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师尊才开始爱我(119)
几乎快要站立不稳了,原地摇晃着,目眦尽裂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来:“那魔头竟敢杀我师弟!我要他的狗命!”
顾澜夜虽然也非常难过,毕竟那小孔雀再不好,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但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
直接果断割开了魔人的喉咙,顾澜夜擦了擦手上的血,拉住几乎暴怒到要抽剑大开杀戒的沈渡江,沉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先救你师尊要紧!”
二人按着方才魔人的指引,隐身来到了囚|禁苍溪行的冰窖中。
周围到处布满结界,两名负责看守的魔兵一左一右斜倚在石柱子上,百无聊赖地说起了闲话。
“听说这里头关押的人,就是昔日大名鼎鼎的苍仙尊呢!”
“什么苍仙尊?如今还不是沦为了阶下之囚?连修为都被咱们魔尊废掉咯,又被折磨虐待了那么久,只怕壳子瓤子都坏透咯。”
“谁不说呢?说起来咱们魔尊也是心狠手辣,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要是搁咱们啊,怎么滴也得捧在手心里疼着哄着,偏魔尊不把他当人看,喏,听人说,魔尊还特意锻造了一副狗链子,锁人脖子上呢。”
“真想见识一下啊。”魔兵感慨道,满脸流露着痴迷又贪婪的欲|色,“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那什么仙尊被摧残坏了,我也想尝一尝滋味,嘿嘿……”
“嘘!小点声儿!你他妈的真敢想啊!”另一名魔兵一边比划手势,一边压低声儿道,“你是不知道!魔尊心眼小着呢,但凡有谁敢多看他的禁|脔一眼,轻则挖眼,重则小命不保啊!”
“啧,想怎么了?想又不犯法!你小子昨个晚上睡着了,还咿咿呀呀想|操|男人呢,装什么装?”
两个魔人你一言我一语斗起了嘴,完全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只见眼前蓦然闪过一抹光亮。
方才说话的魔人一阵天旋地转,就看见同伴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而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也多了一具无头尸。
视线越来越低,直到噗通一声砸落在地。
两颗血淋淋的脑袋在地上翻滚,尸体的切口处鲜血汩汩涌了出来。很快就染红了一片地。
“可恶!”沈渡江唰的一下,揭开了身上的隐身符,手持染血长剑,眸色猩红,“居然敢如此羞辱我师尊!我定要屠尽魔界!”
“少说废话!先救走师兄要紧!”
顾澜夜沉声道,也揭开了隐身符,从怀里取出了一颗圆溜溜的,通体散发金光的珠子。
此为乾坤珠,乃先师在世时的本命法器,可破世间一切阵法。
他抓紧珠子,掌心运灵力。
突然狠狠朝向虚空砸了过去。
轰隆——轰隆——
伴随着十多道轰鸣声,整个魔界犹如天崩地裂般剧烈颤动。
大地都裂开了足有百丈深的裂口。
顾澜夜飞快同沈渡江对视一眼,二人都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趁着结界被破,双双飞身冲进了冰窟窿里。
沈渡江一脚才踹开冰窖的大门,就高呼了一声:“师尊!”
可入眼所看见的景象,却将他好不容易同师尊相见的喜悦和委屈,通通粉碎殆尽,以血泪的方式,凝结成了无穷无尽的绝望。
偌大的冰窖内,立着一具足有三人高的铜架。
十几条带刺钩的锁链,将一个衣不蔽|体的青年缠绕住,倒吊在虚空中。
身子的下方是一个蓄水的大缸,里面已经蓄了半缸的血水。
而缸的周身居然盘缠着一条通体金光的条形物体,看着像龙非龙,像蛇非蛇,身体细细长长的,尾巴上|竖缠绕着青年血肉模糊的赤|裸脚踝,两爪扣在缸的把手上,长筒型的嘴巴正伸进缸里,吐出猩红湿漉漉的长舌头,玩似的在血水里涮舌头。
看见有人闯进来了,这种诡异又可怕的,像是在阴沟里匍匐的诡异东西,病恹恹地抬了抬眼皮。
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望着面前的两人,语气幽幽:“是来喝喜酒的?”
“还是……主动上门送死的?”
第79章
沈渡江在经历了足以让他神魂俱灭的三十秒后, 铮的一声亮出长剑,怒容满面地咬牙切齿:“魔头!我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而他口中的魔头,仅仅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蔫蔫巴巴地“哦”了一声,微微扬起的头颅上还沾了不少的鲜血。
空出来的爪子,随意抬了抬,爪子磨磋间发出了“嚓”的一声轻响, 下一刻沈渡江就不受控制般身子蓦然往前灌去, 如同被大风裹挟的风筝,几乎瞬息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吸了过去!
顾澜夜神色一沉,手疾眼快地一把紧扣住了沈渡江的手腕, 用尽全力往自己身边猛然一拽。
可他还是太小瞧了魔头的手段,这么一拽之下,沈渡江的手臂传来咔擦一声骨裂声, 吃痛的闷哼声也随即响起。
乌景元蹙了蹙眉,慢慢将指尖闪烁的灵光磨碎成了漫天散落的星点。
嗖的一声, 那把方才直指他的长剑, 就已经落至了他不是凡手的爪间。
看似随意一折,这柄削铁如泥,坚不可摧的一品灵器, 竟当场折断成了两截。
豁然掉落在了血缸里,很快就只剩指长的剑柄了。
沈渡江被顾澜夜奋力抢了回去, 眼看着自己的法器被毁, 如何能甘心?
下意识要往回冲去, 却被顾澜夜死死扣住手臂,不许他冲动。
“抱歉啊,出手重了些。”
乌景元的语调慵懒, 听起来像是午睡刚醒的猫儿。
态度也颇为温和,还知礼明仪般晓得道歉,可他诡异的身形,强悍的力量,以及不可捉摸的手法,仅仅通过方才一招就展现的淋漓尽致。