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反派的白月光(47)+番外
她双手下意识的抵在身前,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对方胸膛上,也不知对方是在衣袍下垫了什么东西,她感觉撞在了一块坚实的铁板上,手肘被震了下, 硌得慌。
鼻尖萦绕着一股清冽的气息, 像是雪山上的寒潭, 澄清透明,一望见底,清澈的潭水无一丝涟漪,却让人觉得危险至极。
司鸿蔓一个警觉,飞快的往后退开,结果太急了,自己绊到了自己,眼看着就要往后摔,被对方扶住了肩头,她微微晃了下,勉强稳住了身形。
靠这么近,让她立刻就想到了花灯节那日水下的情形,冰凉的触感,深隽的气息,像是被裹进一片未知又危险的秘境,引人就此沉沦。
她睫毛轻轻颤着,像是只正在振翅的蝴蝶,面上热度渐起,耳根处悄悄染上了一抹绯红,垂着脑袋,不敢跟对方对视。
谢惟渊低吟了声,目光垂落,只看得见头顶的钗环以及微微抿着的浅色唇瓣,眼低的神色不由深了一层,他道:“郡主为何躲着我?”
“怎么会,我只是走得急,没看到。”司鸿蔓连忙否定,抬眼望过去,正好撞上对方的视线,眼睫闪了闪,又飞快的撇向了一旁,状似无辜的抿了下唇,道:“我刚回来嘛,一心想着回暖阁瞧瞧,就没有注意其他事。”
她语气像是在撒娇,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说完自己先信了大半,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扬起小脸,委屈巴巴的问:“谢惟渊,你是不是不信我?”
她大病初愈,中气不足,唇色比以前淡了一层,原本精巧的下巴又瘦了些,愈发显得小了,纤细的脖颈埋在衣领的白绒中,脆弱易折。
谢惟渊的心底无端软了几分,颔首温声道:“我自然相信郡主。”
司鸿蔓这才满意,得逞似的哼了声,和对方一道往回走,路上她忍不住瞥了对方几眼,纠结了半晌,快要走到暖阁时,才小声问道:“那个,你之后有没有生病?”
她以己度人,虽然惊鹊转述过谢惟渊的情况,但刚穿过来的那段时间,对方浑身是伤的样子太过于让人惊愕,总给她一种谢惟渊体弱多病不堪一击的错觉。
她拿脚尖轻轻踢了下路上的小石子,提到花灯节的事,多少有点儿羞赧,别别扭扭了一会儿,听对方道:“托郡主的福,我无事。”
司鸿蔓呆呆哦了一声,终于走到了暖阁前面,谢惟渊似乎就是为了把她送回来,并没有多问其他的事,见她到了,便要转身离开。
“谢惟渊。”她小小踌躇了下,轻声叫住了对方,表情有些认真的问道:“你救我上船的事,有没有被人看到?”
谢惟渊眼中的神色陡然一暗,长睫垂落,望向面前的人,对方眼中凝着疑问,倒是不见刚才的羞怯,坦然又执着的和他对视。
他心中自嘲,眼底似古井无波,“郡主放心,皇城之中无人敢败坏您的闺誉。”
司鸿蔓愣怔了下,眨巴了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误会了,两颊迅速团起浅色的红晕,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不是,我是怕有人发现你已经,已经,嗯,恢复了……”
她就是想问问有没有人看到谢惟渊救她上船,若是看到了,说不定会怀疑对方根骨已经恢复了,毕竟从水中跃到船上,只花了短短一瞬,一般人做不到的。
之前她问过惊鹊和折枝,对方都说主船上没人注意到,但说不定有遗漏,她是想着,谢惟渊身边说不定跟着谢家的暗卫,肯定比她的丫鬟们看得更清楚,这才问一问的。
再说,名声闺誉那种事,早在三年前就没了,皇城谁不知道她拦着谢惟渊,要人家做她裙下臣啊,这会儿再介意,实在有点太晚了。
她揪了揪手中的帕子,飞快的丢下一句:“没人看见就好。”
等不及对方说什么,蹬蹬蹬几步小跑进了雅阁里。
谢惟渊站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长眉折起又展开,似乎没能明白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半晌,垂眸轻笑了声,眼中似有坚冰裂出一线白色的细纹。
司鸿蔓一路小跑进雅阁里间,轻轻巧巧的铺上美人榻,把自己埋进雪白的薄毯中,长长嘘了口气,她刚才想了一路怎么起头把她要搬回司鸿府的事告诉谢惟渊,结果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司鸿蔓抱着薄毯,滚了半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把这点小事给抛到了脑袋后面,算啦,不想啦,等等再说,反正她还在这儿住几天呢。
惊鹊收拾完东西回来,刚挑开帘子,就看见郡主歪在塌上打盹,似乎已经睡熟了,便把手中的帖子搁在案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司鸿蔓才悠悠转醒,她最近喝药忌口,体弱血虚,睡得要多些,一挨着软塌,觉得舒服就不自觉的犯困,小歇之后,精神气好了不少。
但还是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气,她鼓着脸,不开心道:“一定是没事做,我才不住的犯困。”
惊鹊正拿着木梳替郡主重新束发,闻言笑道:“郡主还没看到帖子罢?”
“帖子?”司鸿蔓茫然的一瞬,然后就看到了桌案上摆着的东西,伸手捞过来时还觉得惊奇,“怎么刚一回府就有帖子送来?好巧。”
打开一瞧,原来是沈宴风下的。
这是心虚,觉得她瞧出来那点儿事情的原委,所以没敢往司鸿府送?
对方今日休沐,约她午后见面,司鸿蔓想了想,对惊鹊道:“咱们中午出去用膳吧。”
她连着好多天都闷在自己的院子里,难得出来的,何必再在府上待着,皇城那么些地方她都没去过,正巧出门认一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