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反派的小美人(快穿)(125)+番外
微生澜身形一僵,抬眼看她。
却对上了少女那双莹亮含笑的杏眸,她落落大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合适。甚至在他望过来的时候,用指腹代替了衣袖,帮他擦拭了下唇边药渍。
很软的触感。
她的指尖甚至有木樨花的甜香。
也就是这个瞬间,微生澜心里再次冒出一个想法:她是他的道侣,是他被世俗认可的妻子。
其实他们无论做什么,都不算逾矩。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之后,青年忍不住自我厌恶的皱了皱眉。
然后克制地偏过头,让自己和她保持距离。
辛夷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指,无所谓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反而觉得他有点可爱,估计对方早就想躲了,能忍着她摩挲许久才表现出抗拒,已经算是给她面子。
她将药碗端出去。
然后隔着一道朦胧的屏风,和衣躺下,等着微生澜的药效发作。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
大概一刻钟还是两刻钟,辛夷支起耳朵,仔细听着从屏风另一侧传来的清浅平缓呼吸声,试探着喊了句,“牧澜?”
没人应。
她又稍微提高音量,再次喊道,“牧澜哥哥?”
还是没人应。
看来应该是药效发作了,辛夷松了一口气,而后撑着胳膊从榻上爬起来。
想了想,最终还是轻手轻脚的越过屏风,来到微生澜面前。
青年安静地阖目躺在榻上,清冷出尘,薄唇殷红,浅蓝色衣袍映衬着俊美过分的一张脸,好似永远不会被沾染亵渎的谪仙。
辛夷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牧澜。”
对方的反应不像是装的,因为就连睫羽都没动分毫。
她就又故意凑近了,目光停留在青年泛着殷红的薄唇上,和他呼吸挨得很近,语调带着试探,“真的睡着了吗?”
话落,周围安静须臾。
辛夷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面颊,并且盯着他的薄唇靠近。
结果眼看着都要亲上去了,两人的唇瓣只隔着一张纸的距离,对方气息还是清浅且平缓。
这下她彻底放下心来。
临出门前,辛夷照着系统的提示换了原主最喜欢穿的衣裳颜色,将原本随意绑着的麻花辫解开,乌黑发髻改用一根灵玉簪子挽起。
这让她俏丽之余,平添了几分温柔安静。
“像吗?”她问。
系统丝毫不吝啬称赞,给出肯定回答,“不看脸的话,特别像!”
“那就行了。”
反正今夜能让卿衡看到她,并且勾起对原主的回忆就好了,至于把她当成谁都无所谓。
*
月色皎洁,芍药居内。
卿衡没什么表情的坐在案前,地上是碎成狼藉的杯盏,他伸手按住眉心,想要试图抵抗住再次汹涌而来的头疼。
自从师妹逝去之后,他就多了头疾的毛病,每次疼起来都感觉灵府快要裂开。
其实这在仙洲里并不算什么难以治愈的病症,甚至喝上两副灵药就好了,但为了折磨自己,他每次都选择放任这种痛意。
师妹被剜去仙骨的时候,肯定比他更疼。
他不敢想,又控制不住地去想:师妹当初跌进魔窟的那刻,是不是心底特别恨他?所以那么多年过去,才从来不肯入他的梦。
卿衡陷在过往回忆里,苍白恍惚的脸上浮现出似痛楚似悔恨的表情。
但他知道,再也没有师妹了,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那个跟在他身后软声喊“师兄”的小尾巴。
在近乎死寂的安静里。
房间外头却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仿佛是小贼跌进了花圃,或者是裙裾蹭在枝叶上的声音。
卿衡甚至听到了一声软绵绵的惊呼。
他皱起眉,眼底的痛意也随即敛去,再次确认这些并不是他的错觉。
确实不是他的错觉。
刚浇过水的花圃土壤湿滑,辛夷御剑飞下的时候没看稳落脚点,不小心跌了一跤。等到再爬起来的时候,裙裳倒是还算干净,就是可惜了她新买的粉色绣鞋,边缘处沾了一圈泥土。
但当下也顾不得心疼这个了。
她撑着胳膊站起来,拍拍自己裙裾上揉杂的花瓣,然后从袖间掏出一只事先准备好的瓷瓶。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
她打算先把芍药花露装满之后,再假装不经意闹出点动静,吸引卿衡注意。
这样不仅可以达到刷存在感的目的,还能拿着采集好的芍药花露,去跟微生澜邀功。
啧啧,怎么想都是一举两得!
于是辛夷就着皎洁的月色,猫着腰在花圃里忙活了起来。
因为夜里更深露重,再加上她动作比较利索,所以没用多久,手里的瓷瓶就装满了芍药花露。沉甸甸的一大瓶,光是看着就够值钱的了。
她露出
一点心满意足的微笑,直起身子,用小巧木塞堵住瓶口。
然后重新装回了自己的衣袖里。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而且对方步伐踉跄,似乎根本没打算遮掩。
辛夷僵住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做贼心虚,不过很快,就大概猜出了到底是谁。
今夜住在芍药居的,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于是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态,继续用窈窕的身影背对着他,甚至恍若不察地低下头去,用手指勾住一朵粉白色的芍药轻嗅。
月明风清,故人似梦。
有那么一瞬间,卿衡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滞了,只余下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得生疼。
是不是师妹听到了他的心声,终于愿意怜悯他?所以才会在今夜,用这种方式进入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