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危小狗诱捕计划(37)
白瑾站在原地,周围的空气变得黏稠起来,他的耳畔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砰、砰、砰”,一声又一声,震得他耳膜生疼。
此刻,糖桂花在他口中缓缓化开,清香甜腻的味道瞬间弥漫在整个口腔,馥郁的芬芳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他心底那扇柔软的门。
他抬眸,目光直直地落在眼前沈煜的脸上,沈煜那双桃花眼微微泛红,蒙着一层细碎的水光,湿漉漉的,像是藏着无尽的委屈和期盼,让人看了心底发软。
白瑾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脑海里今天所有的不开心,那些琐碎的烦恼与争执,此刻都如轻烟般消散不见,只剩下眼前这张熟悉又让他心动的面容。
不知何时,他攥在手里的毛巾悄然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白瑾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慌乱地收回目光,弯腰去捡。
他的发丝随着动作垂落下来,遮住了勾起的唇角,白瑾咬开了口中的糖桂花。
原来他知道,他记得,他没忘记,不讨厌沈小猫了。
在白瑾弯腰的时候,沈煜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发力,“咔嚓”一声,画笔在他的手中断成两截。他的动作僵硬决绝,在和过去的自己做一场告别。
他转身朝着浴室走去。木质地板上留下他沉重的脚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梦想上。
浴室里,惨白的灯光毫无保留地洒下,映照着他疲浴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惨白的灯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包裹住他疲惫又憔悴的身躯。
墙壁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水汽,蒙了一层朦胧的薄纱,添了几分阴冷潮湿的气息。
他站在垃圾桶前,手缓缓松开,断成两节的炭笔无力地滑落,黑色碳灰落在里面洁白的纸巾上,又被分不清是水渍还是泪水晕染出一片黑色。
水流从水龙头潺潺涌出,沈煜的双手浸入水中,感受着那丝凉意,随后捧起一汪清水,用力地扑在脸上。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白色衬衫的领口。
他缓缓直起身子,抬手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目光望向镜子。
镜子里,他的眼神逐渐聚焦,抬头对镜子里的自己笑,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他说:“什么都来得及,包括画画。”
搁下素描本上的最后一抹灰烬,他会拿起斑斓的调色板。
“梦想就是来实现的。”
周颜拉着徐小年在七中附近没人的表演厅台子上坐下,徐小年咬着果茶的吸管摇摇头。
“说的容易,哪有那么简单。”
周颜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关东煮,将一颗饱满的丸子递到徐小年面前,笑着点点头,认真地说:“是不简单啊,所以要努力嘛,你会站在舞台上,我也会…………站在手术台上。”
徐小年看着他,一时愣神,目光直直地盯着周颜,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探寻到更多的东西。
周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闪了下,随即笑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徐小年没有回答,拿起书包站起来,调侃道:“感慨哈士奇想当医生。”
周颜:“喂,你怎么这么说你…………”
老公。
他及时收住,尴尬的站起来。
顺嘴了我靠!差点说出来。
徐小年站在台下问他怎么了,周颜摇摇头跳下表演台。
“没什么,走吧,送你回家,要是叔叔阿姨不让你进门,我就给你领回去。”
徐小年任由他揽着肩,嫌弃道:“谁要跟你回去。”
第22章
保镖无奈,只能向身后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几人一起上前,动作尽量轻柔却又不容拒绝地将江南从夏凌身边拉开。
江南的身体不停地挣扎着,双腿胡乱地踢蹬,溅起地面的泥水,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声音里是痛苦与不甘。
在保镖的半拉半拽下,江南逐渐远离了夏凌。
他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盯着那具冰冷的尸体,眼神里透着无尽的绝望和眷恋,就像是被硬生生地扯断了与世间最后一丝温暖的牵连。
最后,江南被保镖们塞进了黑色的轿车,车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与外界的联系,也隔绝了他对夏凌最后的凝望。
轿车缓缓启动,溅起一路的水花,消失在阴霾密布、冷雨纷飞的灰暗世界里,只留下一片死寂与酸涩,在冰冷的空气中肆意蔓延 。
第二天,两人如往常一般踏入校门。
阴沉的天沉甸甸地压在心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且沉闷的气息,明明没有雨滴落下,却让人无端地感到几分寒意。
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在风声的裹挟下断断续续传来,白瑾却全然听不进去,自昨晚起,那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在他脑海,怎么也解不开。
沈煜为什么不再提及画画的事?以前不是有时间就窝在房间里对着画纸和画板,一坐就是一整天,都不搭理自己的吗?
昨晚,他看到沈煜把家里许多废弃的画稿扔掉了,他说:“这些都是旧的,我不再需要它们了,我会画出新的。”
当时,白瑾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可他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窗外,沉闷的雷声滚滚,下课铃声适时响起。情月站起身道:“我先上去了。”
沈煜点头,眼神朝周颜递去,示意一同离开。可刚起身,就被白瑾伸手拦住。
风从窗缝中钻进来,肆意撩动着白瑾额前的碎发。他坐在位置上,眉头轻皱,目光紧紧锁住沈煜,质问道:“去干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