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反派的白月光(12)+番外
司鸿蔓想到这,心虚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她自个儿也受伤了,手腕上的淤青还没消掉呢,顿时又放松下来。
她打量了半天,实在看不出谢惟渊伤势如何,对方又不看她,只好故意清了清嗓子,等谢惟渊偏头看过来,抓紧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她一双杏眼澄澄明明,通透无比,眼底的情绪明晃晃的挂着,没有一丝隐藏,直白且清晰。
谢惟渊只看了一秒,便迅速移开了视线,在谢家彻底败落之后,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纯粹不掺杂利益的关心。
“已经好多了,多谢郡主的药。”
司鸿蔓听了前半句话,刚要高兴,就被后半句勾起了记忆,那天在小屋里的画面一下子涌了上来。
不过才过去三五日,一想就全记起来了,一张脸瞬间涨红,被口中的茶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谢惟渊不明所以,见她咳得眼圈都红了,便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过去。
司鸿蔓慌慌张张接过来,又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指,触电一样缩了回来,脑袋低着,快埋到桌底下去了。
布巾上带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司鸿蔓胡乱擦了擦,丢在一旁,脸红的厉害,她趴在胳膊上,脸朝外扭着,过了会儿,等面上的热度散了,才别别扭扭的把脑袋转回来。
“……那个,”司鸿蔓抿了下嘴,把桌上的果子朝对方面前推了推,小声道:“那天,我说的其实都是气话。”
她犹犹豫豫的朝谢惟渊看去,之前对方晕着,她找不到机会解释,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记着,毕竟当时他发烧高热,全忘了也不是不可能。
但一想,要是对方还记着,万一哪天谢家流放在外的那些人出了什么事,可不是要算到她的头上。
这可不行!
司鸿蔓赶紧又道:“那天,我不是真的想要拿谢家人威胁你,我当时害怕极了,情急之下没办法才那么说的。”
说完,十分真诚的保证:“我对谢家其他人没兴趣,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们的。”
谢惟渊见她眼中灼灼,本想说“那些人的命随郡主处置,他并不介意”,不知缘何突然说不出口,只简单应了句:“多谢郡主。”
司鸿蔓得了鼓励,索性倒豆子般把要说的都说了。
“那天我也没有让人罚你,过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看,我也受伤了,就当咱们扯平了好不好?”
她说着把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一段皓白的手腕。
她生的白,一点红痕都格外刺目,何谈一圈淤青,简直触目惊心,可见当时泄愤的人用了多大的力。
谢惟渊的视线被刺了一下,想起了那天对方在刑讯堂哭得满面红痕的样子,顿了顿,道:“是我误会郡主,有错在先。”
“没错,没错,你只是高烧未退,一时失控,咱们扯平就行,怎么样?”
谢惟渊看向司鸿蔓,对方似乎很在意扯平的事,不止一次提过。
他垂下眼睑,颔首:“好。”
第8章
司鸿蔓从谢惟渊屋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之前的小厮笔直的守在门口。
她不禁好奇,府上什么时候有这么出类拔萃的小厮了,于是多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道:“回郡主,小的叫杨仟。”
司鸿蔓本来都打算走了,闻言唰的一下侧头,眼睛微微瞪大,“你叫杨仟?”
她要是没记错,这可是反派身边得力干将的名字,怎么会这么早就出现了?
想到对方的那些手段,司鸿蔓只觉脖颈一凉,心道,幸好穿来的时间凑巧,若是迟上一日,这会儿岂不是已经被对方一刀剁了?
原书里炮灰能活到太子登基,难道是因为杨仟当时忙着给谢惟渊疗伤吗?
这么一想,似乎挺合理,炮灰必不可能给谢惟渊治病,不管不顾的往死里折腾,最后谢惟渊不仅没有死,还恢复了根基,可见是有人暗处帮他。
司鸿蔓眨眨眼,夸道:“名字不错。”
说完,留下一脸懵的杨仟,走了。
杨仟挠了挠头,拿不准是不是该高兴,推门进去,冲里面的人道:“主子,郡主夸我名字不错!”
“……”
暖阁就在旁边,离得不远不近,被几道回廊连着。
寒风沿着白绒绒的领口往脖子里灌,司鸿蔓被寒风吹了一吹,不由加快脚步。
披风先头给了惊鹊,是不想让谢惟渊发现她一回府连自己屋里都没去就去了他那,司鸿蔓懊恼的晃了晃脑袋,她真蠢,从暖阁过来,也是要系一件披风的。
好在绕过一个回弯,寒风就被挡在了身后。
司鸿蔓走到暖阁门口,还没进,便闻到了一股好闻的熏香,她衣服上都是这个味,像是盛夏的蜜桃,透着一股和暖甘甜的香气。
一迈进暖阁,身上的寒气瞬间就去了大半。
司鸿蔓掸了掸外衣上不存在的灰,鼻尖动了下,笑道:“甜汤已经盛出来了?”
她午膳用的多,这会儿不是很饿,但甜汤瞧着就很好喝,她搅着汤匙,喝了口,杏眼登时弯了一弯,“好甜!”
“郡主,宣平侯府送了帖子来。”折枝从外头进来,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灰。
宣平侯府?
宣平侯送帖子给她做什么?
司鸿蔓几口把碗中的甜汤喝完,拿布巾擦了擦,伸手接了过来,帖子上写着,邀她参加几日后桃花宴,这宴会她眼熟极了,回来的路上才听人提过。
只是,现在这寒风簌簌的天气,真的有桃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