气,甚至显得有点秀气,可是在寨子里的人,没有一个见识到过他杀人的手段后还敢这样觉得,他腰上还挂了个酒葫芦,故而这里的人都叫他“醉阎罗”。
手下皆是附和,哄笑声响起,一声冷哼响起,那小白脸听见,嗤笑一声:“二当家的,这就怂了?”
苏逸听见冷笑的人开口:“岂止是官府的人,要怕只怕你们劫了个皇亲国戚,只怕是有命劫没命花。”
众人安静一会,小白脸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策马的速度越发的快,苏逸看的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稳苏月跌下去,他听见那人说:“好啊!那便好好宰了这两只肥羊,这两个都是细皮嫩肉的,要是听话,一切好说,要是闹腾,就分尸了,扔进崖里,其他人就关进地牢里多饿两天,等风头过了,就撕票。”
“三当家......那啥,这小子看起来就细皮嫩肉的,让弟兄们玩玩,再撕票也来得及......”
这淫/笑话出口,凭空叫苏逸生出一阵恶寒,身体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